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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頁(第1頁)

這些話解了她近半年的疑惑,心中梗塞不在,卻分外多了一份哀涼,如今這一切,都是用染衣的命換來的,這份解釋是血染巾帼的成全……沉思着,繞過了内院,大廳處低低地氤着啜泣聲,黑色棺木居中,棺上篆刻着沉寂深重的“福”字,越過重重人群,歸晚愕然地看向守在棺側的人影。林瑞恩靜站靈堂一側,表情比平日更清冷了幾分,堂内光線稍為昏暗,牌位旁的微弱燭火映過他波瀾不興的瞳眸,除了默然,就是漠然。歸晚越過幾人,徑直來到堂中,敬上一柱清香,看袅袅淡煙在眼前浮過,眼前的雪白似乎化成了一片,籠罩過來,在這純白一片中,偏鑲入一道亮黃,原來堂正心擺放着一個長匣,隻消一眼,歸晚就猜到其中供着的,是皇上剛發的聖旨,聲稱林氏長女猝死于重疾,并追封林染衣為“護國公主”的手谕。真實……到底給掩埋在這長匣中了,無人開啟。“染衣……”緩放下上香的手,歸晚仰首看着牌位,“多保佑他吧……”那個從不流淚的莽漢子在為你哭泣,你可聽見了?染衣……“夫人。”林瑞恩邁上前幾步,一身素白的孝服襯着他有如谪仙,對上歸晚側頰相望,“能否請夫人移步後院說話?”他堅毅非常的神态告訴歸晚不能回絕,歸晚不置一詞,随他安靜地退出靈堂之外。輕風不識愁滋味,吹面似帶三分甜。在後院停下腳步,滿院菊花,花盛而蒂不落,随風瓣舞,明然淡雅。“姐姐最愛菊花,說菊花高潔,就像凡俗人士不屈就奉承而有骨氣。”迎上他半郁半淨的眸子,歸晚從中探到了名為“傷痛”的情懷:“将軍……”就像對着樓盛一般,她無法開口安慰什麼。“家父酷愛兵法,一生戎馬生活,盼後世繼承其志,可是第一胎生的居然是女兒,為此,家父半年未曾進家門一步,後來在外生了我,帶回家中,從小,姐姐不曾得家父半絲疼愛,可是姐姐好強,事事争先,女兒家的東西全舍了,明明是女兒之身,偏學的是男兒之志,”林瑞恩踱到菊花之前,伸手襯起一朵似煙火半盛之菊,“姐姐遵守的是林氏家訓,一生為國,征戰沙場,抵禦外敵,護衛皇權……”林氏之血,應該是在沙場抗敵之時流,是該保家衛國時流,這血肉之軀,都是為君而存,為民而存,為國而存……微微恻然,歸晚怔頓半晌,低頭看着菊色滿院,有所悟道:“将軍有話不妨直說……”默然地看了歸晚一眼,林瑞恩滿臉的蕭肅:“朝廷君臣不和,則必權勢分裂,上下不能同心,視為國之大忌。弩族居極北之地,虎視耽耽,邊境不可一日放松,幾處藩王擁兵自重,朝廷難以管制,朝堂内六部衙門均看樓相臉色,而新提拔的近臣則聽命皇上,想要改革體制,如此僵局,以此長久,于國不利,夫人……以後又該當如何?”聞此一番話,歸晚滲出冷汗,這局勢在她心中是有譜的,但是從沒有像此刻如此清晰過,林瑞恩說的是她極欲逃避的問題,這局棋,下到這一步,該如何繼續走下去。朝堂之上沒有和局,最後隻能分出勝負,輸者是誰?勝者又是誰?看看眼前冷俊的将軍,她突然發現,他是隻沉靜的老虎,他冷眼看着一切,紋絲不動,手握三軍,心止如水,他不是不懂玩權,而是不想玩權,鄭锍和樓澈的心放在了朝堂上,而他的心,恐怕是留在了浩瀚的蒼穹之上,手中之劍,非是為己,非是為權,為民,為國而已,這就是軍人的驕傲,他的功,他的偉,都是站場上一刀一劍拼殺而來……這滿院的菊花,猶似林氏的象征,不屈不折,潔然傲立。“将軍的意思……是忠于皇上,決無二心嗎?”悠淡地開口,歸晚瞳中映着他白潔一身。“是……”沒有半絲猶豫,林瑞恩應聲,“夫人,我知道你處身為難,但是,你對樓相……和皇上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希望夫人為京城之中的大小官員,為邊疆之地的百姓多考慮三分……稍緩争鬥,林某也不希望,終有一日,要揮劍指向樓相,指向夫人……”這番話,本是一輩子也不會出口的,可是染衣之死,卻清楚地昭示了朝廷未來的前景,血色茫茫。望着這時近初秋之色,他不禁慨然,能為明主效忠是其一生之志,年少時曾經鎮守過邊疆,對那裡的百姓也生出了濃厚的感情,他對這片土地有了榮辱與共的使命感,見朝廷紛争愈見慘烈,他也面臨選擇,當今皇上雖不能算明君,但是忠義二字他決不能抛棄,這是他身為林氏将門的铮铮鐵骨。士不可無節,将不可無義。瞠目以對林瑞恩,歸晚感到一瞬間的窒息,這話後之音分明是讓她勸服樓澈放權,唇畔扯出苦笑,樓澈之意已決,誰能撼動半分?權勢在握,又豈能輕易罷手?自己到底該如何做?在頗為明媚的燦爛朝陽下,林瑞恩沐浴其中,光影無限擴大着,歸晚半合上眼簾,避其光芒,須臾睜開,瞳中一片明清。“将軍,請給我一年時間,如果我不能化解這僵勢,那麼一年後,我遠避他鄉,離開這是非之地。”似是沒料到她說出如此壯志之言,林瑞恩明顯微頓,臉色有所緩和,但又帶上一點擔心。話已說完,歸晚颔首,道了一聲安,離開這菊院之地,向外而去。“夫人……”一聲低喚又定住她的身形,這音調似比剛才柔和不少,一時間她也不知該不該回頭。“如夫人有何困難……林某仍是那個為你拾帕之人。”梅影似疏,浮香黯然,他願意為她折腰拾帕……此情此景,沒有半刻忘懷……五十九、玉碎(四)(補充)歸晚踏進相府的院子,身上似乎還帶着靈堂上檀香的餘味,淡萦于身,擾着她的心一起一伏的,不斷閃爍着剛才林府所遇的片段,低垂的螓首輕擡起,發現一個素衣小婢站在書房前,端着的托盤上放着青釉蓮瓣紋碗,面顯猶豫之色,揣揣不安。“夫人,相爺他……”婢女看到歸晚上前,松了一口氣,樓相不喜他人打擾,她在門口小喚三聲,房内反應全無,她不敢冒然進去,也不敢随意離去,正是進退為難之際。“知道了。”看出原由,歸晚輕輕擺手,示意婢女退下,接過她手中之盤,隻手推開書房虛掩的房門,緩漾起笑,啟唇正欲喚,一室的靜谧籠罩而來。樓澈伏在案幾之上,似乎酣夢正甜,窗戶半開,外面湛藍無雲,案上書卷半亂,時有風戲而過,紙頁輕晃,案上之人偏半點不覺。歸晚放低了腳步聲,慢慢走到書桌前,樓澈果然睡着了,俊逸雅貴,如玉的容色裡蘊着清淡,她輕放下手中之盤,順手拿起白玉鎮紙,壓住紙頁,彈去卷上微塵。眸光一轉,蹑到他在夢中還鎖着的眉宇,暗暗慨然,她拂上他的面,指間輕柔地撫過他的眉間,為他抹平這顯露于外的一絲憂色。他到底是累了……回府後的三日内,一日與樓盛徹夜未眠,後兩日又與南郡王,端王議事,平日隻見他春風含笑,那知春風下,是如剪般的傷人。她常感歎,樓澈與自己是同一類人,外在無懈可擊,八面玲珑如玉,如今才知道,對她而言,這也許是本性,但是對他,也許是生存的本能……指間摩挲過他的眉,順理他零散在側的黑絲,瞥到他眼下因勞累熬出的黑暈,歸晚心輕擰了一下,鼻間竟有些微微發酸,側偏過頭,她找到椅後一件裘衣,左手帶起,蓋在樓澈的肩上,仔細地遮住每一個漏風的縫隙,她收回手,才一動,被那熟睡的人從衣下倏然伸出的手握住,半扇的眼簾睜開,暗幽的眸笑看着她,眼中流轉着……情意深沉……“歸晚……”這聲喚不似平日,是吹皺一池春水的柔風,吹進心裡都帶着三分醉人的語調,有些含糊的聲音似透着滿足感,盤繞着如許纏綿。失神地望着他,歸晚喉中堵着似的,半字不能應,半是迷離半是暗醉。心中柔腸百轉,紛亂的思路驟然停止了,一片空白。“再這樣看着我,我可就忍不住了。”喟歎一聲,樓澈坐直身子,把肩上半落的衣衫放回原位,看到歸晚仍是神遊似的懵然,他勾過她的腰,帶入懷中,親昵地把她抱坐在腿上。“夫君。”靠在他的胸前,她把臉埋進他的懷中,撒嬌般的呢聲道。“恩?”“剛才睡夢中見到什麼了?”為何會皺着眉?樓澈環着她的肩,吐吸間伴着淡淡的馨香,為她的話一訝,夢?他多久沒有做過夢了?剛才因為煩倦,淺眠了一小會,在她踏進房中第一刻起就已經醒了過來,隻是不願清醒,片刻貪戀她流露的柔情。他沒有夢,但是她,卻成為了他的夢。“夢見你了。”“……夢見我了?那為何還皺眉?”不滿地輕怨,歸晚伸手輕扭了一下他的耳朵,随即輕笑出聲,“聽說,民間的婦人會如此懲戒丈夫。”耳上溫熱,淺淺的痛感傳來,樓澈定定瞅着她的嗔态,似笑非笑:“如果真是如此懲戒,倒也不錯。”話音未落,歸晚手上就加大了力,樓澈輕聲哀呼,惹來她陣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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