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大母讓他跟着使節出使隻是為了讓他能名正言順有個封号,跟王兄能一樣嗎?
自小養尊處優長大,成蟜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要是讓他和王兄一樣生活在趙國那等危機四伏的地方,隻怕要不了兩年長安君就變成一座陵墓了。
他不怕打仗,但是他怕他們家王兄啊!
怪不得大母說起王叔時總是一副難以言喻的樣子,當年沒有離開鹹陽時,王叔肯定比他還要惹人煩。
在心裡将眼前笑眯眯的王叔罵的狗血噴頭,長安君癟了癟嘴看着眼前的嬴政,八尺男兒硬生生做出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模樣。
“無妨,聽聽也好。”面無表情讓成蟜起來,嬴政揉了揉眉心不去看這讓人眼疼的場景,好一會兒才接着說道,“阿執哪兒寡人來說,不勞王叔費心了。”
性命得到了保障的長安君瞬間跳脫了起來,一張俊臉眉飛色舞再次瞪了旁邊的嬴弘一眼然後躲的遠遠的。
打不過他還躲不過嗎?
輕笑一聲将視線從成蟜身上收回來,嬴弘有些驚訝的看着嬴政,“即便知道了這些,王上對公子執依舊能報以十分的信任嗎?”
他以為自己說了那麼多,以大侄子的為人,怎麼也該将人冷落兩日,信任的确可以重新拾起來,但是這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還想着自己能再發揮發揮作用,現在看來,好像也用不着了。
公子執是個沒有野心的,而他們王上卻是個意在天下的主兒,那些該故去的事情随風忘了就行,太過在意反而不好。
如果他沒有看走眼,公子執的本事在為将領兵開疆擴土之上,而不是統籌帷幄天下為棋,血脈這種問題實際上并沒有那麼重要。
商滅夏,周滅商,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法算。
對大侄子的豁達胸襟一陣感慨,嬴弘也沒有再說什麼,叮囑了一句好生休息然後便離開了這裡。
明日冠禮,他以叔父的身為為王上加冠,決不能出什麼意外。
待嬴弘出去才松了一口氣,看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成蟜揉了揉臉,剛想問些什麼就被他們家王兄給打斷了。
“阿執與我情深義重,這些事情不足以令我們起沖突,莫要多想。”不用猜也知道他這弟弟在想什麼,嬴政不等人開口便将人堵了回去,看上去并沒有因為剛才嬴弘的話而費心。
如果沒有如今戰力驚人的蒼雲他或許還要有些顧慮,但是現在,就算燕國能翻出花兒來他也不擔心。
感覺自己有些牙疼的長安君捂着臉一臉無奈看着他們家王兄,張了張嘴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阿執提起王兄是這麼一副樣子,王兄說到阿執也是這麼一副神情,兄弟倆情深義重,他這個正牌兄弟還是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為好。
要不是他自小就心胸寬廣,這時候指不定要怎麼鬧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偉大,長安君晃晃悠悠起身告退,然後昂首挺胸朝着旁邊已經收拾幹淨的宮殿而去。
搖搖頭看着成蟜一步三晃走遠,上揚的唇角一點點落了回去,嬴政端坐在席位之上,提筆在面前的竹簡上寫了幾筆,垂眸想了一會兒又重重落下一筆将之前寫的東西蓋住。
自進城後一直不曾出現過的趙高匆忙回來,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然後快步走到嬴政跟前附耳說了幾句。
趙太後在這裡住了多年,對這裡宮室布局比他們熟悉太多,但是就算是這樣,想找出兩個被藏起來的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神色一淩握緊了手中的毛筆,骨節分明的手上泛起白印,嬴政垂眸将情緒遮掩,“找個地方處理了。”
語氣冰冷不帶半點溫度,一句話決定了兩條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命,嬴政扯了扯嘴角,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低聲應了一聲,趙高俯身行了一禮,然後輕手輕腳離開并順手将門帶上。
無論如何,這兩個孩子都不能留,宗室絕對不能留下這等醜聞。
想到方才見到的女人,嬴政忽然有種陌生的感覺,當年在趙國相依為命的溫婉女子,好像在回到秦國之後就消失了。
現在的太後隻是秦國太後,并不是他的阿母。
眸光深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宮人,嬴政沒有動彈,就這麼一直站到了金烏西垂,天地無光。
趙高為保萬無一失而親自去盯着,回來後發現他們家王上一動不動還維持着自己離去時的姿勢愣了一下,然後才恭敬上前勸人去休息。
日頭銜山,風起雲散,明日必然是個好天氣。
與嬴政暫居宮殿距離不遠的宮室之中,還不知道自己費心藏起來的兩個孩子已經身死趙太後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心慌意亂自嬴政見了嬴政之後就沒有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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