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張維陽身受重傷,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咱們趕緊走吧,彭凡說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我催促牙。
“小張,有沒有說什麼?”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吐血暈倒了。哦,對了,他說‘我安全了’。這是什麼意思?唉,這些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救醒張維陽。咱們别耽擱了,快跟我走!”
“也罷,我們走!”說完,牙帶着我瞬間就回到了我的家中。
彭凡守在張維陽身邊,救治工作還沒完成,他仍然在用能量催動藥丸,以便讓藥力幫助張維陽修複重建受到重創的髒器。
我生怕打擾彭凡,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牙也沒有說話。
“牙,你來得正好,我這邊處理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隻見彭凡緩緩收回催動能量的雙手,然後定了定神,對牙說。
“彭凡,多虧了你,否則小張這次兇多吉少。他還真是不要命了,生死關頭竟然跑到這裡來,而不是直接去找我。”
我聽了牙的話,心頭一凜,愧疚和自責湧上心頭。同時,我心中的疑團也更重了。
“他可能沒想過自己還能活着,畢竟他的内髒器官受到了某種巨大能量的重創而粉碎了。他……可能隻是堅持着最後一口氣,想着來見曾鄭最後一面。”彭凡看看我,似乎話中有話。
這時,張維陽緩緩蘇醒過來。他虛弱地睜開雙眼,看看屋裡的衆人,示意牙過去。他醒來最先要見的為什麼會是牙?這團萦繞我心頭的疑團越來越濃重。
張維陽雖然蘇醒,但仍然非常虛弱,甚至連說話都很吃力。他一言不發地拿出一個指尖大小的水晶球遞給牙,牙心照不宣地接過去,并示意張維陽好好休息。張維陽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想要拿出來交給牙,但還沒來得及,就再一次昏迷過去。
“他怎麼又昏過去了,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擔心地問彭凡。
“他傷得很重,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個過程。這次昏迷應該是精神高度緊繃後的放松導緻的,反而是好事,這樣可以讓他的身體不受幹擾,更快地恢複。”
聽彭凡這麼說,我總算放心了。但是,雖然張維陽的身體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他跟牙之間讓人捉摸不透的交流卻仍舊困擾着我。他們之間顯然有什麼秘密瞞着我,而且彭凡是知道的,隻有我不知道。
“這是什麼?”我指着張維陽給牙的水晶球問。
“這……曾鄭,有些事看來沒必要繼續瞞着你了。其實,張維陽沒有背叛你,也沒有背叛我們,他一直都是我們的人。”
這句話就像一把深藏不露的鑰匙,終于解開了那個長久困擾我的謎團。但答案揭曉之時,我反而覺得一切不可思議,無法完全相信。
“不可能,他當時差點殺死了我,這不可能!”
“那次确實很危險,但他也是被逼無奈。不過小張并沒有真的想要傷害你。你還記得那次在朋托城的事嗎?當時我們獲悉輝的窩點,就是小張借争執的機會傳遞的情報。後來他毒害你,隻是在演戲,其實已經找機會把解藥提前告訴了彭凡,否則就算是彭凡也不可能輕易就替你化解那麼厲害的毒。”
“但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萬一彭凡來不及救我,難道他沒想過後果嗎?還有,他莫名其妙誤會你跟我的關系,還用那麼難聽的話中傷我,難道也是在演戲?”我内心正在經曆一場矛盾的激烈鬥争,我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又希望這是真的。
“曾鄭,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你知道,除掉輝以後,小張是最有可能接替輝位置的人。但那個人不會輕易相信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像輝這樣的人,目的非常明确,就是為了讓他的孩子們活過來。而小張卻不一樣,他最初的确是為了你,才加入他們。可後來,你卻出人意料地也來到了四維時空。你們倆相遇後,小張就沒有繼續為他們效力的理由。但他卻不能離開那個組織,因為你的生死還掌握在他們手上。”
“你……指的是……我身體裡的病毒嗎?”
“沒錯。小張的計劃跟我商量過,他希望我配合他演這出戲。他讓自己成為感情受害者,并因愛生恨向你報複,從而就有理由繼續留在組織裡。但這還不夠,他必須進入組織核心才能有機會找到救你的方法,而輝的敗露正是好時機。于是,他假意表現得冷血無情,要置你于死地,實際上卻已經将救你的方法提前透露給了我們。當然,這肯定有風險,但他選擇相信我們。小張就是這樣,有勇有謀,當機立斷,義無反顧,所以才會被那個人看重。”
“所以你們都知道真相,隻有我被蒙在鼓裡。當時在朋托城,你故意激怒張維陽,隻是在配合他演戲。你們的演技當真是一流啊!還有,你口中所說的,調查汀必病毒的朋友,就是張維陽。一直都是張維陽在冒險充當雙面間諜,一邊假意投誠那個人的組織,一邊又在那個組織中調查情報傳遞給你們。你們就沒想過,這有多麼危險,萬一出事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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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确很危險。我最初并不同意,畢竟小張隻是一個三維空間的新人類,而那個人卻神秘莫測,我們甚至連他是誰都還不清楚。但小張執意如此,你知道,他一心隻是為了幫你找到汀必病毒的解藥。”
“可是……”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都是為了你,這樣充滿善意的理由總是讓人無從苛責,又無法坦然接受。
“不過,我們也不會毫無準備地讓小張去涉險。他做這件事雖然主觀上主要是為了你,但客觀上也能幫到其他更多人,甚至可能幫助我們搗毀一個潛藏得很深的反社會組織,所以我們絕不會不顧他的安危。我給張維陽的通訊哨經過了特别強化,能夠穿透大多數能量屏蔽。要是他遇到危險,可以随時通知我,我會盡全力營救他。我們傳遞信息的水晶球,為了防止被竊取,減少暴露風險,也經過了特制加密。還有,我專門為他打造了一套防禦力極強的五陽熾盾,以雙腿雙腳和心口五處作為交織點,形成守護全身的能量護盾,可以在危急時刻護住要害部位,免受緻命一擊。同時,他自己也很有天賦,已經練就了一身非常強悍的防禦型能量技能,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原來,你們背着我做了這麼多事,我卻毫無察覺。他在為我犯險,我卻什麼也不知道,隻會埋怨!”
“瞞着你是計劃成功的關鍵,虛中有實,才能取信于人。否則一旦暴露,反而會讓張維陽更加危險。”
“既然你們有那麼多準備,為什麼他這次還會受這麼嚴重的内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這顆水晶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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