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臨霜在她身後輕輕笑了。
且不管蕭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來回走上幾步,整個軍帳中包括他自己和木箱中的兩個小姑娘,都齊齊耳鳴,戴朝仇更是被煩得整個人有些漲紅,他打斷了蕭刑的原地運動,道:“王爺,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吧。”
并禮貌性的将蕭刑腰上的佩劍摘了,往旁邊一扔,“王爺寬心,我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大概率不會發生危險。”
耳朵終于清靜了下來。
話雖這麼說,臨走時,戴朝仇還是安排了一支衛隊負責安全。
軍帳中的燈火被重新吹滅,四面陷入黑暗中,柴筝跟阮臨霜這才從木箱中探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柴筝随後又被嗆得瘋狂咳嗽,還隻能悶着,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戴朝仇有些孤僻,他的軍帳獨立在聚集區之外,周遭巡邏也相對松散,在柴筝這種小小年紀就穿梭主帥營帳的淘氣鬼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摸着黑,她拉着阮臨霜靜悄悄跟在後面,沙土之上不少墳包土丘可以藏身,有驚無險的進入了礦山附近。
這裡的空地上駐紮着不少營帳,有一部分是給俘虜住的,還有一部分則配給了北厥的監工。
營帳上晝夜不滅的點着火把,一來是怕俘虜趁天黑逃跑,二來是鐵礦十二個時辰不停的開采,因此俘虜們經常要替換,先是有輪班制,六個時辰就可以回去,後來嫌采礦效率低下,改成了每兩天有四個時辰的輪休。
俘虜是消耗品,這種高強度的壓迫緻使大多數人三四天就廢了,有救的象征性放到營帳中喂口藥,沒救得不管咽沒咽下最後一口氣,直接拖出去喂豺狼鬣狗。
整個營地散發着一種腐朽的氣味,裡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像戴朝仇這種驕奢淫逸,恨不得将整個軍帳弄成青樓楚館,香味濃到刺鼻的挑剔人物隻是飛快地穿過營地,蕭刑都差點沒有跟上他的腳步。
這地方實在過于敞亮森嚴,柴筝和阮臨霜是做賊的,不好光明正大,于是順着營地繞了一圈。
營地周圍被草席包裹的屍體有點太多了,這荒郊野外的山上處處都是磷火,更甚者秃鹫和烏鴉養得膘肥體壯,柴筝比劃了一下個頭,發現自己也就是兩口的事。
“柴筝!”阮臨霜的腳步一停,她拉了一把埋頭走夜路的人,“這兒有個墓碑。”
這裡的屍體都是無主的,别說墓碑,能舍得用草席卷都算是大戶人家,大部分可能是拎着胳膊和腳往裡面一蕩,掉在哪兒就算墳在哪兒……因此常有疊在一起的,莫名生不同時,死“同寝”。
這種地方赫然豎着一塊墓碑,阮臨霜自然覺得奇怪,即便這墓碑非常簡陋,也就是半塊樹樁,低矮的幾乎完全插進了雜草中。
她蹲下來,雙手掰着墓碑前後晃了晃,将這不到半米還有些腐爛的東西從土裡抽了出來。
柴筝雙手合十,念了聲,“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随後湊上去問阮臨霜,“寫什麼了?”
山林中有蒼天樹木遮擋了今夜月光,然而阮臨霜的動作驚動了磷火,竟全都順風往墓碑上湊——
兄蕭刑之墓。
阮臨霜與柴筝一時面面相觑。
倘若這墳是蕭刑的,那北厥營帳中的那位是誰,刻墓碑者為何稱蕭刑為“兄”,蕭刑是北厥堂堂一位王爺,怎麼會死後曝屍荒野?看這墓碑的位置和腐朽程度,恐怕已經有好幾年了,那時候這地方可能還隻是荒野,并非亂葬崗。
而若是同名同姓,天下間竟有這麼巧的事?
“……”柴筝道,“果然這天底下的皇家都是一筆糊塗賬,誰也未能幸免。”
第75章
北厥南院王可不是什麼随随便便的王爺,因為北院王拓跋恒就是現在的北厥可汗,蕭刑跟他站在同一個位置上,會出現在前方陣地都有些禦駕親征的意思,至于長眠的這塊墳地……
就算柴筝根本不挑,也覺的太擠太草率了。
“是拓跋恒,”阮臨霜多年努力沒有辜負,她已經将天下大勢都記在腦海中,“拓跋恒與蕭刑從小感情甚笃,蕭刑長他三歲,因此拓跋恒稱他為兄,并承諾與他共享天下。”
“你是說蕭刑是拓跋恒殺得?”柴筝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可能,拓跋恒是五年前才當上可汗的,當時整個北厥的形式相當嚴峻,拓跋恒與蕭刑當時還是主帥,上一任可汗驟然去世,才連夜将他接回,而蕭刑卻失蹤了整整四個月。”
那段時間,整個邊城中的流言非常多,還有猜蕭氏兵權已經到達巅峰,會不會直接起兵造反。
而除了拓跋恒,整個北厥最有希望坐上可汗之位的,就是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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