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便先多謝大人了。”未虞最終淺淡地笑了笑,與她合手作揖,“自由二字,于我來講着實珍貴。”
哪知他手還沒放下來,就被祈眉一把捉住強行診了脈。
祈眉念大學時有位老師頗喜歡帶她研究号脈,不使用聽診器,需要無數經驗積累才能号出脈象之間的細微差異,那段時間祈眉摸過幾百上千個脈,才算剛剛入門。
常人的脈象沉穩有力,每随呼吸跳動四次,不拖不沓、不浮不沉、表裡一緻。脈搏的滾動與心髒泵血、血管彈性相關,倘身體無虞,在脈象上自有一緻的表現,反之也自有不同之處,古人早已寫過常見脈象的總結。
而未虞的脈象,的确如她所想——不太正常。
他的脈呈代脈,即已出現嚴重心律失常,健康堪憂。她似曾在一位心衰病人手腕上搭出過此脈象,但也曾在一位有孕病人手腕上搭出過此脈象,故而還是有些猶疑不定。
祈眉摸完他左手又摸他右手,來來回回摸了數次,對他道:“你知道嗎,我也是個大夫。”
未虞:“看得出來。”
“你脈象與常人不同,但我一時間實在無法确定是什麼病症。”祈眉對他道,“我學的是另一派系的醫術,需要借助很多東西來輔助檢查,所以,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身子有哪裡不适。”
血檢、CT、MRI……現代醫學用來判定疾病的儀器和方法通通無法使用。祈眉一籌莫展,直到現在仍在擔心自己不日會因為術後感染一命嗚呼。
未虞反扣住她的手,俯身為她輕擦去額角滴落的汗水,目光柔和而平靜:“既無法知道,痊愈的可能亦是微乎其微,大人根本無需徒勞。”
“不是徒勞!”祈眉的神色忽而變得愈發認真,“未虞,我不願看你死,如你昨日不願看我死一般!”
她說這話幾乎是未經考慮,說完忽而意識到二人此刻近得離譜,兩手亦正淺握在一起。祈眉腦中閃過了阿複臨走時那個滿懷深意的笑容——
還真是被他笑得心亂如麻。
腦子還沒回過來,兩人的唇已經切切實實地壓在了一起。祈眉耳朵裡嗡嗡作響,忘記了是誰主動又是誰跟從,這一吻各自都不遺餘力,恍似在慶祝久别重逢,大抵果真是久别重逢……
未虞從始至終柔和而堅定,而祈眉因這一吻全身皆有些酥麻,末了,見他身子孱弱微微氣促,她擡起還能動的左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第3章
“大人!宮裡來人求見,到底是許還是不許?”
祈眉正與未虞缱绻,額頭仍還抵在他下颌,便又聽見門外傳來了阿複的聲音。
混賬阿複,把她的交代都當做了耳旁風。
再看未虞額角仿佛有些細汗,他因昨夜守了她一夜不眠不休,身子想來是有些受不住。祈眉與他最後吻了一吻,低聲道:“你累了便先去歇着,我來應付她。”
“大人……一切自己當心。”未虞道罷淺淡笑了一笑,便與她告退了。
他自椅上起身時身子略略有些搖晃,想來果真是困倦了,望着他清瘦的背影,祈眉忽而有些不舍之感。
她不願走宣邑的老路,便隻能乖乖地傳外面的宮人進來,以示對偌元女帝的尊重。祈眉決定先苟住,至于以後篡不篡位再慢慢考慮。
于是,從門外進來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身着官服、眉目清秀,仿佛與宣邑同樣年紀。她方一進來便小心翼翼地對祈眉作揖行禮道:“紫恒特來向大人請罪,此前消息一直被壓着,卑職也是現在才得知情況,讓大人受苦了!”
消息是祈眉自己壓着的,季大夫他們也一直被拘在丞相府内,想來偌元已經知道了。果不其然,紫恒下一句便是:
“陛下方聽了此事便遣刑部的人去捉拿刺傷您的賊人,并傳了令,朝中同僚不得陛下口谕一律不能到丞相府打擾您休息。這些時日您便在府中好好休養,等身子完全恢複了再處理政務吧。”
紫恒說得客氣,雙目亦一直在觀察祈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讓她頗有些不自在。
看來偌元想要抓住宣邑受傷的機會,趁機削弱相權。祈眉不和她計較,隻風輕雲淡地答道:“陛下這樣處置再好不過,那臣便隻好在府中偷閑了。”
所幸這樣也好,能給她一些緩沖的時間,免得同時與多人周旋敗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紫恒仿佛有些不信:“丞相大人……沒有别的事情要交代紫恒麼?”
“暫且沒有,等我想起來了再交代吧。”祈眉打了個呵欠,便急着要送客,“我傷口未愈不可下床,就不送大人了……阿複!”叫來阿複,祈眉随即對一臉懵神的紫恒道:“大人請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人間懸疑故事錄 撒嬌精和他的直男室友 念瑾(重生) 師尊他五行缺我[穿書]+番外 報告,這個高中生開挂了! 穿成破産首富的兒子 女扮男裝後我渣了黑化大佬 末世白月光是暴力治療師 公主在線砍男主(穿書) 穿成反派魔尊後我和白月光he了 不世之仙 快穿反派大佬是我家的 消失的被害人 我,王朝帝姬,有億點才藝怎麼了 開局簽到軒轅劍,老祖吓跪了! 原神:仙人洞府 天界藥膳師 趕海釣魚,熱忱生活 千焙咖啡 穿成了團寵家的惡毒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