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小小的冰涼柔軟的手捧住了五條悟比她大上了兩倍不止的手掌,自掌心釋放出了明亮的暖白色光芒。
被繪裡奈治療,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溫暖的,懶洋洋的,像是一身疲憊地回到家之後泡在溫水中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了的舒适,跟她自詛咒中誕生的、陰冷的、污濁的本質全然不同。
跟先前夏油傑所提出來的祛除咒靈的願望不同,繪裡奈這一次耗費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跳過過程給出結果,連同咒力反轉與流動的過程都被五條悟觀察的一清二楚。
他那隻像是無盡蔓延着的天空一般的湛藍眼睛微微睜大了,無數的信息流閃爍着藍瑩瑩的光芒紛至沓來地湧入了他的腦海,在層層篩選、補缺、分類、整合之後彙總成簡潔的情報刻入記憶。
大約半分鐘之後,繪裡奈的治療結束了。
“好了。”繪裡奈松開了小手,朝後退了一步,這樣說道。
她沒有再看五條悟一眼,轉身哒哒地跑去把自己剛剛暫時放置在一旁的收獲幸福地抱了起來,然後乖乖地站在原地,垂下頭顱,閉上了雙眼,慘白的膚色漸漸褪去,污濁的咒力也盡數收斂到了體内,恢複了正常孩子的相貌。
津島憐央蘇醒了過來。
那場面其實有些驚悚。
被拿走了器官的本人正站在旁邊,看着繪裡奈那像是如同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把常人眼中看來應該十分恐懼的眼球和慘白骨頭交給了津島憐央保管的舉動,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而剛剛從潛意識深處浮現上來的津島憐央還有些迷茫,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情緒卻十分平淡,他隻是仰頭看向了半張臉都沾滿了鮮血的五條悟,問道,“這些是繪裡奈的東西嗎?”
是,但不完全是。
“哈哈,怎麼說呢?”五條悟看着那三樣從自己身上取下來的東西,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勉強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吧?”
津島憐央認真地點了頭,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來,“那我要幫繪裡奈好好保管才行。”
他拉開了自己空蕩蕩的衣櫃,裡面已經整整齊齊地疊放着上一次繪裡奈要過來的夏油傑的校服外套了,他就這樣把五條悟的左眼、鈎骨和腓骨放在了那件外套之上。
那三樣器官之上已經被一層淡淡的咒力包裹住了,比起單純的人體組織,更像是正在快速蛻變着的咒物,上面被蒙上了一層黯淡的詛咒。
五條悟的眼神微微凜然了起來。
但津島憐央的不對勁很快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在小心地安置好繪裡奈通過強求獲得的那三樣東西之後,津島憐央輕輕關上了衣櫃的門,卻忽然伫立在原地不再動彈,遲遲沒有松開他握住衣櫃門把的手。
個子小小的孩子低垂着頭,一手拉着門把手,另一隻手則自然地垂下,他半長的黑發松松地垂落下來遮掩住了他的神情,叫人看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皺起了眉,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憐央?”
這一聲呼喊如同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津島憐央的身體忽然無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砸地三人心頭一顫。
五條悟幾步上前,蹲下身來探查津島憐央的情況。
津島憐央眼睛緊閉着,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急促,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看上去像是情況危急的模樣。
但是當五條悟仔細檢查過他的身體之後卻發現,津島憐央的身體除去有些瘦弱和營養不良之外沒有什麼大毛病,他更像是處于一種體力消耗過度的狀态,正沉沉地昏睡着,恢複身體狀況。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昏迷其實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啟動着,隻要放任他自己休息就可以了。
家入硝子稍微落後了五條悟一步,她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示意他騰出一個位置來給她。
“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體力消耗過度。”五條悟說,他後撤了一步,給家入硝子讓出了位置。
家入硝子的檢查比五條悟更專業些,但她很快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樣的情況反轉術式沒有什麼用處,隻能讓他好好休息。”
對小孩子有着天然的柔軟本能的女學生将津島憐央橫抱了起來,把他放回床鋪之上,又替他脫了外套,蓋好了被子。
夏油傑沒有上前,但在聽了他們的結論之後也松了一口氣下來。
他們三人都以為沒有什麼大礙。
而安置好了津島憐央的家入硝子則轉過身來橫眉豎目地看着五條悟,冷冷說道,“你是不是還欠着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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