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辦法倒也不至于。”夢仙谷主道,“以他的狀态,能平安到達清風酒樓已屬僥幸,故而絕不能再長途跋涉,受路途颠簸。此乃其一。”
蘇宴颔首,誰都能看出,假使放任雲毓離開,大概用不了幾日,蘇家墓園對面便要新添一座墳冢。
“我今天要他将過往心事盡數吐露于外,應該會起到一些助益。再往後,恐怕就得用水磨功夫了。”奚大夫繼續道,“安神滋養的藥方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仍是食補,你需得派人好生看顧,盡可能讓他多吃東西。唯有先脫離危險,緩過一口氣,後面才談得到一步一步好轉。”
他見璇玑閣主皺眉思索,又加意叮囑:“接下來必然瑣碎艱難,小蘇,你要耐心一些。還有就是,最好不要對他流露出親近或關切之意,我看他對閣主十分敬畏,很可能會因此感到壓力,反而影響病情,所以仍舊保持距離,如以往一樣冷漠以待比較好。”
蘇宴聞言,不由微微苦笑,如是一來,當真是弄巧成拙,咫尺天涯了。
然而相見不相識,總好過天人永隔。他的目光一時投往軒廳的方向,如同要穿透重重牆壁,凝視正在另一側歇息的雲毓,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還有哪些問題和注意事項,且詳細說來,我都按你的意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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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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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本來三天前就寫好了,結果在完成将貼時,居然因為操作失誤整章丢失,不得不重寫一遍,桑心,總算補回來了。
三次元有些事,需要離開兩到三周,會回來
第八章
雲毓被引到西側廂房中休息,淩霜又送來一盅參湯。金黃的湯水已經撇去了油星,裡面除去參茸,還加入了清香的碧梗米,一顆顆軟糯晶瑩。
雲毓很想推卻,但是自從進入玄機閣,每次拒絕的後果都是徒然耗費力氣,到頭來還是得按照人家的意思做。
他隻得接過來,那些本應唇齒留香的米粒滑入喉間,引起的依舊是痙攣般的不适,勉強喝了幾口就不得不停下。
淩霜倒沒再發火,她覺得這位雲堡主也實在有些可憐,但想到閣主恐怕從此再難放下,又不免心情複雜;她沏好清茶和蜜水擱在茶圍裡,點上一爐藥香,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雲毓确實累了,斜靠在榻上,不一時就陷入了無夢的昏沉,他沒有意識到,向璇玑閣主道出前情之後,自己已不知不覺放松了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辘辘的木輪聲由遠及近傳入耳中,他倏然驚醒,身着玄衣的蘇宴已經轉動輪椅進了廂房,而奚茗畫正點亮案上的燈燭,神情溫和地向他微笑:“已是酉時,雲公子感覺如何?不妨醒一醒神,晚上用過粥飯和湯藥再休息。”
雲毓坐起身,但覺一陣暈眩,從頭頂到後腦再到太陽穴,如同紮了無數牛毛小針,密密麻麻地刺痛着。但與此同時,他聞到了藥草的氣息,濃烈而苦澀的藥氣抵消了一部分不适,讓頭腦為之一清,多日來郁積在胸口的滞悶似乎也松動了幾分。
他感激地望了奚茗畫一眼,看樣子,還得在玄機閣留宿一晚。
璇玑閣主依然佩戴面具,此時才開口:“你出門在外,身邊為何不見服侍的人?上回那個侍女呢?”
雲毓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是翠晴,低聲道:“我出門時沒帶侍女。翠晴她……每天都哭,說再也受不了看着我吃不下飯的樣子了。我讓她休息一陣子,不必總在跟前陪着。”
他其實并不需要服侍,大多數時間隻希望安靜獨處,有精力時想一想小蘇。即使身邊的人焦急流淚,即使明知這樣下去會有性命之憂,也感覺不到害怕或恐懼,就像生病的不是自己一樣。或許這種事不關己的遲鈍,才是真正讓翠晴受不了的地方。
他默然想着,不覺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近來整個人都是木的,已經好些日子沒感到疼痛或饑餓,今天怎麼突然又頭痛了呢?
玄機閣主停頓一下,唇角線條似乎又開始不悅地繃緊,轉而與奚茗畫交換了一個眼色。
奚谷主微微點頭,示意一切正常。他已在着手醫治,第一步就是喚醒病人的知覺。須知病痛雖然難受,但麻木無覺的狀态才是最危險的。考慮到雲毓身體太弱,隻在安神香裡添加了幾味藥材,已經是比較溫和的方式了。
蘇宴神色稍霁,這才開口:“浮生夢的解藥,我可以給。”不等雲毓回應,又繼續道,“但是本閣的靈藥不能平白相贈,我不需要辟塵珠,如果你想達成心願,就得另外答應一個條件。”
終于提到解藥了,雲毓的精神振作了一點,跟着又有些忐忑:“閣主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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