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忙吧。等他來了跟他說我來過。”宋希言說完,先去了自己辦公室處理堆積的事務。這段時間他沒空過來,如果遇到着急需要他簽字的情況,都是秘書直接去學校找他,所以堆積的工作倒也不多。
因為來得晚,等他忙完一陣子,時間也不早了。鄭自然仿佛取個文件取到天邊去了,到現在還沒個影。宋希言推開桌上的工作,視線盯着牆上的挂鐘,心裡有點煩躁。
坐立都覺得不爽,又等了一會兒,俨然要到午飯時間了。宋希言心裡七上八下起來,很不對勁。
他坐不住了。
跟秘書交代了一聲,他撈起車鑰匙開車回家。
客廳裡沒人,宋希言環顧四周,問道:“鄭自然,你在家嗎?”
無人應答。
可能在回去的路上了吧,宋希言想。他擡腳剛要返回公司,耳朵裡終于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動靜。
大概是什麼人的嗚咽聲,又好像是嘔吐的聲音,還伴着一些水聲。宋希言站定了仔細辨别,那聲音來自衛生間。
他幾乎是跑了過去,猛地拉開那扇半阖的門。
門内的人背影有些佝偻,仿佛身體不适到難以站立。他扶着洗手台勉強站住,正打開水龍頭,打算接水洗臉。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不經思考便下意識看過來。
唇邊的鮮血一時間展露無遺。
“鄭自然……”刹那間,宋希言眼前和腦海一并空白,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從頭到腳仿佛涼透了的血液。
第62章三十歲
空氣仿佛凝滞,容不得身處其間的人喘息。
看着不期然出現的人,鄭自然險些失去思考能力。他張嘴剛要說點什麼,胃部的疼痛卻卑劣地鑽了他心神不定的空子,猛地一股腦席卷而來,霎時疼得他四肢僵直,半點動彈不得。與此同時,一股惡心感直沖喉嚨,使他不得不彎腰幹嘔。
等好不容易挨過這一陣,鄭自然也幾乎用盡了力氣,連扶着洗手台站立的姿勢都快難以維持。想說的話,破碎拼湊的解釋,無力宣之于口,最終全都被迫堵回了嗓子眼。
幾秒鐘裡,在這一方空間内,除卻被忽略的水龍頭依舊潺潺流着水,再沒有其他半點聲響。
直到鄭自然勉力維持的泰然轟然倒塌,身體微微晃動幾下,宋希言才終于找回一點清醒的意識,強行驅動着僵硬的四肢,上前幾步把人攬住。
身體瞬間有了依附,鄭自然得以放松,僅存的氣力也得以分出些許供給語言。盡管宋希言至此還沒什麼情緒上的反應,也沒有再發出一言半語,但鄭自然透過兩人相互扶持的身體,明顯感覺得到宋希言在發抖,攬着他的手臂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鄭自然不合時宜地想:希言用這麼大的力氣,自己就算沒病,也要被勒得一身淤青了。明明病得像是要歸西的人是他,可希言卻好像比他還要痛苦似的。
所以他隻好繼續忍着痛,擡手撫着宋希言的後腦,安慰道:“别怕,我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應該快到了。沒事的,希言,别怕。”
鄭自然的聲音将宋希言的意識繼續往回拉扯了一把,“急救”二字突然點醒了他。他如夢初醒般驚顫一下,繼而攙着鄭自然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我們去醫院。”
但走到客廳時,鄭自然勉強用力拉偏了兩人的方向,引着宋希言将他帶到沙發上平躺下來,“等一會兒吧,救護車快到了。而且你狀态不太好,不适合……不适合開車。”話沒說完,又一陣痛楚襲來,鄭自然剛剛有所緩和的臉色又白了下去,臉頰兩側片刻就冒出一層冷汗。
宋希言看着他急遽蒼白的臉色,心裡忍不住地發慌。
按理說他都快三十了,随着年歲增長,怎麼也該成熟沉穩些。雖說不必苛求自己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魄,但怎麼也不該在此時這種情況下慌成這幅模樣。
他想強自鎮定心神,卻發現隻是徒勞。盡管鄭自然一遍又一遍告訴他“别怕”,可内心深處的驚慌和恐懼依舊一浪一浪地翻上來,上一秒才積聚的一點鎮定,下一秒即被拍得粉碎。
宋希言小時候看着他媽,覺着這位女士被家人寵得太好,除了遇到他爸的那兩年跟着見識過一些細微風雨,其餘時候卻過于一帆風順,總的來說是個沒見過疾風暴雨的主。所以她大概一輩子都要仰仗親人,自己卻頂不起一片天。
都這會兒了,他卻又忽然覺着,他何嘗不像他媽呢?他活到這會兒,人間風浪又經過幾回?頭十幾二十年有長輩們為他頂着天,有鄭自然陪伴在側,後來又有父親留下的巨額遺産為他保駕護航。他這小半輩子,其實和他媽沒多大區别,順風順水,一路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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