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賈赦在東宮那邊地位穩固,隻要東宮不倒,将來賈赦繼承爵位肯定不會有什麼意外,可以如了他“恩侯”這個字,做個太平侯爺,可是賈政呢,仕途上頭幾乎是沒什麼指望了,因此,老妻偏着點賈政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這麼一想,賈代善屁股也坐歪了,到最後,也隻是提醒了一下史氏要一視同仁,至于其他的,他也想不到那麼多。
史氏最終還是将元春身邊伺候的人削減到了跟賈珊一般,其實在她本心裡頭,也沒覺得孫女就比自家女兒強了,之前純粹就是打算惡心賈赦他們的,如今也算是如了願,還探知到了賈代善的底線,史氏暫時也就滿足了。史氏這邊收了手,那邊張氏有了個台階下,自然也就回來了。
榮國府那邊又一團和氣了,賈敬卻隻覺得裡外不是人,最後,也不樂意多管了,跟賈代化一說,就先跑皇莊上來了。
司徒瑾聽得目瞪口呆,他可真不知道,榮國府居然這般熱鬧,最終,他搖了搖頭,說道:“榮國公年紀大了,他大概是覺得不聾不瞎,不做家翁,隻不過,這等事情,一旦起了個頭,之後可就沒完沒了了!”
賈敬歎了口氣,說道:“以前我還覺得嬸娘是個明理知事的,如今一看,還是個胡攪蠻纏的婦人!”
司徒瑾也沒多想,隻是說道:“這又是何苦呢,日後榮國公百年之後,恩侯襲爵,她不還得依靠恩侯這個長子嗎?難道還能依靠賈政那個次子?”
“誰知道呢,估計她會壓着不許分家吧!”賈敬随口說道,想着以後的情況,賈敬不由頭疼,賈代善跟賈代化一樣,身體都大不如前了,按照太醫的說法,就算是好生靜養,也就是七八年的事情了,何況,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怎麼不可能不管别的事情,隻管靜養。等到賈代善不在了,史氏借着老太君的身份,還這能做得出壓着不許分家的事情。
不過,賈敬的想象力也僅僅就是這樣了,夫死從子,史氏一個老太太還能怎麼樣呢,她能給賈政争取的,也就是多分一點私房而已,其他的,國法家法在,她還做不了那個主!
司徒瑾也沒有想太多,他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興趣不算很大。賈家如今是一門雙國公,頗為榮耀,但是想要保持這樣的榮耀,可就很艱難了。賈敬跟賈赦還算不錯,勉強能夠守成,而賈家想要真正成為屹立朝堂不倒的那種世家,還是得看子弟的教養。
因此,司徒瑾多了句嘴,問道:“肅之,你孩子多大了?”
說到兒子,賈敬就有點頭疼,賈珍聰明是聰明,但是從來不放在正道上,家裡又慣着,因此,十歲出頭的人了,讀書習武都不成器,每次賈敬想要教訓,賈代化就攔着,自個媳婦因為至今隻有這麼個寶貝疙瘩,也是擋着,以至于這小子再過幾年都要成婚生子了,還是一副典型的膏梁纨袴的模樣。
賈敬隻得說道:“好叫殿下知道,犬子過了年就十一了,不成器得很!”
司徒瑾笑道:“孩子不成器,教訓一下就好了,何況,他這般無非就是沒吃過什麼苦頭,不知道天底下的事情來得都不容易,回頭叫他知道一下,自然也就明白過來了!”
賈敬聽着卻是心中一動,他琢磨了一下試探着問道:“那殿下,臣能将犬子帶到皇莊上來嗎?”
司徒瑾随口說道:“随便啊,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你如果樂意的話,直接帶過來就是!除了那些機密的地方不能去之外,其他地方都沒問題!”
賈敬直接說道:“殿下盡管放心,臣就是想要叫犬子過來跟着莊子上的農人幹點活計,吃吃苦頭,省得整日裡一副不知道人間疾苦的模樣!臣像他那麼大的時候,都知道頭懸梁錐刺股了,他呢?一本書翻來覆去讀了幾遍,讀了後面忘了前面,臣真是……唉!”
賈敬心中嘀咕起來,這小子聰明勁是有的,可惜的是,隻放在偷懶上頭了。不過賈敬也能理解,自個小時候之所以用功,完全是知道情況,不用功的話,等到大哥繼承了爵位,自己就是甯府的旁支族人了,想着看到那些旁支族人為了一點錢财,時不時上門求肯打秋風,賈敬就不由打了個寒戰,他可不想落到這個地步,有這樣的動力,才能堅持苦讀下去。
而賈珍呢,他出生的時候,自己就是甯國公世子了,賈敬夫妻兩個至今也就生了賈珍一個,連個庶出的都沒有,他将來鐵闆釘釘地甯國府繼承人,自然沒有需要努力的動力,難怪懶散得很!
賈敬這邊下了決心,司徒瑾卻有些詫異,不過既然賈敬自個都不心疼,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因此,也便不再多說什麼。
不說賈敬那邊将賈珍拎到了皇莊上,折騰得賈珍要死不活,前幾天的時候,天天哭着喊着要找祖父祖母和母親,後來發現沒人理會,也隻好認命了,天天委屈巴巴地跟着幹活,雖說幹得丢三落四,還得有人幫着返工,但是賈敬出了不少錢,因此,那些跟在後頭收拾殘局的農戶并不生氣,反而非常樂呵,這個季節本來就不忙,司徒瑾至今沒能找到合适的廉價材料搭建溫室,因此,他們有的是時間耗。
賈敬瞧着賈珍慢慢身上的纨绔氣被消磨沒了,頓時大為驚喜,又想到之前聽族人說過賈家的家學如今的亂象,一個個就是沖着免費的筆墨紙硯還有午飯過去的,真正好好讀書的沒幾個,管着家學的賈代儒是賈代善的庶出弟弟,總覺得自己當初隻考上了個舉人,是因為老國公夫人的打壓,實際上,老國公夫人才懶得打壓丈夫的這些庶子,她自個的兒子就很能幹,庶子要是出衆的話,也能給兒子一點助力,結果,一幫庶子裡頭,一個成器的都沒有,老國公夫人還覺得失望呢!
賈代儒自覺自個懷才不遇,他管着家學,多半也是沖着年年族裡撥出去的錢财,就算一部分花在家學上頭,餘下來的也能供賈代儒一家子過上不錯的生活了,起碼賈代儒每年名下多出的幾十畝良田,那不是假的。
但是,自從賈代儒主管家學以來,賈家下一代族人除了降低了文盲率之外,壓根就沒什麼成就,反正賈敬這個進士跟賈代儒關系不大,賈敬從小就是甯府請的西席教導啟蒙,等到考上秀才之後又上了國子監,與賈代儒一文錢關系都沒有。
賈敬琢磨着,家學裡的學生大概也是其他東西來得太容易了,因此不知道珍惜,也該好好吃點苦頭才行。
司徒瑾對于賈家家學之後的雞飛狗跳是半點也不知情,他如今也很煩惱,謝皇後在發現司徒瑾對于女性一點興趣都沒有知道,頓時有些憂心起來,正好今年又是選秀之年,而且大選小選還趕在一塊了,謝皇後琢磨着要在司徒瑾身邊添幾個宮女,她懷疑是司徒瑾老是待在皇莊上,身邊的人全都是男人,因此,不知道女子的好處。
謝皇後選擇性忽略了白露她們這一幹宮女,沒辦法,白露她們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除了會繼續留在宮中的,其他人過幾年也到了可以出宮的年紀了,也該趕緊選了好的叫之前的老人教導着,好之後補上才行。
謝皇後倒是一片熱忱,結果司徒瑾對此一點也不感冒,人分派下來了,結果不是被留在了宮裡,就是被送到了還沒有完全建好的王府,皇莊上伺候的依舊是那幾個老人。
司徒瑾也是這時候才恍然發覺,身邊的宮女年紀都不小了,到了出宮嫁人的時候了。這年頭,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成婚都比較早,宮女們二十多歲出宮,選擇就很有限了。司徒瑾想着她們跟着自個一場,好歹給個安排才好,隻不過,司徒瑾認識的人也不多啊,最終,隻得托付給了賈敬留意着,沒辦法,大概也就是賈敬能夠接觸到合适這些宮女的對象了。
張臨淵畢竟是書香之家,他們接觸到的都是文臣,這些人多半成婚早,就算是不早,也沒幾個會選擇一個出宮的宮女做正妻,如果是正經的女官,還有可能。問題是,司徒瑾身邊正經的女官,如白露根本不想嫁人,她家中情況不好,回了家之後,也就是被家人再賣一次,與其嫁個不知道是好是歹的人,給人家做牛做馬,還不如留在宮中繼續伺候司徒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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