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喘了一口氣對年輕大夫道:“這把匕首,得先放在白酒裡泡一會兒消毒。我的衣衫要皆用剪子剪開。羽箭頭沒有傷到髒器,但嵌進去很深,需要先切開……”
“季大夫,你确定這樣能行嗎?”一旁的老大夫反而有些憂慮遲疑,他突然把住了年輕大夫握匕首的手不肯松,“如果這一刀下去如果傷着了丞相大人,你我賠上九族都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祈眉聽完差點兩眼一黑,古代也有醫患糾紛?要不是她自己完全無法動手……
季曜之聽了前輩的話果真有了些遲疑,謀害丞相是何等重罪?
倘他一刀下去丞相死了,傳出去必然會招緻誤解,即便不誅九族他的名聲也會毀于一旦。他雖然隐約知道祈眉的思路是正确的,可惦記着這一刀的後果,他的手還是有點顫抖。
曜之内心掙紮許久,理智正要戰勝沖動的時候,便聽到遠處傳來了未虞的聲音:“季大夫請放心,此事請全由丞相做主,我可為你作保。”
“好!”曜之蓦的松了口氣,回首對未虞道,“有未虞公子這話,在下盡可放心了!”
說完,他開始義無反顧地給祈眉動起了取箭手術。
阿複準備的紗布很快源源不斷地送了過來,隻見宣邑這幅軀殼後期流血很少,甚至取箭頭的時候也并沒有湧出太多,祈眉手往腕上一搭,原已經沒了脈搏。
她原有的認知受到了很大沖擊。也不知是自己在維持着這副軀殼還是這副軀殼在維持着自己,或許兩者皆有,她根本無法用醫學解釋。
祈眉強忍着不讓自己痛暈過去,口中含着的黃連換了一個又一個,每每快要暈厥就咬碎一個,又迅速苦得醒過來。她想起來有一件事是必須清醒的時候給季大夫交代一下的,從前手術前都有護士幫忙準備工具,以緻她差點忘了這事。
“季大夫……”她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切記還需準備白酒浸泡過後的針線,給我縫合傷口……”
剛剛說完,她果真腦袋一偏,就這樣疼暈了過去。
祈眉原以為自己穿越後一天都沒有苟住,會成為唯一一個隻苟了幾個小時就挂點的穿越女主,沒想到連做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夢後,她又腿一抽醒了過來。
醒後第一件事,趕緊搭一下自己的脈搏:
很好,很平穩。
她平躺在床榻,身側是坐在椅上已經睡去的未虞,手裡的半碗藥還靜靜擱在膝上,一手支着額,大抵是剛入睡不久,即便是這樣臉上仍有倦意。
祈眉忽而沉溺于他的顔中,不願将他喚醒。
她隐約記得自己意識遊離時有人把一勺勺苦得發酸的藥喂進她嘴裡,但彼時她戒備心理很強,一把掀翻了那人手裡的藥碗,生怕他喂給自己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毒湯。
現下想想倒真覺得有些内疚。彼時她的傷口已經包紮完善,未虞明顯舍棄了弄死宣邑的最佳時機。
閑來無事四處打轉的阿複,首先發現了祈眉的蘇醒。他的神色也立刻從驚慌失措變得喜逐顔開,對祈眉道:“啊呀,大人可算是醒了!把奴才們擔心得一整夜都沒睡着~”
他精神卻好得出奇,頭發油光水滑,面容自帶喜氣。這會終于讓祈眉看清了他的臉,真是個十足的狡猾相。
她正想讓阿複閉嘴别吵,未虞已經聞聲醒了過來。
“你退下吧。”祈眉于是趕緊把阿複弄走,“告訴别人暫時都不要進來。”
“喏~”阿複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退下了,臨走還自顧自地傻笑了一下。
祈眉真的搞不懂,宣邑身邊全是阿複這樣的隊友,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篡位,又是怎麼成功控制了女帝指鹿為馬的?
等無關人士徹底離開,見未虞正擡手在往身邊擱藥碗,祈眉接着自己手術前的問題問他:“未虞,那件事……你不會告訴其他人吧?”
未虞被問得一怔,旋即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會。”
“那私下裡,你可以叫我祈眉。”她不知怎的脫口便道了出來,對眼前的人仿佛再無忌憚。回頭想想可能是昨晚用掉了他悄悄藏了數年的酒,心下稍微有些不安。
“祈眉……”未虞用低低的嗓音把這名字重複了一次,聽了這溫和的低聲一喚,祈眉蓦的心下一動,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般被牽動起來。
她起身道:“未虞,我知道你當初并不是自願留在丞相府,如今宣邑已經死了,我可以還你自由。”
未虞聽罷卻是長久的沉默,餘下的話都沒有告訴她。
當日宣邑在擄他進府之前,為了牽制刻意給他下了一種奇毒,他已因此毒受困半年之久,而解藥唯宣邑一人知曉。如今宣邑一死,他這副支離破碎的軀體大抵也撐不了幾多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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