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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頁(第1頁)

“你說什麼?”南兮騰的一下站起來。

“對不起。”他真切的道歉。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嘉良......”

“南兮!”羅嘉良似是要比南兮更悲痛上幾分,“醫生并非無所不能,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沒得選擇!”

南兮在羅嘉良面前第一次哭的像個孩子,他承認,那的确是很殘忍的事。可是仍舊,如他所言,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是個選擇題,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偶爾發點善心,大多其實卑劣至極。

“李醫生是這家醫院最好的醫生,你的手術可以安排在今天下午,可以信任她。”

南兮猛然擡頭,悲憤欲絕,一字一句質問:“羅嘉良,你似乎迫不及待!”

他似是突然被南兮這一句話給吓住了,愣在原地半晌,連眼睛都沒敢閃兩下,不可置信的問:“你從沒相信過我?”

南兮突然癱軟下來,良久道:“如若沒有,今天來找的便不會是你了。”

她是在當天夜幕降臨做的手術,像是上趕着想要掙脫牢籠一般。簽手術同意單的時候手抖的厲害,南兮三個字寫的史上最醜,像是一張哭喪着的臉。

多希望,嚴炔在身旁,即便是去刑場,似是也能給他扯出一抹笑意來,可是此刻,連絕望都不知該如何表現。她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許是死人突然睜大了瞳孔的恐怖吧。

痛,是鑽心的痛,一點一點的抽離,将整個人撕裂。那位醫生跟身旁助理叨念着說,這是她遇到的來做人流哭的最凄慘的一位。

她扯大了嗓子哭,出了這扇門如何還能如此為所欲為?

等在手術門口的,隻有羅嘉良,孤零零的站在牆角,慘白着整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的嘶吼聲由他而出,李醫生還特地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羅醫生,你不打緊吧?”

他搖搖頭,上前攙扶着嘴唇滲出點點血迹的南兮。南兮一隻手扶着冰冷的白牆壁,骨節凸起,她甩開羅嘉良的好意,倔強的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行着。

“你需要住院,你得休息南兮。”

“走開!”她呵斥道:“我讨厭這裡!”

“南兮!”

南兮擡頭,終是對上羅嘉良,她那雙眼睛像極了當年的嚴炔,空洞且灰暗,讓羅嘉良不免一陣凄涼,當年的人,這幾年走的很快,快到一轉眼就看不見。

其實,羅嘉良沒說的是,當年遇到嚴炔是他的劫,這輩子,他再也不想遇到第二個嚴炔了。

“麻煩,走遠一點!”南兮轉身等着羅嘉良,不讓他靠近半分。

不知為何,她極其厭惡,厭惡此刻的羅嘉良。

羅嘉良的腳步生生至于此,望着南兮的背影,比以往更加單薄。紮起的頭發不知何時散了下來,遮住了大半邊臉,瘋瘋癫癫的,逃也似的徑直往前。似乎隻有離開這裡,被微風沖淡一些消毒水的味道才會好過一些。

在走廊的拐彎處急速突然奔跑過來一個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神色慌張的注視着面前的女人兩秒,然後強迫性的攔腰抱起,以小跑的姿勢從盡頭消失。

幻影幻影,如果過往所發生的一切都可以叫做幻影的話,羅嘉良似乎要好受很多。

他沒有那麼多的罪要來贖,突然,恨極了自己。再也沒有力氣站立,順着牆壁緩緩蹲下去,依稀記得李醫生急切的奔跑過來,說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都被他遺失在了世界之外。

閉上眼的世界,才是安全的。

......

喬莫峰抱着南兮回了家,因為她極度抗拒醫院,那個帶走她生命裡極其重要的兩個人的地方。很疼很疼,卻搞不清楚哪裡疼。也許是在手術台上嘶吼太過了,總之嗓子發炎到幾乎不能發聲,嘗試着努力了一番便開始作罷,任由喬莫峰去了。

第二天整整一天,她未開口說一句話。喬莫峰送到嘴邊的粥象征性的喝了一些,繼而轉身全吐掉了,可急壞了喬莫峰。許是到了傍晚,南兮才勉強開口解釋我沒事,終是看到喬莫峰松了一口氣。

第三天她已經好了很多了,隻是虛弱到從床上起來要費上好大的力氣。摸索着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南兮兩個字赫然出現在娛樂版面的頭條新聞。

這次不同,大多數人都同情她,因為她再一次的被林霍帶綠帽子了。再往下看,和林霍一同出現的卻并不是許念,而是,範青。

南兮腦袋暈暈沉沉的,前不久也隻是聽嚴炔提起範青已回來的消息,卻不料給她這樣一個驚喜。多多少少她并未完全相信,試着給林霍打了電話,始終占線,再打給許念,關機狀态。顯然,劇情走向開始不樂觀。

正好喬莫峰推門進來,她焦急的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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