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緻虛道:“衛崖主留下的看似是五個指印,實際是指尖生生穿刺出來的,内側平滑如鏡,邊沿鋒利似刃。至于孟小公子,純是以内力施壓,将木料碾成粉末,因而内部觸感略微粗糙,邊沿也圓潤許多。”他說話從來不留情面,這回難得會講道理了,孟鹿鳴臉上卻更熱,死死閉上了嘴。溫恰恰道:“而且衛崖主的軀體也不易損傷。”嶽摩天道:“我打過他一掌,也以暗器傷過他,他全無顧忌,肌膚上沒有半點痕迹,足可稱得上是滑不溜手。最後你們都瞧見了,他潛入時悄無聲息,要走也沒人攔得住。”如琇神色莊重:“如此說來,此人進可攻退可守,幾乎全無破綻。”嶽摩天道:“破綻自然有的,譬如你大成的不壞金身也有罩門。”這涉及到功法的隐秘,如琇道:“的确如此。我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但諸如鹵門、口鼻眼耳或是谷道,想來總與常人無異。”嶽摩天含笑點頭:“大師說的極是。但這些罩門中,我覺得鹵門與谷道的作用不大。”“為何?”嶽摩天道:“不知各位可聽過點金法?”這畢竟是舊事,大部分人在那時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年紀尚小,隻略有耳聞。嶽摩天沒有講故事的興緻,幸好溫恰恰果然見識極廣,提了個大略。如琇道:“嶽宮主是說,點金法連死人的身體也能操控,一般意義上的緻命傷或許并無作用?”嶽摩天道:“有一事沒有與你們說過——衛崖主并不一定死了。我喚他名字時,他有過反應,這反應頗為自然,應當是出自身體本能,而不是被縱着做出來的。”如琇領悟了他意思:“衛崖主此前出現,行止悉如常人,卻沒有用過生前武學,說明他并不能自控。可若是他的意識無用,背後之人何不幹脆将人徹底殺了?這其中必有我們不知道的緣由。”溫恰恰忽道:“孟博士曾說過,點金法相較千絲之術,已是大有不同,偃魔學得了馭蠱之術,将母蠱納于己身,子蠱種在他人身上,二人同心同意,共享五感。那人借了衛崖主的眼睛,自身可能并不在崖上。”荀天工與他師侄是最後到的,終于聽見了自己的長處,道:“千絲同點金法我都懂得,隻是不會煉蠱。千絲之術特異之處隻是在用的絲上,合上好手藝,便能演一出好戲,沒什麼了不得的。而點金法關鍵在蠱,需早早将蠱蟲種入選中人身體,日積月累,身體裡的經絡血脈看似沒有變化,實際上如萬緒一頭,都牽在子蠱身上,一經母蠱催動,人外表沒有變化,裡頭是什麼玩意就沒人知道了。”孟鹿鳴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事?蠱蟲是蠱蟲,再神異也變不成人。”荀天工卻道:“這些話是掌門師兄告訴我的,我是沒見過,但你也沒見過,憑什麼斷言不可能?當年人人懼怕偃魔,怕的也隻是着了他道,偃魔本人卻是肉體凡胎,柔弱如常人。至于中蠱的人,要說多厲害也不見得。煉蠱是個講運氣的事,蠱蟲千奇百怪,如不是浸淫此道之人,根本一籌莫展,即使真是點金法,我們遇見的也不會和當年一模一樣。”如琇道:“如此我們更需找到衛崖主。”薄雪漪道:“大師想法很好,我也覺得可行,可找不到人是白搭,找着了打不過,更是白搭。反而我們若有人落單被他抓住,多半活不下來。說實話,我心裡怕得很,此行我隻帶了一個徒弟,這徒弟是我最心疼的,還想着完好無損領回去。”遊玉關在旁聽了他話,一時面紅耳赤。“哈!”殷緻虛冷笑道,“方不期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那人先挑方掌門,後又挑了長樂宮主,有哪個是弱茬?與他們相比,你算得什麼,哪會引得注意?”薄雪漪得他安慰,臉色好看了些:“那我便安心了。”殷緻虛又哼了一聲。他們說話時候,其餘人并沒有閑着,溫恰恰問衛百鐘要來了一張風雪崖的地形圖,又找荀天工拿了炭筆,以繩橋為界,分崖上崖下,按九宮之法,在崖上劃出了九個部分。“之前我們找不見人,是因為我們不确定對方是否還在,此次再來一回,結果或有不同。諸位請看,風雪崖除了那座繩橋,便再無聯通上下之路,我們尋一人鎮守在此,可将搜索的範圍劃分成兩部分。崖上部分我按九宮分好,各人各領一處,逐一勘察,不錯過分毫。若發現人最好,反之,那人便在崖下,我們按照這法子,再來一回。”嶽摩天道:“琢玉郎這法子雖然簡單,效果卻不錯。我不愛做找人的活計,就守繩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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