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迎進大廳,蘭牡丹從後堂急急趕來,沖着承琪道:“公子,怎麼這時候來啊?”
承琪坐到軟椅上:“如意姑娘在嗎?”
蘭牡丹笑着:“當然在,說也奇怪,昨個兒還有個人來點名要她呢,公子你怎麼突然想要她了?”
說完沖着小厮道:“快帶公子去如意房裡。”
承琪一擺手:“大理寺查案,請如意姑娘出來見本官。”
蘭牡丹立即點頭:“是,是。”轉過頭去道:“還不快去。”
小厮應着一溜煙地往二樓跑,承琪問蘭牡丹:“昨天來找如意的人長什麼樣?”
“看不清長什麼樣,戴着一頂鬥笠,帽沿還垂着紗,我還奇怪呢,一個男人怎麼還擋着臉。”
“他多久離開的?”
“他給了銀子說包夜的,我們就沒去管了。”蘭牡丹擡頭望向二樓:“這如意怎麼這麼慢啊?”
樓上傳來一陣尖嚎:“死人啦。”小厮從房裡沖了來撲在欄杆上:“如意死了。”
如意衣衫不整地仰面躺在床上,身體已經僵硬。
方省直在接到報案之後帶着仵作徐大趕來,徐大檢查屍體之後道:“兩位大人,這姑娘眼底出血,脖頸處有壓痕,是被掐死的。”
承琪點頭,他剛進房間的時候看到如意脖子上的掐痕就已經知道。
最大的嫌疑就是昨夜來找她的人。
為什麼要殺她?她已經提供了三麻子這個人,而三麻子給的消息就是替人給柳霄傳銀子,要殺的話不是該殺三麻子嗎?
“她應該還知道些什麼。”玉奴轉着眼珠瞧着房間裡的擺設,東西擺放得很整齊,如意似乎沒有掙紮就被殺死了。
承琪順着他的目光也四處打量。
方省直問:“下官把死屍帶回大理寺吧,這馬上要上燈了,滿庭芳能營業嗎?”
蘭牡丹在旁邊急道:“公子,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們還要做生意的。”
承琪哼道:“生意要緊還是人命要緊?”
“肯定是昨晚來的那個人殺了她,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這如意招惹誰了。”
“牡丹姐姐,你覺得如意是招惹誰了呢?”承琪眯着眼睛笑,蘭牡丹道:“還不是那個柳二爺?要不怎麼他死了,如意也死了呢。”
“柳二爺每次來找如意姑娘,是不是帶着鮮花來啊?”承琪想起賣花姑娘說的話。
蘭牡丹點頭道:“可不,這柳二爺戲唱得一般,人倒挺溫柔。每次來都帶着一束花。”
承琪想了想又問:“這柳二爺每次來隻找如意姑娘?”
“對呢。”蘭牡丹噘着嘴:“我這裡比如意長得好的姑娘太多了,柳二爺出手大方,居然都給了如意,我還納悶了呢。”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有一次如意跟我說過,這柳二爺不敢不和她好。那口氣就像能把柳二爺拿捏得死死的。”
玉奴突然指着如意的屍身道:“承琪,你看這如意的姿勢是不是有點怪?”
承琪望向如意,她的腿曲着,一手垂在胸前,一手搭在床沿上。
徐大道:“似乎是有些怪,一般被掐死的人會掙紮,雙手肯定是想要掰開掐她的手,死之後自然垂落。”
承琪不解:“怎麼說呢?”
徐大雙手舉起放在脖子邊上,然後垂下,承琪見了立即道:“她的左手不該在胸前那個位置。”
他走到如意身邊望着那手:“這個姿勢好像是故意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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