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叔公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魏玉穎平靜轉身,處之泰然。
魏铠華看着魏玉穎,他想說的有很多。比如宗人令是族長,但族長不是宗人令。再比如,雖是族規沒有明文規定,但是此舉定會飽受非議。還比如···但他轉念一想,這些魏玉穎肯定知道,但她還是來了,必定不是自己三兩句話可以打消的。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曆經四朝,他對現如今的局勢非常明了。
不管宣、恭兩位親王是篡位還是争權,他們已經是站在了小皇帝的對立面,而魏玉穎則是站在了小皇帝一邊。
而魏铠華自己呢?
他是不打算趟渾水的。隻要他不死,無論是誰都會優待他這一支,他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應該能活到最後分出勝負的時候。既如此,有許多話就不必說了。
“你好自為之。”魏铠華頓了片刻,卻隻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謝十二叔公忠告。”魏玉穎再拜,她要做成這件事,主要還是因為這位叔公的态度——兩不想幫。既如此,那就憑規矩說話。簡單幾句話,魏玉穎已經肯定魏铠華的确如此。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對話。
“既然族規上沒有這一條,那就加上這一條。”宣親王飛快說道,魏铠華沒意見,那是他膽子小,他可沒說就這麼算了。
恭親王臉色也很難看,魏玉穎得了宗人令一職,跟小皇帝得了有什麼差别呢?聽了自家二哥的話,他心底搖了搖頭,這麼簡單的事情,魏玉穎能沒想到?
他看向魏铠華,見他老神在在,又看向左宗正,見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便知道事情不可為。
魏玉穎看着宣親王,眼中帶着幾分揶揄的意味,魏玉順能想到的,她都想到了;魏玉順沒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至于有沒她沒想到的,暫時還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沒有。
“二哥,熟知族規,這是做宗人令的前提啊。”
在座的其他人聽着這話,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不由縮了縮脖子,讷讷不言語,魏铠華是為長輩,輩分極高;而宣親王、恭親王、嘉穎大長公主,三人都是魏惠帝的兄弟,當今陛下的親長,地位尊貴,這幾位說話,哪有他們插嘴的地方。
宣親王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看向左宗正,見他輕輕搖了搖頭,便知道魏玉穎卻是有着後手。
“族規第九百三十一條,若要修改族規,當集全族成年男子,開宗廟大會,需七層以上者同意方可,且不計前責。”
右宗正朗聲說道,他的作風與魏铠華相似,此時出聲倒也不怕得罪宣親王,反正軌迹擺在這,誰都越不過去,但他還是佩服嘉穎大長公主的,這件事一着不慎,便是如堕泥潭,再也洗不幹淨了。
右宗正的話聽得場中衆人心思各異,宣親王瞬間想到其中關竅,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
何為不計前責?
就是新族規修訂之前犯了新族規的,不再追究其責任。想要增加新族規阻止嘉穎大長公主,可以啊,那就請在推選宗人令之前加。開宗廟就得祭祖,再召回所有離京子弟。
光是這兩個,就要耗費很大的時間。更不用說之後的種種流程。前後沒有兩三個月時間别想成功。魏玉穎再次拱手作揖而去,卻沒有人在出聲挽留。
攬月正在門口等候,見魏玉穎出來連忙上來攙扶,魏玉穎擺擺手,示意不用。
“恭送嘉穎大長公主殿下。”魏玉穎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王主事。
“你是禮部的?”魏玉穎停下腳步。
王主事弓着身子不敢擡起,“回殿下的話,微臣任禮部主事,尚書大人命我來此幫忙。”王主事的話說的非常客氣,說是幫忙,實際上是來觀禮的。
“起來吧,不用那麼拘謹。”魏玉穎聽到時宋文清派來的,客氣了兩分。
“多謝殿下。”王主事直起身子,卻還是微微前傾,垂首斂衽,低眉順眼。
“你幫本宮給宋尚書帶句話。”宋尚書,禮部尚書宋文清。
“但請殿下吩咐。”王主事拱手作揖,恭敬的說道。
“一切依禮行事,無須顧忌太多。”話不用多,彼此明白就好。
“是。”
“那就麻煩大人了。”
“下官惶恐。”王主事再次作揖,“臣必當轉達,還請嘉穎大長公主殿下放心。”
魏玉穎慢慢的走出宗人府,隻有坐上轎辇的那一瞬間,她一直繃緊的神經才放松下來,她起初有這個想法是因為魏明晟的一句話,但當時她并沒有在意,切切實實有這個想法,還是因為錦衣衛那邊傳來關于她遇刺的線索,隐隐指向了齊郡王。
當然也可能是有人誤導,但是在她的感覺中,魏玉順和魏玉頤都不是如此喪心病光之人。再加上上次,他有意将禮部想要為長兄追谥為“懷”的消息率先引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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