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恰恰向他揖了一禮,道:“有嶽宮主在,自然再好不過。”荀天工手伸到背後的竹笈裡,摸出十來支銅管,道:“你們且拿着,若遇見事情,就放出來。”嶽摩天入手後發現原來這隻是長得像銅,細長的形制,以他見識,一時也辨認不出,饒有興趣地琢磨了會兒,道:“有年上元,我往帝京看了回焰火,聽聞是方寸山的手筆。”荀天工道:“那是做來玩的,山裡有的是大家夥,若是材料齊全,瘴毒算得了什麼,不消半日,我能把風雪崖炸得沒影蹤!”他說得高興,旁邊相裡奚與衛百鐘一齊咳起來。荀天工渾若不覺,又掏出隻香袋似的玩意,道:“這兒有些藥劑,常人聞不見氣味,隻是我養的小蟲喜歡,天涯海角也能追過去。你們要小心些,這藥一旦沾染上肌膚,沒半月功夫不會散——我沒把散味的藥劑帶出來,蟲子可不認人。”衆人各分得一點,聽了這句,神情微僵,動作間更為小心。溫恰恰又畫了幾筆,道:“崖下我們仍以九宮劃分,以坎離為中線,兩邊大家各占一宮,搜畢後,便往中宮來,最後合了坎離二宮,一齊将衛崖主逼出來。”這法子聽來簡單,實際卻要看布置之人的眼力,才能使計劃滴水不漏。如琇道:“如此相鄰兩人不能過強,也不能過弱,免得遭衛崖主擇一強行突破,最好兩兩可以互相照應。”這倒不難安排,他與溫恰恰在年輕一輩中聲名正盛,而諸掌門之中,除了薄雪漪,餘下人也對得起他們的身份。因而這安排除了考慮強弱,還要考慮配合,盡量避免一門中人待在一塊,露了短處。衆人商量了一會兒,溫恰恰道:“嶽宮主坐鎮繩橋,殷掌門輕功最好,便于衆宮之間遊走,照應衆人。”殷緻虛的徒弟趙旸,功夫不行,根本沒帶來,此時爽快應道:“好!”又問,“薄雪漪怎麼辦?”“這……”溫恰恰微有頭疼,道,“薄掌門同天工妙手荀先生一道在坤宮,如何?”荀天工聳聳肩,并沒有意見,薄雪漪道:“我那徒弟呢?”溫恰恰道:“遊少俠同我一起在離宮。”遊玉關看了師父一眼,沒有說話,心底卻是有些不踏實,非是擔心自己,而是憂心對方。溫恰恰又道:“碧環夫人在巽宮,可好?”碧環夫人掩唇笑道:“巽宮與宮主位置近,我自然樂意。”“那陸掌門便居震宮?”倄山掌門陸振衣心知震宮與巽宮毗鄰,但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溫恰恰将幾人名字記了上去,道:“艮宮是酒聖詩禅,大師可有意見?”如琇豎掌行了一禮:“可。”之後素女峰的張靈夷,同她兩個師妹,占了乾宮。兌宮則是九秀掌門趙拂英,薛涼功夫淺薄,早躲了起來,兩位衛公子也不參與,他一個人,自然是聽從安排。溫恰恰看了眼地圖,道:“孟學弟,你同相裡先生在坎位,可有問題?”相裡奚此來,主要為的是荀天工安危,隻是對方全不在意,他也沒什麼辦法,悶悶不樂地同意了。孟鹿鳴冷冷道:“你中宮還沒安排,莫非想留給沈盟主?”溫恰恰道:“中宮照應全局,不僅要功夫高,也需得衆人信任,沈盟主再合适不過。”如琇也道:“不錯,這樣安排甚好,隻是要辛苦沈盟主了。”沈丹霄道:“無妨。”他聲音溫和,縱然被托付重任,仍是極安定的模樣。孟鹿鳴卻有不耐,道:“越飲光劍法好,我是認的,沈丹霄雖是武盟的盟主,劍法不定比誰高了,叫他在中宮,不大穩妥。”旁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沈丹霄便道:“你若如此想,誰若願意,我可與他換個位置,孟小公子若是有意,也是可以的。”他這般順手推舟,倒叫孟鹿鳴一時不知如何答複。嶽摩天笑道:“孟小公子,你可知曉劍客手裡的劍等同其人性命一般,心血相系。沈盟主的那劍,啧,遠算不得好,若非藝高人膽大,怎敢一直用着?武盟那些人不是傻子,不會真挑個花瓶出來,你若将江湖傳聞當真,便是看輕了武盟。”孟鹿鳴的父親孟同春少年時交遊天下,後入學宮,得傳名劍分水,時至如今,其人不僅是天下有名的人物,學生也是無數,受人敬重。他既以自己出身為傲,也最恨别人提他父親,尤其是喚他孟小公子,此前酒聖詩禅喊喊倒罷了,沈丹霄也這麼喊他,到嶽摩天時,口吻尤其輕佻,分明是故意逗弄,令他氣堵。一旁碧環夫人也笑道:“我的宮主大人,您上回可還跟我說,要試試沈盟主的手段,看他有越飲光幾成功夫呢,這變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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