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提,雲珠的神經又緊繃起來,她“騰”地站起來,覺着不妥,又馬上坐下,不自然地說:“時辰還早,不如我陪三爺說會話吧。”
“哦,你想說什麼?”秦燕殊沒有拆穿她,調整了一下姿态,側坐握拳支住下颌,笑眯眯地看她能編出什麼話。
雲珠隻得沒話找話說:“剛才上的那個湯味道挺好。”
秦燕殊接着道:“那是為今日特點的合歡湯。”
雲珠噎了下,又補救道:“我晚上先吃了兩塊如意糕,三爺吃過了嗎?”
“沒有,我不喜歡甜食,我喜歡清淡一些的。”秦燕殊頓了下道,“飛鴻居的糕點很有名,回頭我讓人買了來。”
禮尚往來,雲珠便也問他:“那三爺喜歡什麼?”
“吃食上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秦燕殊認真思考了一下,有心想要那個鯉魚香袋,又覺着還不到時候,話鋒一轉道,“你得閑了繡個香囊給我,這往後也是你分内的事。”
雲珠一愣,便道:“要是三爺不嫌棄的話,隻是我的繡工比不得繡娘,隻怕戴不出去。”
秦燕殊見她不甚上心,隐有推脫之意,心中升起一絲不快又轉瞬即逝,輕歎一聲,他并不是真缺香囊使,為的還是男女閨情之意,不好直說隻能拐彎抹角地提點她,“我看你托付給銀蕊的那個香囊繡的還算精細,照着那個繡便得了。”
雲珠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心中咂舌,有點心虛道:“那等閑了,我便繡一個。”又問秦燕殊喜歡什麼花樣,秦燕殊隻說别太花哨的就行。
雲珠點頭應下,私心裡想到那香囊是長安臨走前沒繡完留給她的,根本不是她繡的,幸好她的繡工全是長安一針一線教授,大概能模仿個七八成吧,等繡好了便和秦燕殊推說手生了也是能糊弄過去的。
屋中又陷入一片寂靜,燭火搖曳,在紗窗上映出兩個人影。
兒臂粗的龍鳳紅燭上蠟油不停滴落,凝成一串串的蠟淚,熾熱滾燙,勢不可擋,纏纏綿綿地順着紅燭往下流,又融成一體。
雲珠的眼神被爆出的一個大燭花吸引,想起香囊,便想到長安,那蠟淚仿佛是她的,隻能無聲無息的在心底堆積。
她不該在是個時候想起他的,又忍不住念起他清透黑亮的眼睛,帶有細繭的骨節修長的手,還有笑時眼下堆起的卧蠶。
猶記别離時,她未及金钗之年,隻知玩樂,要說是男女之情未免早了,相比那個早早改嫁不知在何處的母親,長安才是她在這世上還尚存的親人,既有青梅竹馬之誼,又如血親兄長家人。
在溫暖如春、芳香馥郁的室内,她卻感到了刻骨的孤獨,不是孤單,不是寂寞,是無法向任何人表達的,隻能自己品嘗的滋味。
“明年開春後,等天熱點,你和我一起回盛京去。”秦燕殊的話打斷了雲珠的沉思。
她轉過頭不假思索地問道:“可我要回去給阿爺遷葬,怕來不及,不若我還是回金陵等三爺回來。”
秦燕殊緩緩道:“不礙事,我和你一起去,辦完直接坐船去盛京,不耽誤時間。明年老太太的壽辰,你定是要去磕頭的,也叫家裡的人認一認,再待上個半年。”
見她情緒上有些低落,擔憂她會害怕要面對盛京那一府人,秦燕殊便安慰道:“有我在,你擔心什麼,不會有人敢為難欺負你的。你若不喜歡,就等上兩三個月,我們便回這邊來。”
“真的?能回來便好。”聽到這,雲珠的面色才好一點。
“我遂了你的意,你怎麼回謝我呢?”秦燕殊薄唇含着笑,手指點點桌子随意問道。
雲珠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錢的能給秦燕殊,思量道:“那我給三爺打幾根絡子吧。”
秦燕殊有些興趣便問她:“打哪幾樣?”
雲珠道:“扇墜、發帶、汗巾子都使得。”
“那就按你說的。”秦燕殊似乎有些累了,他坐直身子捏着肩膀道,“說了這麼多話,你去斟杯茶來。”
雲珠從善如流站起來,倒好茶送到秦燕殊手邊,擱下之後就要走,冷不丁被秦燕殊捏住手腕。
雲珠掙了下沒掙開,剛喊了句“三爺”,猛地一下站不住,被秦燕殊一把拉到懷裡。她跌坐在秦燕殊的腿上,背緊緊貼在秦燕殊的胸前,隻感覺一片火熱從衣服上渡過來。
雲珠在他腿上坐立不安,使勁想要站起來,卻掙不開秦燕殊的懷抱,隻是扭來扭去。
秦燕殊開始隻是看她急的樣子很有趣,這會被她磨來蹭去的也有些受不住,便壓在她耳邊輕聲道:“是你說要在這邊說會話,你現在要是不想坐下說,我們就換地方說。”
雲珠立時就吓得不敢動了,隻能茫然無措地讓他抱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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