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憐央朝他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用既純粹又明亮的眼神看向他們,為着小小的承諾而道了謝,“謝謝。”
他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那熟悉的陰冷黏膩的漆黑氣息再次上浮,占據了孩子的身體。
皮膚慘白、五官漆黑的繪裡奈睜開了眼睛,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言不發。
“繪裡奈……可以再對我們提出一次強求嗎?”家入硝子猶豫了一下,嘗試着跟繪裡奈進行溝通。
“要……嗎?”
繪裡奈模糊且斷斷續續的尖細聲音響了起來,她無聲地咧開了笑臉,“要……跟繪裡奈、一起……玩遊戲嗎?”
那隻有簡單弧度的笑臉,滿溢着令人恐懼的森冷詛咒,絲毫沒有孩子的柔軟與可愛,隻讓人感到被蟲蟻啃食骨髓般毛骨悚然的麻痹和癢意。
不過在場的三位都是咒術師,雖然才剛剛入校學習一年沒到,但即使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夏油傑都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怪異詛咒了,對這種常人沒法看見的異常都已經熟視無睹了,此時面對繪裡奈,沒有人會因此退縮。
“嗯。”夏油傑果斷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對繪裡奈說,“對我提出強求吧,繪裡奈。”
繪裡奈張開嘴笑了起來,森然、顫抖的笑聲充斥着整個房間,扭曲的咒力從她的身體中散逸了出來,如同潮濕的水汽一般滲入了牆體,讓電路反了潮。
在夏油傑說出了同意的話語之後,他們就被籠罩在了繪裡奈的詛咒之下。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在耳畔響起,懸在天花闆上的蒼白頂燈晃了晃。
連窗外的夜色都仿佛更濃郁了些,月亮變得如星子般黯淡無光。
不穩定的電流讓慘白的燈光閃爍不定,在忽明忽暗的房間裡,繪裡奈慢慢地爬下了床,赤裸着的小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闆上,她卻仿佛毫無知覺般,甚至沒有瑟縮一下。
繪裡奈就站在那裡,把食指含進了嘴裡,她面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猶疑不定地左右打量了一下,随後像是終于選定了目标一般,露出了笑臉,徑直地朝着靠牆伫立着的五條悟走去。
她在五條悟的面前站定,伸出了一雙小小的柔軟的手,“五條悟。”繪裡奈笑了,帶着孩子般的天真爛漫,對五條悟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可以給我你的左眼嗎?”
那一刹那,整個房間裡凝固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窗口的薄紗還在輕風中微微浮動,天花闆上的頂燈明暗不定地閃爍着,月光變換着光影,卻越發顯出了房間内四個人之間比磚石更沉默的氛圍來。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都露出了怔然的神色,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次強求的難度會跟上一次強求的難度跨越這麼大的梯度。
“怎麼辦?”家入硝子的眼瞳中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慌張神色,她緊咬着下唇,有些驚惶不安地說,“悟的眼睛可是五條家的六眼,被繪裡奈拿走之後還可以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嗎?”
“悟。”夏油傑同樣轉頭看向五條悟,面色緊繃,他提出了一個新的設想,“繪裡奈也是咒靈,并且她跟津島憐央之間并不是服從與被服從的關系,我可以嘗試着現在就把繪裡奈收服掉。”
反倒是被強求的五條悟在三人之中顯出了最鎮定的模樣,他甚至露出了一個略帶興味的笑容,說,“硝子,傑,不要露出這樣一幅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模樣來,太難看了。”
他站直了身體,伸出手來捏了捏繪裡奈冰涼的小臉,說,“繪裡奈隻是在跟我們玩遊戲呢,對吧?”
繪裡奈的臉被五條悟捏的變了形,她以為眼前的白發少年是在跟她玩耍,咯咯地笑出了聲,但卻沒有回答五條悟的問話,隻是又一遍地重複了請求,“五條悟,可以給我你的左眼嗎?”
“可以哦。”五條悟朝繪裡奈露出了笑臉,相當幹脆地答應了繪裡奈的請求,“繪裡奈想要的話,就給你吧。”
五條悟從容地摘下了墨鏡,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找準了位置之後毫不猶豫地将手指插進了眼窩之中,自己動手将眼球摳挖了出來。
自出生起就被五條家視作神子全力侍奉着,又同時兼有[六眼]和[無下限術式],除去初學咒術的那段時間,五條悟幾乎都記不起來自己上次受傷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吧,即使成為了每天遊離在生死邊緣的咒術師,五條悟也還沒有習慣受傷時的疼痛。
瞬間的劇痛讓五條悟臉色唰的一下蒼白了起來,他空蕩蕩的左眼窩中噴湧出了許多的鮮血,沿着少年清瘦的面部輪廓滴答滴答向下蔓延着,幾滴鮮血随着被拽出的視神經被甩到了繪裡奈的臉上,劃出一道鋒利的血痕。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盲妾如她 我要這反派人設有何用+番外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和我圓房了 惜卿如常GL(2020重修版)+番外 破源祭 韓娛之演奏家 長生:從執掌修行門派開始 禁止靠近(GL) 六零年代大廠子弟+番外 溝裡人家 穿成作精後我成了團寵+番外 穿越回來後我懷了陛下的崽+番外 都市之無上強者 先生,我不乖了 廢才不廢了+番外 快穿之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黎明之鼠 妄歡 野火焚神 異常控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