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三得了赦,巴不得早早退下,剛叩了頭準備退去,隻聽清泠泠一聲“慢着”從旁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崔琰緩步朝賈老三走去,“如若我未看錯,你可是染了芙蓉瘾?”
“姑娘莫要亂說,小的今日隻是身體不适,哪裡是什麼芙蓉瘾?”賈老三讨好似的笑着,乞求地看向崔琰。
“你看這滿座的人,沒一個知道什麼是芙蓉瘾的,你如何知道的?”崔琰環視四周皆是茫然的衆人,問賈老三道。
“小的并不知。”賈老三哈着腰,低聲道。
“你既不知,怎的就急着否認?”崔琰問道,不顧他陡然頹敗的佝偻身影,輕歎道,“好端端的,怎麼染上這個?”
“崔大夫,”林秋寒開口道,“敢問這個芙蓉瘾是個什麼東西?”
崔琰款步上前,“我朝西向重山阻隔萬裡之外有佛菻國,跋山涉水的商人從那傳進來一種令人上瘾的藥,人吸食後神清氣爽、精力倍增,甚至能減輕病痛。殊不知,這種藥其實是毒藥,減輕病痛也隻是暫時的麻醉,并不起治療作用。可一旦上瘾,幾乎不可能戒掉,這種人隻有在吸食此藥之後極短的時間内能像個正常人,其餘時間便像他這般精神萎靡。”
“這種藥能令人□□,因此得了個绮麗的名字,叫芙蓉片。此藥極其難得,自然極其昂貴,就算是家财萬貫的人沾染了也難承受,何況普通人家?”
“林大人,你縣衙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你竟不知?”林秋寒斜眼看着杜恒問道。
林恒肅然而立,心裡有些惴惴的,“是下官失察。失職,失職。”
他轉而厲聲喝道:“本官念你一向勤懇盡職,近來你幾次誤事,都不予你計較。何曾料到你竟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實在有損我縣衙的顔面。看來,你已無法在衙門做事了。陳捕頭,把他帶下去。”
賈老三如聞驚雷,悔恨交加,怎奈芙蓉瘾漸漸席上來,隻得匍匐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大人,饒了小的吧。大人……”
“快把他綁起來!”崔琰吩咐陳捕頭,又趁着賈老三尚且清醒的時刻,盯着他逐漸迷離的眼說道:“你心裡明白,如此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我且問你,如今我要救你,我的話你聽是不聽?”
“姑娘救命……”話沒說完,賈老三已完全喪失了理智,五官扭曲,口淌涎水,眼睛瞪得奇大,鼻涕眼淚橫流,不住地用手抓撓身上的皮膚,盡管有的地方已經被撓得微微出血。他在地上掙紮着,如一條蠕動的大蟲,情景可怖。
滿屋的人皆駭然,都看愣住,陳捕頭拿着繩子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情勢緊急,崔琰見他不動,便想自己扯過繩子。卻見裴長甯不知何時到了跟前,扯過繩子隻三兩下便将賈老三綁好。
崔琰有些感激地看着他,不想他卻看向别處。
“他,這是……”林秋寒回過神來。
“芙蓉瘾發作,如蟻鑽心蝕骨,生不如死。”崔琰歎道。
崔琰示意陳捕頭帶人将賈老三擡走,自己亦跟着去了。裴長甯和林秋寒則去了賈老三抓藥的醫館。
☆、醉漢衙役
沿着焰湖縣寬闊平整的主幹道一直向東,便到了杏林館。這是一家極普通的醫館,大夫不甚出名,好在兼賣藥材,生意尚且還說得過去。
知曉裴長甯和林秋寒的來意,掌櫃不敢怠慢,趕忙請他二人入座,着人看茶。自己則弓着腰立在一旁,微眯着眼,細細地回想着昨日醫館的情景。
“噢……”掌櫃的眼陡然一亮,“我想起來了,昨日賈老三确實是來抓藥的,他這一陣子幾乎天天來。昨天大概午時左右來的,噢,還請大人見諒,我這天天人來人往的,忙得哪有閑工夫去看時間,不過他來的時候呢我同夥計剛剛吃過飯。小的親自給抓的藥。”
“你可看清他的藥方是否就是之前的那個?”林秋寒問。
“呦,哪還用得着看藥方啊!他這個藥方哪些藥材、什麼分量我都爛熟于心,不用看,不用看。”掌櫃的很是得意。
“那這裡面的雪上一支蒿你可稱準了?”
“那是自然,”提到雪上一支蒿,掌櫃更加鄭重地道,“開醫館的,不要說大夫,就是小夥計也都知道這東西雖能治病,但有毒。這味藥我們有專門的賬簿,每日下來還要稱重盤點,昨日也不例外。小的拿給二位大人瞧瞧。”
裴長甯翻完賬簿,順手遞給林秋寒,臉上起了陰雲。林秋寒知道應是沒有發現,自己接手過來一看,不禁也暗暗歎氣。
“勞煩掌櫃的。”林秋寒道謝。
“不敢,”掌櫃小心翼翼地收起賬簿,“大人請放心,這藥是小的親自過手的,斷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昨日抓了藥、結了賬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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