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看了看祈眉,又看了看未虞,考慮再三之後終于道了一句“喏”。
祈眉的目光仍舊落在未虞身上。
此時微風浮動,而他衣袂飄飄,氣定神閑地朝她走了過來。她忽而想起自己偶自野史書上讀到過,紀宋國宣邑丞相的确有個被強擄進府裡的夫婿名叫未虞,是京城中有名的謙謙君子,一世清名、出塵無暇。
可因為宣邑執意篡位又慘遭失敗,丞相府内最終無人幸免于難,皆被覺醒後的女帝賜死。
作孽啊,作孽!
“大人,可還撐得住?”未虞皺眉過來,問這話時隻當是了卻自己一樁差事,問得也是比路上熟人寒暄還要風輕雲淡許多。
祈眉估計,他倆關系惡劣。
未虞近前來了,祈眉方才瞧出他身子有些虛浮,仿佛比宣邑這個失血過多的軀殼還要虛一些。便一面答他一面幹笑了幾聲問道:“我?呵呵這小意思小意思~倒是你看起來臉色似乎很差,是身子有哪裡不大舒坦麼?”
“……”未虞瞧了一眼她胸口插着的羽箭,與傷口外一片狼藉的鮮血。
……
可怕的沉默……
在這樣的沉默之中,祈眉忽而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未虞是被宣邑強擄進府的,此刻宣邑身受重傷危在旦夕,于他來講正是一個脫身的大好機會。祈眉突然感覺自己有些頭皮發麻,再看未虞深沉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在和她想同一件事。
他愈發近了。
祈眉開始有點緊張。
——“你想幹什麼?”
雖然這事換做祈眉也幹得出來,畢竟是為了生存和自由,可一旦角色發生轉變,矛頭指向自己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十分詭異。祈眉心裡毛毛的,真怕這位好看得像仙人一樣的兄台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她胸口這根羽箭給拔了,讓她失血而死。
可他卻最終沒有如祈眉設想中那般兇殘,隻眉頭緊鎖地停在她不遠處,道了一句:
“你……不是宣邑吧?”
第2章
此刻就他們兩個人在,這話幸而沒有第三人聽到,但着實還是讓祈眉狂捏了一把汗。
“呃……”祈眉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演技哪裡沒有到位,居然讓未虞一眼看穿,“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明明還沒開始,怎麼好像就已經結束了?
未虞彼時神情平靜,聽聞身後有大夫們急急過來的響動聲,隻十分有分寸而緘默地退到一旁。他雖然外表溫潤如玉,但看舉止也應是個心思很深的人,并不簡單。
祈眉亦隻得把這話題暫時擱置。一看牽頭的大夫是個年輕男子,他見到祈眉的胸口還在飚血,不由滞了一滞憋出一句:“丞相大人真是……福星高照。”
古代醫學并不發達,光是感染都能撂倒一片,她這種情況還能活蹦亂跳實在少見。但祈眉基本可以确定原來的宣邑已經因失血過多挂掉了,自己隻不過是操縱這副軀殼的另一個魂兒,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來人,去找點酒、匕首和幹淨紗布過來!”祈眉對左右侍從吩咐,“紗布要全都蒸過,有多少備多少。”
說完,她又對大夫道:“這位朋友,請你跟着我說的步驟來下刀。”說到這又加了一句,“對了,你們有麻沸散嗎?”
大夫全程很懵,聽了“麻沸散”三個字方才明白過來:“大人這是要卑職幫您取出這根羽箭?可是麻沸散早已失傳,後人醫書上記載過的又都是仿品,不确定是否有效啊。”
是了,早已失傳了。看來祈眉要在無麻醉情況下動這手術了,不留神牙齒已經咬得咯咯作響——對于疼痛的恐懼大概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
正是這時候,剛才領了祈眉命令的小生回來了,手裡端着一壺酒,一把匕首和一條白绫。
“……”
祈眉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用還能動的手臂端起那壺酒來聞了聞,呃,居然還是精釀甜酒!她頓時氣得心裡一堵,把酒壺擱回去問這位小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人……”小生被吓得雙腿一顫,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小人……小人還以為大人是想要喝一壺呢……大人恕罪,大人請恕罪!”
祈眉真想掀桌:我喝你大爺個頭!
“阿複,重新拿壺白酒過來吧。”未虞坐在一旁許久沒有出聲,見祈眉此刻已經氣得臉色蒼白,便冷靜地對那小生道,“倘是府裡不夠的話,我那兒還存有一些。”
許是因他态度冷靜些,阿複即刻也冷靜下來擱下手裡的東西重新去取白酒了。彼時祈眉已然感覺自己心跳加快,冷汗從額角滑到了下颌,情緒也突然之間變得焦躁不安,這迹象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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