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畢竟見慣風月,怎可輕易認輸?見裴長甯冷肅,不好親近,便轉向一臉人畜無害的林秋寒。
隻見她故作輕松地倚在門邊上,伸出手要搭他的肩,不想林秋寒擡起折扇挑開她的手,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今日我等前來不為尋歡。”
說着向一旁侍立的小厮遞了個眼色,那小厮便上前湊到女子身邊耳語了一番。
女子聞言臉色大變,不禁站直了身子,側身讓來人進屋。
屋内燈光昏暗,悶熱的空氣混着刺鼻的脂粉香,崔琰甫一進屋便不由地掩了掩鼻子。
“原來是知府大人,民女眼拙,大人恕罪。”女子跟着進屋,一邊忙着挑燈芯,一邊嗔怪着小厮怎麼還不去拎壺熱水。
“我問你,你可是這熙春院的當家的?”林秋寒問。
女子笑了,媚眼如絲,“正是,民女瓊華。我呀,自生下來就沒離開過這兒,”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悲涼,“熙春院幾經轉手,最終被我盤下。”
“既然如此,那我們開門見山。”林秋寒注視着她的神情,“張媽,你可認識?”
“張媽?”瓊華疑惑地看向林秋寒,轉而細細地思索了一番,“大人,我們這有王媽、李媽,可就沒有叫張媽的。”
“是嗎?”林秋寒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展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搖了搖,“既然我們來了,你就不要跟我們打馬虎眼了。”
瓊華相互交握的手又緊了幾分,面上卻更加疑惑,“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民女可就不懂了。民女這兒雖做的是皮肉生意,但也算安分守己,真的不知道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說着她低下頭,眼中似有淚意。
“不懂也無妨,”林秋寒溫和的眼神漸冷,“好在這個張媽長相出挑,放在人堆裡一眼便會被人瞧見。”說着,他又笑了,用折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瓊華駭然,她自認閱人無數,可面前這個看似風雅的男子,至多不過二十歲,怎的就令人發怵?
她在腦中飛快地盤算着,他方才所言究竟什麼意思?他們究竟知道多少?張媽有沒有被抓住?
“阿嚏!”崔琰向來不喜脂粉香,如今在這屋子裡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過這小小的噴嚏聲倒是打破了屋裡緊繃的氣氛。
裴長甯掃了她一眼,袖手走到窗前,撐起窗,探着身子向外看了看,向着瓊華淡淡地道:“我想你這後院應該是少了一輛馬車。”
瓊華身子猛地一顫,她看向裴長甯,隻聽他繼續說道,“張媽替你辦了事,你送她逃難,可是你們運氣不好,偏偏被我撞見了。本來我也不會懷疑一個路人,可是你的馬夫太笨,摘了馬車外面的木牌,可車廂内銅飾上可依然刻着你‘熙春院’三個字。在熙春院,有權力安排馬車出遠門的大概也隻有你這個當家人吧。”
瓊華霍然擡頭,眼眶微紅,嘴唇輕輕顫抖着,“你們抓了張媽?
裴長甯不答話,卻冷冷地望着她道:“為了一個虛名,你居然使出如此手段。”
“不,”瓊華瞪大眼睛,猛地搖頭,“不,人不是我殺的,我固然很想赢過倚雲樓,可也不至于去殺人。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所以隻能讓張媽逃走。可是人真的不是我們殺的……”
無助與惶恐充斥了她的雙眼,她怎麼也想不通,當初她收買張媽,故意制造機會去了阿沅身邊,隻是為了在今年的花魁大賽前将她迷暈,讓她沒有辦法參加比賽而已,可是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居然起了一場大火,被張媽迷暈的阿沅怎麼又到了火場裡去了呢!?
林秋寒注視着瓊華,竟又咧開嘴笑了,“哎,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可沒說你縱火殺人,你隻要告訴我們你和張媽與此事究竟有何關聯就好了。”
瓊華被這個溫和中帶着尖刺的男子弄得慌亂不已,她費了好大勁才穩住心神,又定定思索了好一會才将一切慢慢道出。
她說話的時候,林秋寒接連向着裴長甯挑了幾次眉,這是他對裴長甯表示默契相投的方式。其實,對于她與張媽并非縱火殺人的兇手而是恰好與此事有點關聯這一點,他們兩個人早先便想到了。張媽隻是一個臨時頂替的仆從,蓁蓁本身卧床養病,要在那樣一個忙亂的時候同時約齊柳姨、蓁蓁和阿沅,她怕是沒有這個本事。
邢鳴連夜趕往浚縣,至第二日便将張媽帶回了府衙。她見了裴長甯之時,還吓了一跳,以為是為了山間沖撞之事找她麻煩。
像她這樣的人貪财卻又經不住事,不過三言兩語,便将瓊華收買她的事情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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