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一個嫉妒成性的惡毒女人,但為什麼那個人一定要是傅竹生呢?誰都可以,但如果是傅竹生,就不行。
薛蘭台很愛自己的妹妹。但是……這樣不行……這樣不行……
想得太過入神,青紫色的筋脈透過纖薄透亮的手部皮膚顯露出來,薛蘭台整個人陷入微微顫抖的壓抑狀态。直到耳邊響起“叮”的一聲後,她才從異世界的空間中被人扯回來。
尚未完全清醒的狀态,薛蘭台茫然地轉頭,看到邢邵用攪拌咖啡的小銀勺敲打着杯壁,一下,一下,一下。薛蘭台的意識忽然明朗起來。她看向邢邵,語氣裡帶着點不耐煩,“吓唬誰呢你?”她低頭咽了一口咖啡,喉嚨正中的軟骨結輕微地滑動。
你啊,邢邵心說道。“想什麼呢?站在這兒都能發上呆,真是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薛蘭台抿了唇,道“公司茶水間還有什麼不安全的嗎?我需要保護自己什麼?”
用指骨敲了敲玻璃台,邢邵道:“你在這裡發呆,來來往往的人透過玻璃門牆看你,就會窺探你此時的心情和想法。”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麼變态。”薛蘭台瞪了邢邵一眼。近近地看,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眼影、眼線和睫毛膏的擁擠下,顯得更加圓而大,有那麼一瞬的失真感。
“你該提防的不就是變态嗎?難道這世上人人都是好人嗎?”邢邵看了薛蘭台一眼,“心情不好?”
頓了頓,薛蘭台道:“還好,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從邢邵的角度看過去,薛蘭台不像是還好的樣子。“什麼事想不明白?我來給你參謀參謀。”
雖然知道邢邵是好心,但薛蘭台的心事不方便和别人說,因此她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沒什麼好說的,我也說不清楚。走了。”說完,薛蘭台朝門口走去。
看着薛蘭台的後背,邢邵靠着吧台,兩隻腳腕輕輕扣在一起,開口道:“和梅遇有關吧?”
聞言,薛蘭台停住了腳步。頓了片刻,她道:“确實與梅遇有關。不過,不勞煩邢副總操心了。”
茶水間的玻璃門被關上,邢邵坐到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個工作日,薛蘭台過得渾渾噩噩,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拎着包又去了思南路上的那一家Citizenology。看見老屋的老貓,老貓還蹲在原來的地方。每一次薛蘭台過去,它都在同一個地方。她在老貓面前撒了小半袋子的魚幹,那是她在來的路上剛買的。“老貓啊,你也覺得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嗎?我居然想讓梅遇以後不要再見傅竹生了。”
蹲在地上,薛蘭台跟老貓說話,她不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她覺得老貓一定聽得明白。人活七十年才能明白的道理,她覺得老貓活十七年就懂了。“你說,傅竹生是真天真呢還是在裝傻呢?她難道就真的看不出來,我不想被爸爸放棄,我想報攝影系,我更喜歡狼大,我……才是應該和梅遇在一起的那個。”
隻要一想到傅竹生現在和梅遇在一起,就在南京,就在她們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傅竹生會帶着梅遇一起走她們放學走過的路,而梅遇則會看着傅竹生笑,會寵愛她,會不聲不響地對傅竹生好,她就難過得受不了。她一直不肯承認的,某種類似于嫉妒的毒藤,正一點點纏縛住她的心,她感覺她要窒息了。
老屋的老貓忽然“喵”地叫了一聲。因為老貓老了,叫聲聽起來也很混濁,像不再清淨的江河流動的聲音,在它的喉嚨裡“咕噜咕噜”地響着。老貓企圖将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但或許也是因為老了的緣故,它辦不到。那毛隻能半楞楞地支在背上。老貓身上散發着敵意。
有人來了。薛蘭台警戒地從地上站起來,轉身,沒想到卻看到了邢邵。“你怎麼會來這裡?”
邢邵就站在薛蘭台後面一點的位置,離她很近,否則老貓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敵意。邢邵笑道:“怎麼,你懷疑我跟蹤你嗎?”
盯着邢邵,薛蘭台沒說話。
邢邵笑了,“如果我跟你說,我同你一樣,也是Citizenology的常客,你信嗎?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找店主,你問問他,看他認不認識我。”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薛蘭台覺得有些失禮,“不好意思啊,我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容易緊張,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剛才不管是誰,我都會……”
“不用緊張,我明白。缺乏安全感,對吧?”邢邵看了後面裝修精緻的西餐店一眼,“還沒吃吧,走,這頓我請你。”
跟在邢邵後面走,薛蘭台想說不用了,但這樣一來又會顯得自己太矯情,畢竟剛剛才做過這麼尴尬的事。算了,下一次換她來請邢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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