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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頁(第1頁)

&ldo;金泰雖說笑起來看着蠢,卻也是一國之君。&rdo;段白月道,&ldo;白象國與大楚,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rdo;&ldo;所以我也不算太擔心。&rdo;楚淵道,&ldo;正好你在,也能一道看看,這回白象國的目的到底是何。&rdo;段白月點頭:&ldo;好。&rdo;四喜公公端進來一個托盤,輕輕放在簾帳外,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楚淵道:&ldo;酒?&rdo;&ldo;先前跟你說過的,绮風。&rdo;段白月斟了一杯,&ldo;在酒窖裡放了數月,此時入口才剛剛好。&rdo;楚淵就着他的手飲下半杯。段白月問:&ldo;如何?&rdo;&ldo;比绯霞甜,卻也比绯霞淡。&rdo;楚淵道。&ldo;喜歡嗎?&rdo;段白月又問。楚淵點頭:&ldo;喜歡。&rdo;&ldo;我就知道你會喜歡。&rdo;段白月将其餘半杯也湊到他嘴邊,&ldo;若是酒裡加了月昙,會更醇些,隻可惜路途迢迢,隻有等你何時回西南再試了。&rdo;楚淵挑挑眉梢:&ldo;回?&rdo;&ldo;嗯,回西南。&rdo;段白月吻吻他的唇角,&ldo;回我們的家。&rdo;外頭冷風陣陣,四喜坐在房中,抱着熱茶打盹。不知做了個什麼夢,打了個激靈清醒,看看天色,再看看溫泉殿緊閉的大門,心說,這回時間可當真是挺久。水滴從肩頭滑落,段白月低頭,舌尖輕輕掃過他的脊背,帶來身下人一陣更加激烈的顫抖。緊緊擁入懷中還嫌不夠,親吻不斷落在泛紅的眼角,情話低啞溫柔,呻吟喘息間,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将此生盡數融化。歡好之後,楚淵翻身虛壓在他身上,低頭懶洋洋吻過那英挺的眉眼,疲倦卻又滿心貪戀,隻想讓這溫存再多片刻。段白月手掌在他背上輕撫,直到将人哄得昏昏欲睡,方才扯過一邊的毯子,裹着他踏出溫泉。這一夜,楚淵睡得很安穩‐‐就算寝宮内的藥香爐被西南王強行換走,也一樣很安穩。醒來已是中午。劉大炯揣着手,感慨:&ldo;咱皇上可是許久都沒病過了。&rdo;陶仁德踢他一腳:&ldo;胡說什麼!&rdo;&ldo;你懂什麼,小病小災是福氣。&rdo;劉大炯振振有詞。陶仁德實在很不想與此人說話,坐着轎子回了府。白象國主過幾日就會到,雖說是暗中來訪,也馬虎不得,甚至還要更小心周到。秋高氣爽,連吹來的風都是稻谷香。這日宮裡做了雜糧飯,宴請百官一道慶賀豐收,順便憶苦思甜。待他回來之後,段白月問:&ldo;好吃嗎?&rdo;楚淵答:&ldo;不好吃。&rdo;過了陣子,又問,&ldo;你今晚吃了什麼?&rdo;段白月道:&ldo;炖豬蹄,燕窩紅棗,還有燴海參。&rdo;楚淵道:&ldo;哼!&rdo;段白月哭笑不得:&ldo;這也是你叫禦廚做給我的。&rdo;天子想了想,還是覺得糙米與窩頭不好吃‐‐就算是先祖定下來的規矩,寓意也好,那還是一樣難吃。段白月隻好道:&ldo;那我帶你出宮去吃館子?&rdo;楚淵道:&ldo;怕是不行,白象國主稍後便會進宮。&rdo;段白月意外:&ldo;這麼快?&rdo;&ldo;快什麼。&rdo;楚淵自己倒了一盞茶,&ldo;比起先前預想的日子,還遲了七八天。&rdo;&ldo;那也不至于今晚就要見。&rdo;段白月道,&ldo;都什麼時辰了。&rdo;&ldo;對方是暗中前來,自然不能住客棧,勢必要接進宮中。&rdo;楚淵道,&ldo;既然都進了宮,就算今晚不議事,也總是要見一見的。&rdo;&ldo;那我出去替你買些點心?&rdo;段白月道,&ldo;你喜歡的香酥肉餅。&rdo;楚淵搖頭:&ldo;你随我一道去見白象國主吧。&rdo;&ldo;易容?&rdo;段白月問。楚淵答:&ldo;屏風後。&rdo;易什麼容。雖說金姝已經嫁為人婦生活美滿,但也一樣不許見!西南王摸摸下巴,吃起醋來時間還挺長。當然,在出發前往禦書房之前,段白月還是讓四喜端來了一碗花生甜湯,看着他吃下去後,方才放人。宮外,溫柳年也坐着轎子,急急往宮裡趕,到了禦書房外,下轎時險些摔了一跤。&ldo;大人小心。&rdo;四喜趕緊扶住他,&ldo;不必着急,白象國主還未到呐。&rdo;就是因為他沒到啊!溫柳年滿臉惶急:&ldo;還請公公快些禀告皇上,白象國的人像是失蹤了。&rdo;&ldo;啊?&rdo;四喜大驚失色。&ldo;失蹤?&rdo;楚淵聞言亦是一驚。&ldo;是啊。&rdo;溫柳年道,&ldo;微臣也是剛剛得知消息,追影宮幾位少俠恰好來王城辦事,已經去幫着查了。&rdo;一行十餘人,蹤迹全無,隻在山道上留下了一根簪子,是金姝之物。段白月道:&ldo;我去看看。&rdo;楚淵點頭:&ldo;小心。&rdo;溫柳年趕緊道:&ldo;阿越也在眠鴉山。&rdo;可以一道找。至于為什麼本該在大理的西南王,卻會突然出現在皇上身邊,溫大人則是沒有表現出一絲疑惑‐‐極為淡定。要不怎麼說是大楚金姝出了點小亂子眠鴉山上小路衆多,除了前往王城的商客,附近的百姓也經常會進山砍柴采藥,頂峰有個陶然亭,文人更是經常聚集賞景聽風飲酒,因此白日裡相當熱鬧,入夜才會變得安靜。山道上火把連綿,是官府正在尋人,雖說調撥了不少軍隊,卻整整一夜也沒發現任何線索。衆人心裡都犯嘀咕,這麼大一座山林,莫說是丢了十幾個人,就算是丢了一支軍隊,怕也不好找。宮裡,劉大炯擔憂道:&ldo;一直這麼漫無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rdo;&ldo;幾位愛卿有何想法?&rdo;楚淵道,&ldo;說出來聽聽。&rdo;&ldo;皇上。&rdo;陶仁德道,&ldo;倘若當真是遭人偷襲,十有八九,怕是南海叛黨所為。&rdo;&ldo;楚項?&rdo;楚淵點頭,&ldo;朕也這麼想。&rdo;在此之前,白象國與大楚的來往不算頻繁,這回國主親自北上,算是兩國近些年來最親密的動作。因此即便是楚淵,也僅僅算是對白象國有粗略了解。此番納瓦離奇消失在城外荒山,朝中衆人堪稱兩眼一抹黑‐‐即便是能推斷出幕後主使是楚項,也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是想殺人栽贓,還是想将人綁架做籌碼,再或者是要趁機攻占白象國,用作将來對付大楚。任何一種推斷都有可能,卻又都不能确定,隻能幹着急。從禦書房中出來後,楚淵覺得有些悶,四喜公公小聲道:&ldo;皇上,西南王回來了。&rdo;楚淵匆匆回了寝宮,就見段白月正站在桌邊喝水。&ldo;如何?&rdo;楚淵問。段白月搖頭:&ldo;一無所獲。&rdo;楚淵歎氣:&ldo;一個時辰前向冽回來,也說沒有任何線索。&rdo;&ldo;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那麼大一座山,能輕易找到才該奇怪。&rdo;段白月道,&ldo;如今各個入山口都已封閉,大不了多費些時日,總能找到,不必擔心。&rdo;&ldo;若找到的是屍體呢?&rdo;楚淵問。&ldo;留着納瓦與金姝的命,要比留幾具屍體劃算得多。&rdo;段白月道,&ldo;更别提金姝的丈夫坤達,那可是橫跨數國的大商幫,哪怕是先勒索一筆銀子再殺,也是好買賣。&rdo;楚淵問:&ldo;你這算是寬慰?&rdo;&ldo;這叫就事論事。&rdo;段白月将茶杯遞給他,&ldo;納瓦有個弟弟,名叫納西刺,在納瓦不在白象國的這段時日裡,政事應當是交由他處理,聽說是個刺頭,不好招惹。&rdo;&ldo;那就更要快些将人找到了。&rdo;楚淵皺眉,&ldo;否則又白白多招惹一個敵人。&rdo;段白月蹲在他身前:&ldo;急傻了?&rdo;&ldo;什麼?&rdo;楚淵坐在凳子上,與他對視。&ldo;先前我在白象國的時候,可是聽說納西刺與他的哥哥納瓦關系并不好。&rdo;段白月道,&ldo;這種你争我奪的兄弟關系,你理應最熟悉不過。&rdo;楚淵點頭。&ldo;納瓦此番北上是暗中動作,他定然比誰都更怕消息會流出,免得被其餘南洋島國知道,先一步派出使臣來大楚,分走這杯羹。&rdo;段白月道,&ldo;隻是其餘人能瞞,自家人卻瞞不了。&rdo;&ldo;你的意思,是納西刺與楚項勾結,洩露了納瓦此次行蹤?&rdo;楚淵問。段白月道:&ldo;隻是猜測而已。&rdo;&ldo;再過一兩日,估摸着金泰也會來王城。&rdo;楚淵道,&ldo;原本是說來看妹妹,卻出了這檔子事,到時候又有的鬧。&rdo;不說别的,光是那絮絮叨叨的大嗓門,想想就腦仁子疼。&ldo;今天禦林軍還在山裡找,我過陣子也會再過去。&rdo;段白月道,&ldo;晚上就不回來了。&rdo;&ldo;山上也不差你一個人。&rdo;楚淵道,&ldo;别來回跑了,就像方才劉愛卿所言,一直這麼瞎找總不是辦法,一夜沒睡了,好好歇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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