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兒子自小就老成,還隻是個不及旁人大腿高的小孩兒時就已經不苟言笑,生起氣來更是能連自己這個阿母都吓的不敢上前。
她不想待在鹹陽宮除了要和嫪毐私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日日面對越大越冰冷沉默的兒子。
在趙國居住的那些年是她這輩子也不想再提及的事情,如今在雍城正好,有嫪毐陪在她身邊,還有兩個孩子,以後等孩兒登基成為新的秦王,她和嫪毐就能一直這麼無憂無慮生活在這裡了。
阿政,别怪阿母心狠,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入夜之後的雍城很快便沉寂了下來,宵禁之下,唯有巡邏的士兵在城中走動。
約莫子時時分,禁閉的城門悄然打開了一個小口,漆黑的夜幕之下,黑甲士兵們魚貫而出,悄無聲息朝着遠處沉寂的蕲年宮而去。
明日一早,秦王便要從東門進入蕲年宮,祭祀祖廟之後由王叔為之加冠,冠禮過程中,防的就是嫪毐作亂。
在月光之下幽幽閃着微弱光芒的玄甲一閃而逝,幾百人一路疾行沒有發出半點多餘的聲響,等燕執和秦炳确定已經埋伏好了,東方天空也已經露出了紅日的一角。
長信侯府,門客親信們皆站在外面,再不見平時歌舞升平的樣子。
将所有的緊張都壓下的嫪毐站在院中,顫抖着的雙手被藏在寬大的袖子中,表面看來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了避免失勢,他隻能孤注一擲。
秦王加冠親政之後,太後與仲父皆不得幹涉,更何況他嫪毐一個頂着閹人名号的長信侯,隻有先發制人他才能有勝算。
秦王年少無知,太後和他已經有了兩個孩子,若是除掉秦王,好好運作一番便能将他的孩子扶上王位,到時候誰還敢對他嫪毐說三道四。
旁邊的石桌上,從趙太後處得來的太後印玺以及僞造的秦王印玺靜靜的放在那兒,嫪毐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有這兩個東西在,整個秦國便都在他手中。
在院中站了很長時間,直到親信告知秦王已經快到蕲年宮,嫪毐才趕緊将兩個印玺收起來。
扯了扯将身體禁锢的不太舒服盔甲,臉上帶着陰沉的嫪毐拿起長劍,帶着親信便朝着正在舉行祭祀的祖廟而去。
“王宮那邊怎麼樣了?”上馬車之前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嫪毐轉頭看着親信,他人在蕲年宮,對王宮處總有些不放心。
呂不韋老賊這時候在祖廟,沒那個本事妨礙他王宮中的行動,但是那老賊向來不肯放權,也不知道留了什麼後手。
長史回來說了秦王如今還是個軟弱性子,他昨日連出面都沒有在沒見嬴政有什麼不滿,可見絕對不是呂不韋的對手。
若是呂不韋想秦王加冠後繼續專權,以嬴政的性子不是沒有可能。
權利越大野心越大,早就忘了當年呂不韋将他送到趙太後身邊是為了什麼,如今的嫪毐隻有一個想法,讓自己成為那個最大的掌權者。
聽到嫪毐的問話,一旁的親信一邊掀起車簾一邊回答,“有印玺在,鹹陽的士兵悉數聽候調遣,侯爺不必擔心。”
神色放松了少許,嫪毐邁步進了車廂,“出發,去蕲年宮。”
奉常寺中的巫祝一早便開始占蔔,确定今日的結果和以前多次确定下來的結果無甚兩樣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今日天氣正好,冠禮定然能順利進行。
等到日頭升起,來往巡邏的黑甲士兵們似乎已經換了一輪,秦王的車架終于到了祖廟。
自周時起,男子便二十而冠,就算呂不韋再拖,在嬴政不着痕迹的應對之下,這一年他還是迎來了一生中唯有一次的冠禮。
沒有和往常一樣帶着冠冕的秦王身着黑色冕服,高大的身影自車架上下來,劍眉星目比之以往更顯淩厲。
王上加冠,雍城的百姓也都早早出來,隻希望能見一眼他們大秦的王。
祖廟中有問題的人在昨夜便被悄無聲息料理掉了,今日一早,即便發現身邊少了些人也沒人敢問個一二。
自前任奉常忽然消失,奉常寺中更是人人自危,就是之前和呂不韋或者嫪毐有牽連的官員,如今也都不敢冒頭,生怕自己哪一日也無聲無息消失在世間。
外面紅日初生,祭祀過大秦曆代先祖之後,冠禮的重點終于到了。
禮記有言:故冠於阼,以著代也。醮於客位,三加彌尊,加有成也。【1】
尋常人行冠禮,隻需缁布冠、皮弁、爵弁等三種冠加于将冠者之首即可,君王加冠卻要四加,最後一加,乃是衮冕。
祭祀過先祖的年輕秦王跪坐與祖廟之中,神色莊重的嬴弘待贊冠者将君王散着的頭發束好,從有司手中接過缁布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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