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她爸爸在她十歲時出了意外?”
孟夏的眼前是開闊的天幕和山林,夜空的星已經迫不及待亮了起來。“在夢橋掉了下去?”
電話那頭的葛星聲音揚了起來:“老大,你連這都能猜到?”
夜風拂過孟夏的臉,惬意而舒适:“葛星,把徐瓊爸爸生前所有信息都找出來,尤其是在碰到意外之前和扶桑、弓弦以及制藥廠相關的信息。明天早上在局裡碰頭。”
“好。”
☆、藥(6)
遼闊天幕之上繁星滿布,一輪明月皎皎挂在山頭。漫山波浪起伏,吹落綠葉紅花。
流水之畔,如茵綠席之上,淳樸自然的天雅族人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之側。火光映照着每一張陌生的臉,老人頑童、男人女人,全都言笑晏晏,觥籌交錯間歡聲笑語不斷。
安安媽媽舉着厚重的陶瓷罐,微笑着走到孟夏和賀青面前。
小餘開口替她翻譯:“這是天雅族人自己釀的甜酒,是給尊貴的客人最美好的祝願。她想給兩位斟酒。”
孟夏拿起面前的瓷碗,微笑着遞給安安媽媽。
安安媽媽的身後忽然響起悠遠悅耳的樂器聲。孟夏側過身,人群的對面,面目慈祥的老人正在吹奏着一種長的像埙一樣的樂器,聲音比笛聲渾厚、比埙清亮,與這山谷間的風聲水聲和諧交融在一起。
年輕的男女忽然三三兩兩起身,随着曲調的節拍,圍着篝火跳起舞來。長相秀美的姑娘穿越過人潮,走到孟夏身前,拉起他的袖子。孟夏微笑着朝她擺手。
姑娘嬌嗔着翻了一個白眼,又走向賀青。賀青轉過頭,朝孟夏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就着姑娘的姿勢起身,幾步走到了人群中。
外人的加入點燃了現場的氣氛,衆人跟着節奏拍着手,一邊鼓掌一邊歡呼。賀青舞動的身影穿越過人潮,落入了孟夏的眼中。
黑暗四合,星空如挂。跳動的篝火在賀青的臉上時隐時現。
孟夏喝完碗中的甜酒。或是酒精,或是這漆黑的夜,孟夏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奢望。賀青望向他時,忘了移開目光。
那是一雙勾人心魂的眼,是普羅米修斯帶下山的火種,是在這貧瘠荒涼的人世間觸不可及的綠洲。
“你喜歡他。”身旁的小餘忽然說出了一句陳述句。
孟夏轉過身,小餘神色清冷,略顯落寞地坐在黑暗中。
孟夏垂下眼眸:“小餘,這個世界有很多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可是你看,瑩瑩篝火也能驅散黑暗。如果你見到徐瓊,幫我告訴她,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隻要活着就總會有希望。”
黑暗中,小餘的雙眼微微顫動,身體僵硬定定看着孟夏:“你知道?”
孟夏的目光落向熱鬧的人潮:“天雅族人從老人到孩子都隻會說本族語言…等聚會過後,你願意跟我說說你爸爸的故事嗎?”
小餘垂下眼眸,眉目間染上了一層不應出現在這個年紀的凄涼:“我不知道。從我有印象起,我爸就特别忙碌,好像永遠在出差的路上。八歲生日那年,我爸回家時特别興奮,說發現了真實的人間仙境、世外桃源。那是我第一次來扶桑。從那以後,我爸就越來越忙,回家次數越來越少。每次回家時也是愁眉不展…”
小餘看了看孟夏,孟夏朝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小餘繼續道:“他跟我說,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世外桃源從這世上消失。他說他收集好了證據,如果本地政府不管,他就要去跑市級機關…他說他要出一趟遠門,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
人群的歡鬧依舊,孟夏聲音裡帶着一絲喑啞:“你怎麼知道你爸不是碰到了意外?”
小餘的目光落入幽暗的山林中:“我爸每日在這山裡來回,這一路有幾棵樹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會在夢橋上出事?警察匆匆定了案,可是他身上的不明傷痕,始終沒有人給過任何解釋…”
孟夏微微皺起眉:“你怎麼知道你爸身上有不明傷痕,那時候你見到了你爸?”
小餘頓了頓:“沒有,别人告訴我的。”
孟夏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誰告訴你的?”
小餘移開目光輕聲道:“我答應了他不會洩露他的信息…”
遠處的篝火噼啪作響,孟夏靜靜看着小餘:“在此之前,你有試着收集證據幫你爸爸翻案過嗎?”
小餘重又擡起頭,雙眸如黑曜石般發出幽幽的寒光:“你是警察,那你有查到我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記錄嗎?有這一份權威的認證,我所有的上訴都會被認定為精神性疾病發作…”
“在說什麼呢?”小餘話音未落,賀青忽然湊到了孟夏身邊,柔弱無骨般靠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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