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嶽摩天倒不想跑了。屋裡衛天留摔得突然,趴在地上,正要站起,腳踝上不知何時縛上了兩條綠帶子。摔了回去。他提腳想踩住一條,好叫另一腳用力,将之掙開。綠帶主人也要使力,嶽摩天跳了下來,道:“不要與他争。”綠帶便撤了回去。衛天留見此,從窗裡跳了出去,眨眼沒了影。嶽摩天問:“你方才在哪兒?”碧環夫人低頭整理長袖,沒有說話。嶽摩天道:“方才你若在,這會兒可能也遇了危險。”碧環夫人知道長樂宮隻剩了他倆,沉默了一會兒,問:“這次我們能活着回去嗎?”嶽摩天道:“你要活,我就能護住你。”碧環夫人卻道:“……倒不如大家一起死在這裡。”雲海上已現天光,她背向而立,臉孔上似敷了一層薄薄金粉,忽然笑道:“宮主您就免了,我怕到了底下也不得安生。”此次動靜稍大,衆人經了前頭的事,分外敏感。他二人等不多久,殷緻虛頭一個到,落在嶽摩天跟前:“人逮住了沒?”“殷掌門太看得起我。”沈丹霄同張靈夷是前後腳,他見屋舍損毀大半,空氣中有微淡的血氣,問:“嶽宮主可有受傷?”嶽摩天道:“沈盟主是怕我也受了毒傷嗎?”他是風雪崖上功夫最高的人,但有些事估摸不準,沈丹霄見碧環夫人神色如常,道:“嶽宮主無事就好。”嶽摩天笑道:“你我正魔有别,沈盟主如此關心我,真叫人受寵若驚。”他若真受寵若驚,便是江湖第一大的奇聞。沈丹霄不與他做這些口舌之辯,往四下裡走了一走,彎腰仔細檢查了那些宮人的狀況,俱是氣息斷絕。那些少女仍然披着薄紗,秀眉微蹙,卻是因為寒冷,可見死時一無所覺,隻是再也奏不了曲,唱不了歌了。生死是一件令人感傷的事,沈丹霄直起身,神情微微有些茫然。這時其餘人得了消息,也陸續到了。衛百鐘找了幾個弟子,将屍身抱了出來,一一擺放整齊。“嶽宮主這……”嶽摩天道:“同之前的那個一起燒了吧。”衛百鐘本想勸他,最後道:“既是嶽宮主的意思,那就這麼辦吧。”于是吩咐下去。嶽摩天道:“人死了,不過一具空殼,除了燒了,還有别的用處嗎?”衛百鐘有心反駁,但又不敢。趙拂英問:“嶽宮主瞧見那人了嗎?”嶽摩天道:“确是衛崖主。”所有人中,趙拂英與衛天留最為熟悉,一時之間難以成言。其餘人原就想過這種可能,此時聽聞,都有果然如此的釋然。果然如此之後,又有新的想法。如琇道:“方才嶽宮主與之交手,感覺如何?”嶽摩天道:“沒有半分勝算。許是我多心,衛崖主的動作似比從棺裡出來時,快了三分不止。”因來得匆忙,孟鹿鳴發冠略有歪斜,自己卻不曉得,道:“此話當真?以他速度,竟還能更快?”嶽摩天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看他。溫恰恰道:“嶽宮主不會拿這些唬我們,三分恐還是少算的。方才若殷掌門或酒聖詩禅在,二人聯手有幾分勝算?”嶽摩天道:“不說兩人、三人聯手,縱然今日所有人都在,情況也不會有半分不同。”崖上需要有人坐鎮,因而衛殊沒來,隻衛百鐘在。他這會兒後頸仍舊隐隐發疼,謹記了教訓,極少開口,隻是見他話越說越離譜,道:“絕不可能!縱是父親生前,也沒——”他懷疑嶽摩天危言聳聽,但又心懷顧忌,不敢明說。沈丹霄情緒稍平:“人多并不有用,真交起手,至多三人一起,再多便要傷着友方,”他看了眼塌圮的屋梁,道,“嶽宮主動手不至于有這麼大動靜,這應當是衛崖主的手筆。這麼大的力氣,天生神力也不過如此,我們沒有一個比得了。除此外,他指上有毒,沾上就幾乎沒了活路,叫人束手束腳,對上之時,難免會猶疑。”倒下的門闆上有清晰的五指洞穿痕迹,溫恰恰看過後,道:“他指上不僅帶毒,銳利程度也遠超我們想象。”孟鹿鳴卻不認同:“這有何難,内力高深之人哪個做不到?”他不止是嘴上說,擡手按在門闆上,如遇着了嫩豆腐,登時陷了進去。擡手再看,其上赫然深深的五個指印。殷緻虛瞥了眼,笑道:“孟小公子好深厚的内力。”孟鹿鳴忽然被他誇了一句,有些意外,臉微微燙熱。他平常最讨厭孟小公子這一稱呼,這會兒竟渾沒聽進耳裡,矜持道:“雕蟲小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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