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屋裡走出來淺黃裙衫的啞女,身後是那天彈琴的白衣琴師。
琴師做了個請的動作。
幾人共同入内,屋内已烹好香茶,燒起暖爐。
元啟銘也沒拘禮,搬了兩個闆凳,與楊青青圍着暖爐坐了,啞女與琴師随後也圍着爐子坐了下來。
四人一爐一壺好茶。
楊青青托腮看門外瀑布倒挂,啞女不能說話,就安靜的捧着茶碗聽,琴師因天生耳聾,說話時語氣緩慢,元啟銘也不着急,一邊撥弄着爐中炭火一邊側耳傾聽。
琴師面容凄苦,回憶道:“那天晚上也是下着大雨,我爹讓我和妹妹去村頭買酒,回來後就見爹娘屍體橫在院中,隻留下那張琴,我與妹妹悲痛欲絕,草草将他們葬了。回家時,就見一位清瘦書生攔住去路,告訴我們隻要憑借手中那張琴就可以查清兇手,替父母報仇。”
“你們信了他?”元啟銘放下火鉗,雙手攏在袖中。
“當一個人别無出路時,隻能試着相信别人。”他搖頭苦笑,“可我們的運氣好像不是很好,那位清瘦書生是大殿下的手下,說是幫我們報仇,其實就是利用我們。他先是把我妹妹賞給那個新科狀元王永甯,結交新貴,後又将我囚禁,才惹出語默湖那一段公案。”
聽到大殿下三個字,想到在水牢裡的幾天,楊青青狠狠淬了口唾沫,“什麼大殿下,仗勢欺人的一條狗罷了!不對,他連狗都算不上!”
元啟銘睨了眼義憤填膺的楊青青,開口道:“你與妹妹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實話不瞞你們,你那個娘親算起來還是本王的庶母,許多事的來龍去脈本王可以解釋給你們聽,但本王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頭。”
那兩人一臉平靜,反倒楊青青滿臉詫異,問道:“什麼?”
“在民間有句話叫一分錢有一分錢的買賣,享得了天家福,就得受得了天家罪。”
楊青青一臉不解,那兩人相視一笑,道:“殿下說的甚是,我與妹妹本就如河上浮萍,無根無來處,又談何去處。隻是爹娘着實冤枉,還請殿下給九泉之下的爹娘一個交代。”
元啟銘颔首道:“那是自然。”他看着楊青青因剛取下繃帶還不能挽起的黑發,“就算沒你們,本王依舊會讓他長長記性。”
啞女笑着起身到裡間拿出那張古琴,交付給楊青青,楊青青慌忙起身接了,疑惑道:“我又不會彈琴,你們給我幹嘛?”
琴師微笑道:“就當謝姑娘救我們出囹圄之地吧。”
楊青青趕緊将琴還回去,道:“這萬萬使不得,我算什麼啊,你們要謝就謝元啟銘,是他把你們帶出來的。”
啞女笑着看向琴師,琴師又笑道:“姑娘就當替睿王殿下收下吧。”
楊青青慌忙解釋道:“我們兩個沒什麼關系的,你們别亂想。”
事情往往越解釋越不能令人信服。
元啟銘替她收下那張古琴,道:“這琴本王就替王妃收下了,作為謝禮,本王在郊外有一座宅子,清幽安靜,很适合你們,你們要是不嫌棄,等雨停了,本王就派人幫你們收拾東西搬家。”
啞女與琴師皆點頭同意。
打道回府時,剛出院門就看見金科狀元王安甯撐傘在外等候多時,他朝元啟銘略一躬身,便立馬轉身向院子跑去。
楊青青氣啾啾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攔住那人?”
元啟銘回身隔着雨幕望着她,道:“有些事情是攔不住的,譬如感情。就算本王攔得住一次也攔不住第二次,所以幹脆不攔。”話頭一轉,冷聲道:“你剛才那般說本王皇兄,實在太無禮了些!”
楊青青哼了一聲,道:“你那個皇兄就是一色狼,還心狠手辣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害得本姑娘頭疼那麼多天!”
元啟銘撐傘望向灰撲撲的天空,“恨他嗎?”
楊青青咬牙道:“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元啟銘像是在輕聲詢問她意見,又像已經下定決心要那麼幹,“那咱們就讓他血債血償,好不好?”
“啊?”這大大出乎楊青青意料,按她的設想大殿下再不是玩意兒那也是元啟銘的大哥,如今聽他這麼一說竟冷汗滿背,手足無措。
元啟銘忽然回頭道:“這件事還沒完,等十一月過完父皇的萬壽節,再說咱們兩的事情。”
第11章小酒館談天說地
以楊青青的悟性,很難理解元啟銘處理此事的目的,但也不好問的太明白,隻得趁他心情尚可時旁敲側擊,妄想掏出一兩句話,然後來個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元啟銘自那日之後便把書房搬到雲松院,面積不大并且積灰多時的書桌立時擺滿各種典籍字帖,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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