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蕭低聲歎道:“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可曾饒過誰?”
雲眷看向場中相鬥的二人,聽到這話心頭蓦地一酸,安無師父敬上憫下,心懷慈悲,若真有因果,為何他不得善終?
清蕭聽得身旁雲眷呼吸漸重,眼眶中雖有淚光瑩然卻仍難掩恨意,猜到安無恐怕兇多吉少,心中不禁沉重。
第70章合浦珠還
轉眼間二人拆至百餘招,阿薛幾次兇險皆以自己常用招數避過,正平待要反駁,哪裡騰得出空來?比武場上最忌分心,自己名望身份均重,哪還能分斤撥兩指摘哪一招不是憂黎劍法?何況與後輩相較,百招過後仍拿他不下,實在面上無光。
二人對拆之際,林邊一陣喧嘩,雲銳與心腹弟子護着十數位外門弟子前來,那些弟子個個神情委頓,行走時互相攙扶,有氣無力,望向正平時眼中含憤。一人伸手指着正平嘶聲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長澈師父!”餘者點頭怒視,更有嗚咽之聲。
長澈為人豪邁俠義,處事磊落,向喜秉正直言,在書院中最受弟子愛戴,正平拉攏人心便是自他而始。長澈雖不知他盤算,但知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淡淡推拒,曰道不同不相為謀。
正平許以重利不成便施以威壓,長澈仍不為所動,痛斥他一番後拂袖而去。為搬開這塊攔路巨石,正平早早便派人暗中下毒,故而書院中長澈中毒最深。前日鐵九去同散堂途中打傷了在長澈處習劍的弟子,長澈趕去理論,發現正平與匪類密謀,驚覺其志不在小,未等示警便被除去,其餘弟子抵抗不及,連同其他師生被分囚幾處,雲銳帶人四下搜尋,救出一批後趕至此處。
清蕭一邊觀戰一邊詢問,被囚弟子你一言我一語述說來龍去脈。廣清雲成等人平日與書院來往較少,聽弟子提到他近兩年來在書院攬權自專、欺上瞞下盡皆憤怒。
雲眷默默旁聽,憶起多年前自己參選内門弟子棄劍敗落,葛柏風拐彎抹角地打聽自己能否入選,安無對他講述廳中之事,他又原原本本說給自己知道。凝神細思,葛柏風轉述長澈師父之言猶在耳畔:
“那個小姑娘,對長者恭敬有加,甯願棄劍也不願對師長不敬,孺子可教。”
正平指摘自己劍法不夠純熟,棄劍而逃,不是憂黎弟子應有風範,長澈師父反駁道:“劍法不夠純熟還是受到了驚吓?她劍法不熟卻讓正平師弟出了八招。”
後來自己去了别院,因打理部分院務,有時會在兩處書院間奔走往來,偶爾能見到長澈師父。他曾問自己在别院中飲食起居是否習慣,也曾拉家常問家中都有何人、自己薪水是否足夠應付日常。有幾次自己穿庭過院,見過他因弟子習劍分心不專而嚴厲督促,也見過他與弟子叙家長裡短,看着他們哄搶自己份例的果子,笑容可掬,慈愛溫和......隻是這之前種種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圈中二人正鬥得難分難解,圍觀衆人有心上前相助,但因不知阿薛性情如何,顧忌他是掌門親傳弟子,恐貿然出手惹他不喜。倒是個别弟子在阿薛使出極精彩的一招之後忙不叠捧場,喝彩道:“小師叔,打得好!”
雲眷與阿薛向來熟不拘禮,心中又逢傷痛,便無所顧忌,擡袖狠狠拭去眼淚,握緊長鞭沖入戰團。正平已被阿薛緊緊纏住,此時腹背受敵,一時間手忙腳亂,背上結結實實挨了幾鞭,頓時火辣辣地痛徹心肺,怒道:“枉你還是授業師父,你如此橫行無忌,就不怕弟子恥笑麼?”
雲眷對他恨極,咬牙不語,将長鞭舞得呼呼生風,一味搶攻。阿薛見她出手,便将手中長劍停下,握着長鞭在一旁掠陣。廣清等人知她心中之怒,自不會出言阻攔,隻抱臂旁觀。不時有弟子道一聲打得好,阿薛也偶爾指點“師姐,蛟龍出海”、“先出鯉躍龍淵,再使潛龍飛天”。
正平早就有心掌門之位,所以多年前安無被派去别院理事後便自告奮勇做了書院的掌事師父,想先收書院再收别院。前些時日他突襲鏡封、截殺安無,因事情做得隐秘,書院中波瀾不驚,思量眼下形勢,隻要再除掉雲眷這個眼中釘便可獨攬兩處事财大權。
常山商号送貨,他有意讓雲眷接手,自己避而不見,便于事後栽贓,派佟五到雲眷劍閣燒手賬,使她百口莫辯。廣涵與她向來不睦,正好為自己所用,而郁盛作僞證、廣涵帶潑皮指證雲眷觸犯門規,更是給自己幫了大忙。眼看她被罰去禁室,自己可以放開手腳,誰料她竟在這節骨眼上殺來同散堂,使自己前功盡棄。
他苦心經營多年,如今大勢已去,隻覺眼前這人似是生來與自己相克一般,心中之恨無以複加,急欲除之而後快。雲眷見師長弟子傷亡、派中凋零皆因他私心而起,恨不得将他剝皮拆骨。兩人這一交手,竟是各出殺招,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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