行,不用問了,這是蕭令恭的兒子,不然這兩位肯定先問錢氏一個攀誣之罪。蕭令先一口答應了下來:&ldo;就這樣。&rdo;知道十八弟不是孝中宣淫,他的态度就好了很多,還覺得十八弟過于自律了。作為一個好伯父,他當然不能讓侄子沒出世就死掉。徐瑩道:&ldo;放到哪裡養?&rdo;是啊,親生父親想要他死,别人要怎麼小心回護?這孕婦放到宮中明顯不妥,别的地方呢?蕭令先撓了撓頭:&ldo;不拘哪處别業莊園,派兩個内侍,兩個宮婢,照顧去罷。&rdo;讓蕭令恭夫婦回府,孩子的事情不用他們操心了。沈氏甩出個大包袱,雖不太高興,也算能接受。蕭令恭是十分不樂意!以至于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狠狠地記恨上了鄭琰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鄭琰一直盯到沒她什麼事兒了才告退,蕭令先很和氣地道:&ldo;這事兒你受累了。&rdo;鄭琰道:&ldo;不過是遇上了,好歹是條命呢。&rdo;徐瑩見沒旁的事了,她還要準備搬到昭仁殿,帶着人一起退了出來,錢氏小心地跟着踱出了大正殿,此時方才覺得後怕,雙腿一軟,小内侍眼明手快地給扶住了。徐瑩與鄭琰一起回頭,鄭琰道:&ldo;她也可憐。&rdo;徐瑩冷笑道:&ldo;十八郎當真沒種!&rdo;&ldo;她日後生活,衣食要怎麼弄,你可得安排了呢,總不能缺衣少食的。&rdo;徐瑩漫應一聲:&ldo;這還用說?&rdo;鄭琰挑挑眉,摸摸袖裡還有一小口袋金錢,索性好人做到底,扔給了錢氏。徐瑩奇道:&ldo;你給她什麼?&rdo;&ldo;一點兒小東西。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權作個想念,也算不枉見過一面了。&rdo;徐瑩也不再問,隻說:&ldo;你總這樣對誰都要顧三分。&rdo;&ldo;那可不一定,我得回家了。&rdo;&ldo;去吧,這回别再遇個什麼事兒再回來請見了。&rdo;據說,大孝子承慶郡王又病了!知道内情的捂着嘴巴偷笑,叫你小子作!蕭令恭想的其實并不錯,他這孩子來得時機未免有些太不對,很容易讓人往不好的方面聯想,如今木已成舟,被錢氏給鬧了出來,倒是去了他的幾分嫌疑,不過是平白丢了一回臉,難免要得一個&ldo;不慈&rdo;的考評來。更有一些心思十八轉的人,以己度人,據此以為蕭令恭是個腹黑,對他添了些提防。不管别人如何看,此時的蕭令恭,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具什麼威脅性‐‐除了錢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徐瑩與蕭令先就錢氏的去向進行了一番讨論,孕婦和嬰兒都是比較嬌貴易碎的物種,交到了他們手裡,最好不要出什麼意外。最後定了一處京郊一處皇家莊園,指派了内侍等去。在這方面蕭令先比徐瑩更有經驗一點,親自出面恐吓了内侍宮女:&ldo;這是皇家血脈,容不得人作賤!好生伺候着,每月一禀!衣食不可少了,敢拿什麼冷飯剩菜邊角餘料的衣裳給他,我活剮了你們!&rdo;‐‐由此看來,蕭令先同學小時候很吃過一些苦頭。蕭令先的話給徐瑩以頗深感觸,她本以為這是個二貨,沒想到居然還知道一點人間疾苦。啧!要是正事兒上還有這股精明勁兒,該有多好?等内侍宮婢賭咒發誓會照顧好錢氏,蕭令先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徐瑩笑道:&ldo;聖人倒是什麼都知道。&rdo;蕭令先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ldo;底下的門道多着呢,别看你是天潢貴胄,落到小人手裡,是一點招數也沒有的。&rdo;徐瑩識趣地轉移了話題:&ldo;十八郎可真夠心狠的。&rdo;蕭令先歎道:&ldo;他不過是太執拗罷了。&rdo;&ldo;聖人還是勸勸他吧,這到底是他的兒子,如今不喜,以後可要怎麼過?父子失和可不是件好事兒。護得了這孩子一時,可護不了一世。若是個女孩子還好,收養宮中無妨,若是個男孩子,咱們收養了,可比在宮外長大的又有一種不同。&rdo;蕭令先很樂天地道:&ldo;還有幾個月呢,生下來再說,哪有父親不喜歡兒子的呢?&rdo;徐瑩懶得再操這份心,提一提就罷了,鄭琰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難道徐瑩就想了麼?不過是&ldo;不得不&rdo;三個字而已。&ldo;周王太妃已離宮,魏王太妃行期也将近了,宮女放出的事情已經開始了。我們放了一回人才覺着,宮裡人手不大夠用,最遲來年春天就要再采選宮女入宮服役。聖人是個什麼章程?&rdo;蕭令先道:&ldo;你是皇後,這事你作主罷。有什麼疑問,也可召問阿琰嘛,她倒是會有些好主意的。&rdo;鄭琰又成了他心中會辦事的人了。徐瑩自己也是打的這個主意,不為别的,就因為鄭琰她爹她老公都是娴于政事的,鄭琰似乎還有一些這方面的天份,哪怕沒有,她也有真正的專家可以請教。當今天下還有比鄭靖業更懂政務的人嗎?而且,她也想借此與鄭氏、池脩之等人打好關系。就算蕭令先不提鄭琰,她也會提的。&ldo;明日就讓她再寫條陳好了。&rdo;被帝後二人安排了新任務的鄭琰正在家裡跟池脩之抱怨呢:&ldo;十八郎好沒擔當!好狠的心!親生骨肉都能不要,就為了一個虛名。&rdo;池脩之認真地說:&ldo;今天這事兒,你本不當管的。他們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麼門道,貿然插手,别把自己給折進去了。&rdo;鄭琰長歎一聲:&ldo;嗷~我也不想管啊!錢氏半道上沖了出來,也太巧了!本來我是想去看看外祖母的,已經變道了,這還能遇上。我都起了疑心了。最要命的還是路上有一路的人,我跑都跑不掉!堵着宗正的門口,我都不敢挪步,衆目睽睽地把宗正給叫出來交接了人,一道去的大正宮。&rdo;池脩之對鄭琰的&ldo;好運&rdo;也很無語,一臉同情地道:&ldo;難為你了。&rdo;&ldo;算啦,也沒什麼,這要是實情沒什麼陰謀,也是救人一命的好事呢。十八郎真是的,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rdo;&ldo;你道人人都像嶽父那樣好麼?别說是這樣與孝義沾邊的大事了,更有一些人隻因為子女生日不好便不舉的。&rdo;&ldo;那你呢?也有亂七八糟的忌諱麼?&rdo;池脩之一時沒反應過來,爾後開始犯傻,臉上的表情先是迷茫繼而頓悟,最後驚喜地道:&ldo;你有了?&rdo;這下改鄭琰迷茫了:&ldo;有什麼了?&rdo;池脩之還以為老婆懷孕了,然後有各種擔憂。兩人鬧了個烏龍,雞對鴨講了半天,才弄明白,都有些不好意思。鄭琰對于這麼早生孩子是不贊成的,杜氏時不時提一提,她也權當是念經。池脩之正在新婚,雖是獨子,目前對這事兒還沒有迫切需求,倒也沒有很失望。兩人又說了一回離京的事情:&ldo;雖是來年春天,該收拾的也都要收拾上了,不知道那裡住得怎麼樣,要不要帶家俱過去?&rdo;這是鄭琰。&ldo;我倒不太在意這個,&rdo;池脩之思忖着道,&ldo;當地總是會有家俱的,若是合意了,就不用這樣折騰了,家裡還要住人呢,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了。若不合意,在當地重新照喜歡的樣子打造也不很費事。倒是這一出去,需要些人手,最好是精通庶務的。&rdo;是個奇才呀&ldo;這個才不用擔心呢!當地難道沒有人才?況且,不是我說,如今世家強盛,多少有錢有土的财主家等着一個不鄙視他們的郡守來辟任保薦呢。&rdo;&ldo;總要有幾個自己人才好。&rdo;&ldo;看看熟人裡有什麼子侄,年輕人,出仕不用太高的官兒,倒也合适。隻要不是眼大心空的主兒就行。&rdo;池脩之心裡閃過一些人,然後點頭:&ldo;就是這樣。&rdo;鄭琰又向他交代了一些家事的準備情況:&ldo;外祖母與舅母是不尚俗務的,咱們家裡的田産,我一半拜托師母,一拜交給阿娘照看了。不過是取租而已,并不費多少事。玻璃作坊,我打算明年春天就給關了,帶着匠人一道去鄢郡,看看情形再說。&rdo;池脩之聽完,想一想,正是此理:&ldo;這樣很好。留葉遠看家,葉文随咱們去罷。&rdo;&ldo;家裡是得留個老人兒照看着。咱們走之前,還要與熟人靠個别。&rdo;叽叽喳喳商量了好一會兒才歇下。第二天,鄭琰就接了徐瑩的通知去東宮。東宮裡,徐瑩的正殿,空氣中飄浮着躁動的味道,有些擺設已經收了起來,像是在打包。唔,苗妃已經搬出去了,徐瑩這個新科皇後沒有道理還在東宮住着,她得趕緊到昭仁殿去舉行典禮。已經領到上崗證的她,尚不及舉行慶典‐‐沒有封後大典在東宮舉行的道理。這慶典還有鄭琰的事呢,她得全副披挂了,陪着徐瑩參加,皇後的寶冊由蕭令先派遣的使者頒下遞出,再由鄭琰接着收好,交給徐瑩過目,然後放到專門的地方存放。這才是整個儀式最核心的地方。徐瑩對鄭琰道:&ldo;到時候你可要精神些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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