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替人落胎。”
“可是……”佩兒一臉焦急,卻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出了實情,這個女大夫常和府衙的人在一起,想來對于兇案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唉……實話告訴你吧,這孩子是李柯的,他如今被府衙抓了,我得為自己考慮,還有這孩子,難道要他一生出來就頂着殺人犯的兒子這個名頭被萬人唾罵嗎?”
崔琰專心給她把脈,對于病人的私事,她向來是不關心的,可方才佩兒的話卻着實把她吓了一跳,李柯是今日近午時被帶進府衙的,這會佩兒卻已經得到了消息,也難怪,倚雲樓這種地方,什麼消息聽不到?
“從脈象來看,你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你的脈象又很不穩定,要小心才是。”崔琰絲毫不提落胎方子的事。
“崔大夫,你就不能幫幫我嗎?”佩兒仍不死心。
“方才我說了,我從不替人落胎,”崔琰态度堅決地說着,“我治病救人,落胎這樣的事有悖我的準則,或許有的醫者以為這是無所謂的事情,可我不這樣想,胎兒也是生命,我不能害他。”
見這情形,佩兒知道要說動她是很難了,便匆匆道了謝,黯然地離去了。
崔琰盯着那塊空洞的門闆缺口,微弱的光以外是漫無邊際的黑。
她還記得上一世佩兒來找她的情景,雖然也緊張害羞,可無法掩飾的期待都寫在臉上,與今日的情形大相徑庭。那時她說要和孩子的父親成親了,讓她無論如何保住胎兒……
那時她隻見過佩兒一次,并不知道她是倚雲樓的女子,她還叮囑過她藥服完後要再來複查,可她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再也沒有出現過?崔琰一個激靈,好似剛從夢中驚醒,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上一世裡,倚雲樓那把大火燒死的究竟是誰?
夜色已深,崔琰獨自走在街市上,本想着去府衙找裴長甯,可思緒紛亂,再擡頭時,發現自己站在離倚雲樓不遠的地方。她站在暗處,眼見着那裡紅袖招展,人來人往,歌聲靡靡,好不熱鬧。
不知站了有多久,她準備離開,轉身之際,見佩兒送一個男子出來,她遠遠瞧着那人很是眼熟,可惜見不到正臉,二人在門口親昵了好一會兒,她自然而然地撇開臉去,再看時,那人站在半明半暗處同佩兒揮手告别,随即便隐入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崔琰即刻跟上去,那人顯然是喝了酒,步履踉跄,走走停停,還哼着曲兒,是以要跟上他并不難。
她在那人身後跟了大概有兩條街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正想着,那人突然沖到牆角,像是在嘔吐。
她趕忙找了個拐角藏好,聽聲音像是差不多了,便探出頭去看,見那人果然又向前走去。
她剛要跨步向前,不想被人拉住手腕,“他早就發現你了。”
“是你。”她不自覺地笑起來。
裴長甯見她笑了,一陣舒心,“走。”他輕步跟上去,将她拉在身後。
“哎?”崔琰小聲問,“你不是說他發現我了?”
不料他卻輕笑道:“可沒發現我啊。”
她不明就裡,隻好緊跟在他身後。又走了一會,來到一處空曠的所在。
那人突然停住腳步,在黑暗中立了一會,像是在聽身後的動靜,突然,他側頭向着身後說道:“小娘子,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
“迷亭先生!”待那人轉過身來,崔琰驚呼。
☆、以己為注
迷亭見是崔琰,顯得很是高興,可等看清她身邊的人,不由地警覺起來,這一路過來分明隻有一個人跟着他。看來這人内力不是一般的深厚,他一點都沒覺察出來。
“哈哈,丫頭,不要叫先生這麼生分嘛!”迷亭呵呵笑道,臉上的肉都堆到一處,白胖得并不顯油膩。
崔琰顯得有些為難,“可是師父說你們已經不是同門師兄弟了……”
這個迷亭與沈老先生本師出同門,兩人都天資聰穎、勤奮刻苦,可迷亭不知從何時起漸漸偏離了行醫救人的路子,轉而癡迷于各種迷藥、毒藥的配置,且暗中做起了“生意”。
師祖在世時曾說他是“邪門歪道”,并将他逐出師門,自此他便更加沒了管束,不論何人,隻要出的價錢合适,他便會滿足對方的任何要求,在江湖中很有些名氣。他一好錢二好色,行蹤飄忽不定,崔琰也隻見過他寥寥數面。
“嗨——”迷亭有些尴尬,“這老東西,專會說我壞話,我可一直将他當師兄一般敬重,到哪都說沈老是我師兄,哈哈哈哈……”
“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據她所知,迷亭離開南臨府至少有三年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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