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白如能面的臉龐,漆黑空洞的五官,再加上猩紅豔麗的血痕,頓時令繪裡奈顯出了無限的恐怖來。
在家入硝子與夏油傑的眼中,她臉上挂着的、那明明與先前一般無二的笑容,忽然變得詭谲而難測起來。
3.
冷汗密密麻麻地從五條悟的額角沁了出來,他拒絕了家入硝子要立刻為他治療的焦急舉動,臉上挂着勉強的笑容,将那顆仍然有着美麗的湛藍瞳孔的眼球輕輕放在了繪裡奈的手中,“……給你。”
“謝謝。”
繪裡奈用喜愛的目光注視着自己手中還滴着鮮血的眼球,軟軟地道了謝。
單單隻聽他們的對話的話,簡直就像是親切友好地在交流着借出什麼他人沒有的東西一樣。
家入硝子一再上前,想要用反轉術式幫五條悟治療好他的眼睛,卻因為五條悟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着開啟了無下限術式,而無法碰到他的身體,有些氣急敗壞地怒吼道,“五條悟!”
因為疼痛而渾身冒着冷汗,五條悟沒有多餘的精力能分出來跟家入硝子解釋,隻能簡單地推拒開家入硝子的手,對她說,“硝子,等一下再跟你解釋。”
咒術師會将體内流轉的咒力用于強化身體之上,通常來說分身的強度都是正常人的好幾倍,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傷口的愈合速度。
隻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在适應了那樣劇烈的疼痛之後,五條悟的臉色稍稍好看了起來,他沒有去管還在空蕩蕩的還流着血的左眼窩,隻稍稍将紮人的白發撥開了一點。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繪裡奈攤開的雙手還沒有收回去,她帶着那弧度單調的笑容,向五條悟提出了第二個請求,“五條悟,可以給我你左手的鈎骨嗎?”
“可以哦。”五條悟依舊輕松地答應了,他把左手伸了出去,笑着說,“繪裡奈想要的話,自己來拿就可以了。”
五條悟左眼處的眼皮松松地耷拉了下來,蓋住了空蕩蕩的眼窩,他那隻僅剩下來的霜花一般美麗的晴藍右眼之中,隐隐透出了一點不可窺探的瘋狂。
“好——”繪裡奈拖長了尾音,認認真真地答應了下來。
眨眼間,五條悟的左手靠中間的位置就突兀地凹陷了一小塊進去,而繪裡奈的手中卻多出了一塊慘白的鈎子狀的骨頭。
五條悟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夏油傑已經冷靜了下來,說實話,目前為止繪裡奈提出來的兩個要求的強度對咒術師而言并不算太大,隻要不會立即身亡,家入硝子就能使用反轉術式将五條悟治療好,他們之前的驚慌也隻是因為五條悟的眼睛對于整個咒術界來說都有着重要的意義,将六眼交到一個還未知術式的咒靈手中,風險實在有些大。
但當夏油傑看到五條悟失去了鈎骨的那隻微微凹陷下去的左手時,他仍然無法克制地捏緊了拳頭,忍耐着自己心中的酸澀。
繪裡奈沒有給他們緩沖的時間,在得到了五條悟左手的鈎骨之後,她提出了第三個強求,“五條悟,”她如黑洞一般沒有光澤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可以給我你右腿的腓骨嗎?”
“可以哦,繪裡奈來拿吧。”五條悟笑着說,他左眼處的傷口已經慢慢止住了鮮血,看上去沒有那麼可怖了。
下一秒,五條悟踉跄了一下,他的右腿被校服褲遮掩着,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但實際上少了一根骨頭之後,那條腿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他用尚還完好的右手搭在了夏油傑的身上,纖長有力的手掌克制不住地緊緊捏住了夏油傑的肩膀,力道大到像是要捏碎那塊位置的肩胛骨,他借着力站直了身體。
夏油傑則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此時略微急促地喘着氣、顯得有些虛弱的五條悟,心中有一種不真實般的恍惚感。
這是五條悟嗎?
那個強大、可靠、從來沒有失敗過、仿佛可以抗住一切壓力的五條悟……?
夏油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強大的白發同伴受傷的樣子,他隻感覺現在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像是某種易碎的絢麗琉璃一般,隻要他稍一松手,就會無法挽回地直直墜落,碎成一瓣瓣再也無法複原的殘片。
他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攬着五條悟的手臂。
心中有一種荒謬的倒錯感。
而心滿意足地實現了三個強求之後的繪裡奈再一次對五條悟說出了那句話,“五條悟,你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嗎?”
而五條悟對正仰頭看着他乖乖地等待他提出願望的繪裡奈說,“繪裡奈,可以請你把我治好嗎?”
“好。”繪裡奈的聲音如同機械般冰冷而無機質。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己得到的東西,伸出了雙手拉住了五條悟松松垂落下來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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