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老貓四肢縮在身子底下,望着并肩走遠的兩道修長身影,長長地“喵”了一聲。
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下,薛蘭台還是老規矩,一杯黑咖啡和一份蔬菜熏牛肉三明治。邢邵看了一遍菜單,點了一杯黑咖啡和一份西冷牛排。
用小銀勺攪着黑咖啡,薛蘭台不懂為什麼邢邵的口味是上海菜,卻老是成為這種西餐廳的常客。邢邵開玩笑跟她說,這就是上海風情,等她以後嫁個正兒八經的上海男人就知道了。薛蘭台低下頭不說話,耳根有些泛紅。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銀叉子和盤子的碰撞聲節奏很緩,頻率很低,就像在跳一個減速版的華爾茲,優雅,無趣,食不知味。雖然話少,但薛蘭台和邢邵之間的氣氛友好而安甯,很适合伴着鋼琴曲的,思南路傍晚時分。
“傅竹生是你的妹妹?”直到邢邵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這片甯靜才被打破。遠處,老屋的老貓“喵”地叫了一聲,仿佛樂曲中的一個休止符。
薛蘭台擡眼看邢邵,知道他剛才聽到了自己和老貓說的話。緩了片刻,薛蘭台應了一聲,“嗯,她是我妹妹。”
也不怕自己唐突了,邢邵的性格尖銳,有時候帶刺,“你們姐妹倆的感情好嗎?”
也許因為對方是邢邵的緣故,薛蘭台沒有選擇避而不答。“很好。我妹妹和我不一樣,她很單純。”
“在我眼裡,你也很單純。”邢邵看着薛蘭台,說道。
薛蘭台低頭笑了一下,笑容溫柔而可親。這是一個在撕下面具後真誠的靈魂。“是啊,誰在你面前不單純?你個千年老狐狸。”
明明是個精明頭腦冷硬心腸,但薛蘭台的真誠笑容确實讓邢邵感動了。邢邵情不自禁地問了薛蘭台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問題。“蘭台,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别說邢邵,就連薛蘭台也沒想到邢邵會問自己這麼個問題。雙眼望着邢邵,薛蘭台很認真地回答道:“如果不把你當做朋友,我怎麼會和你在一起吃這麼多次飯呢?隻是你這個人你自己也知道,攻于算計,不好親近,就算有時候我對你态度不好一些,也隻是因為還沒習慣和你相處,不要放在心上。”
聞言,邢邵笑了,手中切割牛排的刀叉索性發下,他道:“我說,你這也太誠實了吧。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不知道嗎?”
“别裝了,”薛蘭台睨了邢邵一眼,風情萬種,“攻于算計,不好親近,這種話對你來說不算壞話吧?我猜你肯定是把它當好話來聽的。”
邢邵點點頭,薛蘭台說得沒錯,他确實沒在意這些話,這些話聽起來也蠻順耳的。可能他的好壞鑒定标準與一般人不同吧,冷漠,自私,功利,城府深,這些算什麼壞話啊?他隻讨厭愚蠢,懶惰和醜惡這三個詞。
一頓飯的時間,邢邵神不知鬼不覺地勸慰了薛蘭台許多話,逗着薛蘭台說話,讓薛蘭台心情好了不少。即使氣憤傅竹生的橫插一腳,薛蘭台也明白其實自己對梅遇的心思已經淡了。梅遇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而傅竹生是自己的親妹妹,為了他們好,更是為了自己好,薛蘭台勸慰着自己放棄了對梅遇的那些情愫。
而邢邵陪伴在她身邊,在她難過低迷的時候,在她工作不順的時候,想着這些,薛蘭台心中的天平不知從何時起,悄悄向邢邵那一端傾斜。更何況,邢邵說得沒錯,他确實符合自己尋找另一半所有的要求。
兩人飯後散步,從思南路走到淮海中路。夜晚的淮海中路,霓虹閃爍,時尚潮流,人流不息,邢邵一邊過馬路一邊給薛蘭台變魔法,居然憑空變出了一隻糖人。糖人是貓咪的模樣,和老屋的老貓極像,薛蘭台不知道這是邢邵什麼時候從哪裡搞出來的東西,隻是她終于被邢邵逗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薛蘭台從邢邵手中接過了老貓糖人,一邊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過馬路呢,看路。”
經過上海老絲綢店的時候,邢邵給薛蘭台買了一條青草綠底的粉裙美人絲綢傘。薛蘭台簡直要笑壞了,她推着邢邵往門外走,不要他付錢。“太醜了,我不要,我跟你說我不會用的。”
“誰說給你買的?我分明是給薛阿姨買的。”邢邵堅持着付了錢,拎着裝了傘的小袋子出門了。
“哈哈哈,我媽也不會用的我告訴你,我媽比我還挑。”薛蘭台笑道,沒有辦法,被邢邵逼着接過了裝傘的袋子。
邢邵現在就像一個鬥氣的小孩子,非常犟,路邊賣冰糖葫蘆的店鋪的燈光把邢邵的臉照得深淺不一,雖然看起來更立體了,應該也更帥了一點,但薛蘭台就是覺得邢邵現在的樣子很滑稽。不過邢邵很堅定,語氣很坦然,“你相信我,薛阿姨一定會喜歡的。你不知道,我在公司外面還有個诨号,叫‘師奶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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