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算,拓跋恒暗地裡殺了蕭刑也算順理成章,這墓碑上的“兄”字,像是一個諷刺。
“拓跋恒當權之後,對蕭刑多有放縱,之前隻說可汗胸襟廣闊,現在想來,拓跋恒根本不在乎這位蕭刑是否圖謀不軌……不過是個掌中傀儡罷了。”柴筝感歎了一聲,“怪不得我橫看豎看那位蕭刑,都不像是個身經百戰的将領。”
“現在怎麼辦?”柴筝又問,“刨墳,看看蕭刑臨死之前有沒有留下遺物,可以證明拓跋恒的狼子野心?”
“不需要這麼麻煩,”阮臨霜捧着墓碑,“殺南院王是大事,足夠讓北厥陷入長久内戰的大事。拓跋恒下手之前,必然小心謹慎,不大可能留下遺物,甚至于這鎮魂的墓碑都藏在雜草之中,求心安罷了。”
最容易受影響的年紀裡,阮臨霜是跟柴筝一起長大的,難免學會些不良動作,阮臨霜以前想到什麼壞主意,總是不動聲色的将眼神向下一收,端莊溫柔,現在卻輕微挑了挑眉毛。
柴筝也瞬間捕捉到了她的想法,跟着忐忑又雀躍。
雖然拓跋恒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蕭刑之死隻要對他的地位還有影響,就永遠是心上去不掉的刺,阮臨霜根本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證明,有這腐朽潰爛的墓碑就足夠了。
柴筝比劃了一下墓碑的長短,“帶着這東西也不方便,不如就地掩埋,等我們撤退時再過來挖?”
蕭刑之死是秘密,就算是那位傀儡,柴筝也不覺得他會知道屍首所在,更别提其它人了。因此墓碑随便埋,沒人會察覺,反而帶在身上不安全——
雖然這東西連墓碑都算不上。
“小阮,我一直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柴筝手裡拿着短劍蹲在地上刨坑,“現在看也不算不好,沒頭蒼蠅轉兩圈,就能摸到這麼個好東西,真是上天眷顧。”
阮臨霜原本想幫忙,卻被柴筝抱着腰擡到一邊去了,借口是“小阮的手是用來拿筆的,刨坑有點浪費了,而且我隻帶了一把短劍。”
因此,阮臨霜隻能蹲在一旁看柴筝刨坑。
這木牌不大,半盞茶的時間不到,柴筝已經刨出個差不多尺寸的洞,正将木牌塞進去時,不遠處亮起了燈光,還有兩三個人說話的聲音。
柴筝的目光警覺起來,拉着小阮往亂葬崗深處藏了藏。
這幾個人都是過來處理屍體的,因此也不願往裡面多走幾步,柴筝原本隻是想躲着,腦子裡靈光一現,拉着阮臨霜忽然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屍體隻有可能從兩個方向運過來,不是營地就是礦山,柴筝是從營地繞到這座亂葬崗中的,因此可以确定方向不對,隻有可能是從礦山而來,隻要跟着他們,不迷路還不易被發現。
一輛馬車上裝了有近十具屍體,一旦大靖城破,可想而知平民會遭受怎樣的下場。
這些處理屍體的人隻是普通監工,大部分甚至沒上過戰場,隻是從監獄裡抽調的,警覺性自然也不比上戴朝仇帶的那一群,柴筝跟阮臨霜一路尾随都沒被發現。
亂葬崗離鐵礦并不太遠,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遠遠就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果然是不分晝夜都在工作。
空氣中漂浮着粉塵,而不遠處的風口有火光隐隐綽綽,按柴筝的經驗應該是打鐵的爐子。
幸好這礦場并非密封,否則柴筝都不敢靠得太近,怕炸起來傷及自己這樣的無辜。
礦場很大,裡面少說也有上百号人,柴筝和阮臨霜借着夜色掩護藏身在磚石之後,四周說安靜,鑿鐵礦的聲音一刻不停,說嘈雜卻也聽不見其它動靜。
所有的人都目光空洞着重複千篇一律的動作,稍微慢下來就會有一頓鞭子在後面等着,北厥與大靖語言不通,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無法相互理解的,因此叽裡咕噜罵幾句,又歸于“叮叮當當”中。
為了保證工作效率,礦場四周都點着火把,最中間還有一座柴火搭起來的塔,火光雖然不穩定,明明滅滅的,映得周遭都是暗紅色,視野說不上好,勉強能夠繼續工作的程度。
守衛最嚴密的應該就是這座柴火搭成的塔,礦山周圍倒是稀松平常——
也不難理解,這裡是北厥的地盤,外面是一個接一個的帳篷營地,就算本事大運氣好,真的鑽了空子能逃走,還有護城河橫亘,護城河上的吊橋關系着一城存亡,不會為了兩個人輕易放下。
這些俘虜一旦困在此處,就很難再出去了,絕大部分已經認命,還敢蠢蠢欲動的都是些新人,不過很快也會有一盆冷水澆在他們頭上,告訴他們并非破釜沉舟就能成事,不怕死之上還有一層叫生不如死。
戴朝仇這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在礦山中也很容易吸引目光,阮臨霜抓了柴筝一下,原本是想扯袖子,然而黑燈瞎火兩人又靠的近,阮臨霜的五指直接扒拉在了柴筝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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