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貴妃的大宮女菊兒進了殿中,幾個随她來的小太監隻能在殿外候着,楓黎便更緊張了,小腿腿肚子都有點打顫,她用牙齒咬着口中的軟肉以便讓自己保持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目不斜視地在殿中停下了步子,行了禮。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陳煥的提點楓黎并未忘記,所以隻管微低着頭,目光垂下,盡管聽聞貴妃娘娘貌美如天仙,她心中好奇的很。
“起來吧,陳司公。”貴妃的聲音溫婉好聽,卻語調平平,沒什麼波瀾,讓人聽不出态度來。她手拿茶盞,正慢條斯理的喝着茶。
楓黎起身,緊張的情緒促使她想立刻結束與貴妃的對話逃回慎刑司去——雖說慎刑司是以往她聽了就覺得害怕的字眼,但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殿中被貴妃宮裡的下人環繞着,她才突然意識到,如今隻有慎刑司才是“她的地盤”,那個說話句句帶刺的陳煥也是她唯一可以去依靠的人。
立了一會兒,想逃離的心情讓她幾次想要開口問“貴妃娘娘喚奴才來所謂何事”,但想到陳煥的吩咐,要她不要主動開口,便咬咬舌尖硬生生的把話吞回嗓子眼兒裡。
用完了茶,貴妃終于拿目光掃了一眼楓黎,緩緩開口:“陳司公,本宮已頭痛數日,身子乏累不堪,卻夜不能寐,太醫院數名禦醫都瞧不出什麼端倪來,開的安神方子也無甚用處……菊兒擔心本宮,怕是有淫邪穢物作祟,擾本宮的清淨,所以特來請陳司公幫本宮查查此事。”
貴妃緩聲說到“淫邪穢物”時,楓黎的心裡咯噔一下,身上一涼,冷汗竟是刷的冒了出來,隐在袖口下的手有些微微的顫,面上卻因為死咬着口中的軟肉而保持着平靜。
她提着一口氣,因為緊張,呼吸都重了那麼幾分。
楓黎朦胧的聽見貴妃都用上了“請”字,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張了張口,道:“娘娘言重了。”
說着,她略頓了一下,回想陳煥對她的吩咐,還未等她繼續開口,就聽到貴妃繼續道:“本宮已經與皇上講明此事,你盡管去查便是。”
楓黎并不太懂在深宮裡來往的套路,完全沒有察覺貴妃覺得她稍頓一下是因為心有顧慮而遲疑,才這麼補充了一句。
她隻是稍稍躬了躬身,學着陳煥的模樣回話:“奴才定全力為娘娘分憂。”
聽了這話,貴妃這才收回了方才落在楓黎身上的目光,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沒有直接讓她退下,而是勾了勾嘴角,聲音中帶了絲摸不清的笑意。
“本宮怎麼覺得……陳司公今日有些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
給收藏評論的小可愛們筆芯!
第四章
“本宮怎麼覺得……陳司公今日有些不一樣?”
貴妃的聲音柔柔的,卻讓楓黎在一瞬間覺得遍體生寒。
剛從那“淫邪穢物”的驚吓中脫離出來的楓黎,一下子又跌入了另一個冰窖裡。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頭腦也有些發脹,她抿着唇腦中思緒混亂,好不容易捋出了幾句解釋的話,卻又忽然間記起了陳煥的叮囑——話少些不要緊,别說錯才是重要的,她憋了半晌,窘迫的不行,艱難的屢直了舌頭,最後終于開口:“娘娘說笑了。”
貴妃的目光壓得她渾身難受,她讨厭被人這樣注視,好像被扒光了看透了一般。
能被封貴妃,哪有簡單的人。
雖然這位陳司公還是和往常一樣,冷着一張臉,話也少的讓人糾不出錯,但是卻沒了那種陰冷逼人的氣質,整個人……好像柔和了不少似的。
貴妃目光隐晦,勾唇一笑,倒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之前陳煥說楓黎她沒了他活不過這個冬天時,楓黎除了害怕還有那麼點不服氣,但在她真的面對了貴妃娘娘之後,就知道以她這點斤兩還真是八成活不過這個冬天。
楓黎現在小步走在回慎刑司的路上,小腿仍是有點打顫,裡衣已經被冷汗浸濕,潮濕的觸感讓她很不舒服。
她偷偷擡手裝作不經意間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現在已經逐漸平息了下去,她根本就想不明白,她一直扳着一張臉,說的僅有的那麼幾句話,她也自認為沒出什麼錯,怎麼貴妃娘娘還是能看出她有所不同呢?
搖了搖頭,楓黎心裡歎息,貴人就是和她這樣的傻丫頭不同,真是有一雙慧眼啊。
不過,既然貴妃娘娘沒有再追問下去,她便也就當自己順利過了這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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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陳煥這邊,楓黎剛頂着他的皮離開不久,小良子便特意到他面前請了安,一口一個“楓黎姑娘”叫的可是親切,噓寒問暖了一大圈之後,恭敬卻又帶着勸慰之意的和他眼前這位“楓黎姑娘”解釋了幾句:“司公其實并非冷血無情之人,外面的傳聞隻是因慎刑司的活計才被以訛傳訛,如今楓黎姑娘既然已經被司公帶回了慎刑司做了貼身宮女,想來司公也是想好生與姑娘相處,司公這些年來一個人過的并不輕松,還望姑娘能是真心對待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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