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想得明白,心裡不覺惱怒起來,但轉念又想:“這事沒頭沒尾、沒憑沒據的,我就是嚷嚷出去,别人也是半信半疑吧!若是他倒打一耙,我一個新人反而吃虧。”
于是,他決定耐着性子,保持沉默,什麼也不做,隻看對方接下來的打算。
若對方能識趣地就此罷手,在敵強我弱的局面下,他也不是不能裝聾作啞一回。
但這位威爾金斯先生雖人品不怎麼樣,可眼光卻是一等一地好,在看了《好色之徒》好幾遍後,十分看中阿爾那極具想象力和開拓性的天賦,因此,打心眼裡不想放過這隻羽毛剛剛長成,還毛茸茸的,卻在無意間飛到了高處,叫聲實在好聽的珍貴雛鳥。
等過了一二日,他便又假裝出了一副巧遇的樣子,很是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哎呀,阿爾!咱們的劇本進展如何了?”
阿爾故意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唔,這真叫我為難了!您知道的,我隻是戲劇界的新人,雖僥幸寫了個劇本,還被搬上了舞台,但也不過是撞了大運。現在,您居然讓我去寫那麼大制作的劇本,我實在,實在是不敢下筆啊。”
威爾金斯立刻花團錦簇地又将他誇了一遍。
“您真是太過譽了,我回去好好想想吧。”阿爾一面應付着,一面心中滿是不耐,還琢磨要不要幹脆撕破臉,找他讨要那天的飯錢,最終,還是懶得開那個口。
于是,這麼又拖了幾天過去。
阿爾以為,自己連番敷衍已經把“不想被騙”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這事也算結束了。
可沒想到的是,威爾金斯居然又找了過來。
他這回擺出的姿态很是嚴肅,上來就是一句:“阿爾弗雷斯西爾維先生,你太讓我失望了。”
阿爾:???
接下來,威爾金斯先生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痛心疾首地指責阿爾不思進取,辜負了自己的一番好心,躺到固有的功勞簿上,竟是不願起來了。
阿爾終于受夠了。
他内心深處極為厭煩,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地說:“先生,我并不是沒有進取心的。但您也知道,在戲劇這行,我隻是個新手,而且,不怕您笑話的說,我出身不太好,所以,每一步都要比别人走得謹慎點兒,在沒什麼信心的情況下,是不敢輕易下筆的。”
威爾金斯不禁問了一句:“哦,那你要怎麼樣才有信心呢?”
阿爾沒想到把話點到了如此程度,這人居然仍能接茬,一時也愣了幾秒,剛好前些日子也或多或少地查了查這個人的資料,便随口胡扯了一句:“我聽說您和《文學周報》的主編交情不錯?剛好我這裡有個故事,您幫忙推薦一下?”
威爾金斯聽了這話,不由頓住。
他擡起頭,那麼細細地将這個小少年從頭到腳地審視了一遍,然後,不覺笑了起來:“哎喲,我居然看走眼了,原來不是隻雛鳥,倒是個小狐狸了。”
阿爾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威爾金斯卻來了興緻,見周圍沒什麼人,便侃侃而談起來:“我一直抱有一番獨到的見解,認為文人們若是不那麼堅持将什麼所謂的高尚品行拿來作為文學作品的親屬,那天下間的好些事情處理起來時,都會變得簡單很多。”
“其實,那些所謂的好品行又能值幾個錢呢?一天到晚,遮遮掩掩的。可仔細想來,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名頭,挂在身上走出去,讓人覺得好看的裝飾罷了。”
“要我說啊,這世界早晚是會變的。聰明人都懂得等價交換的道理,商業社會,沒什麼是不能拿來問價的,到了那時候,想來大家都會坦誠許多。”
阿爾皺了皺眉頭,實在不知這人想到了什麼地方,竟然扯出了這麼一番無恥的話來。
但威爾金斯索性也不再裝什麼和藹長輩了,臉上原形畢露地浮現出一抹譏諷之色,很是以己度人地說:“你既然開了口,想把文章登到《文學周報》上,可以,沒問題!但我幫了你這一回,我要的劇本,你可也不能再繼續裝傻,得給我一個交代了!”
阿爾這才明白,自己信口胡謅的一句,居然被對方當成是提條件、要好處了,一時哭笑不得。
但他轉而一想,腦中浮出一個念頭來,便發出一聲短促地冷笑:“你放心,肯定給你交代。”
威爾金斯盯了他一會兒,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鋼筆,在便簽本上寫了一個地址,遞過去:“你那個什麼故事,寫完寄這裡,隻要不是太差!三天!三天我保證會被登出來。”
阿爾接過便簽紙,面上卻隻是冷笑。
偏偏威爾金斯似乎對“沒能空手套白狼成功,反而要先給出一點兒好處”這事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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