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疼。
趙長甯從小不像趙茗皮實,稍微磕了碰了,都要疼上整整一天。
小時候趙夫人抱他在懷,撲盡身上的塵灰,在他傷口上輕輕吹氣,“這麼嬌氣的孩子,以後可怎麼養。”
母親死後,趙長甯便再沒了眼淚,心疼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不怕死,隻怕他死了,趙茗怎麼辦。
建安二十七年,皇帝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他在病榻上細細端詳着跪在榻邊的青年。
在他的年紀看來,确實還是一個孩子。
一個漂亮的孩子,如今變成了他安排在暗處閹割内閣的一把刀。
他不難想像這個孩子落在了楚钰手中後的下場。
從當年泰和殿趙長甯借林汾之口走了這條路,就是條絕路。
燭光搖曳,皇帝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
“朕記得,趙卿是很怕疼的。”
趙長甯微微側着臉,沒有說話,手指輕輕蜷縮起來。
“你恨朕。”
皇帝輕聲道,便又笑了,“朕記得當初第一眼瞧見你,便喜歡這雙眼睛。”
熙熙攘攘跪了一地的人,隻這一雙眼睛明亮的像太陽。
而到了現在,皇帝從他波瀾不驚的眼底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眼看着這孩子這些年來漸漸變得面目全非。
皇帝伸手鉗制住了他的下巴,擡起了他的臉頰,就像當年的新科狀元跪在階梯下,被高高在上的天子點名,驚訝擡頭的模樣。
他們都回不到當初了。
皇帝掐着趙長甯的脖頸靠近他,一個血腥味道的吻寸寸落了下來,趙長甯隻是跪着,被迫承受着這個吻。
皇帝這病是積勞成疾,已積重難返,然而到底是帝王威儀,便是這個時候,輕輕掃過去,便沒有人敢多看一眼。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戰戰兢兢。
皇帝沒有得到回應,松開了趙長甯,輕聲歎息。
趙長甯跪了良久,才聽到皇帝揮揮手,眉眼中已帶疲憊之意,“退下吧。宣太子來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人在三國屯物資,貂蟬開口安慰 三域神偷 命中注定的緣+番外 廢土,我廢材力氣大億點哪離譜了 月亮奔我而來 勉強結婚 從頭開始+番外 我一張嘴你可能會死+番外 重生之賤受逆襲+番外 執劍破山河 末日遊戲不要慌,先賣藥水後蓋房 拒為妃子,相府千金她野翻了 大神雲集 豪門離婚後 世交之女+番外 剛剛好+番外 [綜]忠犬培養計劃+番外 真的拴Q,嬌軟美人被怪物抱着哄 在喪屍遊戲裡當肝帝 末世:開局白撿百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