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鵲側頭道:&ldo;何解?&rdo;&ldo;門主下令,要輝煌門上下讓他毫發無傷。&rdo;尚鵲颔首道:&ldo;嗯,花三公子的确貌美過人。&rdo;&ldo;但袁先生說留一條命即可。&rdo;左斯文道。尚鵲想了想,又重複道:&ldo;嗯,花三公子的确貌美過人。&rdo;左斯文雙手負在身後,慢慢地歎了口氣道:&ldo;希望樊掌門的動作能再快點。&rdo;救人又不能徹底地救人,實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這裡面的分寸把握讓他每次聽報告都聽到頭疼。尚鵲道:&ldo;比起樊掌門,我倒是更好奇薛侯爺和明尊如今如何了。&rdo;左斯文突然皺眉道:&ldo;其實花家也好,九華派也好,與輝煌門有何幹系?&rdo;若說雪衣侯府還牽扯着點魔教和朝廷,那麼紀無敵關心樊霁景和花淮秀就不免讓人費解了。畢竟,縱然九華派崛起,也絕不可能對輝煌門造成威脅。尚鵲這次回答得不假思索,&ldo;因為貌美過人。&rdo;左斯文艱澀地開口道:&ldo;其實門主并非一個好色之徒。&rdo;池塘邊突然傳來大動靜。紀無敵跳起來,沖着袁傲策撲了過去。袁傲策無奈地托着他,一起倒向了池塘裡。落水聲巨大,水花飛濺。&ldo;……&rdo;尚鵲轉頭看向左斯文。左斯文一臉肅穆地望着遠處的天空。天色漸晚,西邊隻剩那仿佛随時會被抹去的餘光。一望無垠的樹蔭猶如遮天蔽日的烏雲,讓暗沉的天空更加陰冷。花淮秀坐在一棵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上,手裡拿着一塊五六天前買的烙餅。自從半個月前遇到第一批殺手,他就一路啃着這樣的幹糧向西逃離。九華派和花家都在東邊,而此刻他最不想去最不想依靠的就是這兩個地方。夜幕降臨,四周越來越暗,近在咫尺的景物也模糊起來。他低頭,咬着烙餅用力地拉扯了會兒,才咬下一小口。又幹又硬的烙餅入口,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即便吃了半個月,他還是不習慣這比石頭更硬的口感。蔔。是腳踩樹枝的聲音。花淮秀身體僵住,手捂着鼻息,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殺手的來曆他毫無頭緒。按理說,以花家在江湖上的獨特地位,應該沒有一個門派敢輕觸其鋒才是。畢竟花家&ldo;财神&rdo;的稱号絕非浪得虛名。若是得罪花家,等于得罪天下愛财之人。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是錢财如糞土?可殺手卻又是實實在在地存在着的。花淮秀隐約看到有人影出現在視野之内。以他的眼光評斷,這些殺手的武功不算高,至多與他在伯仲之間,但是他們每次都是七個人一起出動,自己能屢屢逃脫還多虧他們每次在關鍵時刻的配合失誤,或是七個人互砍,或是一個人沖過來替他擋刀。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命斷黃泉。如今想來,或許冥冥之中有神靈在保佑自己命不該絕?人影一步一步靠近。腳步極輕,若非之前那身清脆的踩枝聲,他恐怕還未發覺。一個、兩個、三個……七個。果然又是七個人。花淮秀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裡不由自主地跳着,全身的肌肉緊繃成岩石,一動都不敢動。人影慢慢走到樹下,其中一人打了個手勢。由于光線太暗,花淮秀隻能隐約看出他揮了下手。另一個人突然跳上與他相鄰的一棵樹上。花淮秀的心幾乎蹦出胸腔。若非此時四周晦暗,那人定然能将他從這些枝枝葉葉中分辨出來。随即,又一個人跳到另棵樹上。花淮秀的心幾乎停跳。因為他突然想到,之前打手勢的那個人若是也往樹上跳的話,那麼一定會跳到他這棵樹上。他的手一寸一寸地移動,摸到劍柄。這是他用的第三把武器,劍身上已經被砍卷了好幾處。但此時此刻,他能夠依靠的也隻有這柄劍了。站在樹下的人終于動了。他剛剛躍起,就感到一陣殺意從頭頂湧來,幾乎避無可避。花淮秀不得不出手。若是等那人發現他藏在樹上,自己将更加被動。殺手畢竟久經訓練,在感應到殺氣的刹那,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提在手中的刀幾乎在同時朝上看去。叮得一聲。刀劍相交,濺點火星。其他殺手當下一聲不吭地沖了過來。不管他們曾經失手過多少次,配合失誤過多少次,至少在此時此刻‐‐他們天衣無縫。花淮秀在一瞬間堕入那張劍氣組成的漁網之中。他的武功雖然不濟,但這半個月來訓練出來的反應卻非同尋常,當下雙腳在樹幹上一蹬,整個人如鯉魚一般躍出網外。但殺手又豈會讓這條到嘴的魚再飛出去。劍網頓時一縮,成為七條鎖鍊,如影随形地沖着他的腳踝攻去。花淮秀此刻腦海清晰無比,若是被纏上,自己定然十死無生。他就地一滾,反身拼命将手中的劍舞出一道堅強盾牌!月上枝頭。淡淡的光從空中照耀下來,點亮交戰雙方。花淮秀暗暗叫苦。有黑暗掩護,他還可魚目混珠,而如今他等于孤立無援,隻能做最後的垂死掙紮。他的武功本就未到以一敵七的地步。借着月光,殺手輕易窺出破綻,三把劍如閻王索命的令牌,齊齊朝他襲來。生死一線。花淮秀的劍慢了下來,他甚至懶得再擡手去躲,反正躲無不躲都是一個結果。他心中唯一遺憾不甘的是,他竟然是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不管花家,還是樊霁景,恐怕都不會猜到他的結局是如此吧。……又或者,他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兒子,自作多情的表哥,根本死不足惜。不知天底下,可有人會為他的死而唏噓?花淮秀緩緩地閉上眼睛……可惜……他不會知曉了。在他等待着生命消逝的刹那‐‐一隻胳膊将他強硬地扯入懷中,交劍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剩下的四個殺手驚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和那雙在月光下森冷入骨的眼眸。真情未明(二)花淮秀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明明才一個月多,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千年。對着那張熟悉到閉上眼睛都能輕松勾勒的臉,他竟然喊不出名字。這種無言并不是因為遺忘,而是沉痛到無法遺忘。樊霁景摟着花淮秀,淡淡地望着前方,&ldo;你們動手,還是我動手?&rdo;殺手們面面相觑,突然齊齊掠起。四把劍從四個不同的角度朝樊霁景襲來。自從花淮秀知道樊霁景是殺步樓廉的真兇之後,就再也沒為他的武功擔憂過。一道寒光橫過。殺手們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招式,便感到脖子一冷,血花噴出,身體不由自主地堕落下來。樊霁景收回劍,轉頭正要開口,一陣熟悉的掌風迎面撲來,手下意識地擡手截住。花淮秀瞪着他,那雙明媚如晨曦的眼睛如今晦暗得好似不見天日的幽潭,冰冷刺骨。盡管光線昏暗,但兩人實在挨得太近,眸中寒光讓樊霁景無處可逃。&ldo;表哥。&rdo;他聲音裡帶着懇求。這一招他曾經屢試不爽。但顯然,這隻是曾經。花淮秀縮掌為拳,用力地掙紮着了下,瞪着他的眼睛幾乎要噴出冰渣子。樊霁景默默地放下手。啪。清脆的巴掌聲。打過一個耳光之後,花淮秀的氣似乎順了些,冷笑道:&ldo;聽說九華派在樊掌門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樊掌門最近應該忙得無暇分|身才對,怎麼有空來樹林郊遊?&rdo;樊霁景道:&ldo;我想你。&rdo;若是從前那個樊霁景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但是現在這個樊霁景不但說出口,而且還說得十分自然。花淮秀冷笑道:&ldo;沒人被你耍得團團轉,太空虛?&rdo;樊霁景低聲道:&ldo;表哥,跟我回去吧。&rdo;&ldo;回去?&rdo;花淮秀好像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般,嘴角拼命往上咧,&ldo;你覺得天下間還有哪個地方能讓我用回去兩個字。&rdo;花家因為他逃婚,所以回不去。九華山……那是他被他親手趕下來的地方!樊霁景道:&ldo;任何地方。隻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rdo;花淮秀的心猛然揪痛,痛到他忍不住擡手揮了一拳過去。樊霁景這次沒有抓他的手,而是微微地移動腳步,讓他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肩膀上。&ldo;你當我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rdo;花淮秀打了一個巴掌,揮了一拳還不過瘾,幹脆擡起一腳,朝樊霁景的腳面狠狠地踩了下去。樊霁景默不吭聲地硬接。&ldo;你以為你不還手,我就會停下嗎?&rdo;花淮秀突然往後退出兩三步,&ldo;剛才那一掌一拳一腳是你虧欠我的!我現在全都還給你,然後我們兩不相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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