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然地想到了張維陽,但牙他們一直告訴我,張維陽已經叛變。雖然後來被無罪釋放,但他的所作所為的确連我的安危都完全不顧及。種種迹象綜合來看,張維陽極有可能确實已經叛變,而且成為了那個人的得力幹将。
但我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問了問:“我認識嗎?出什麼事了?”
“你不認識,這些事你就别管了。既然你現在已經有了靈音舌,就抓緊練習吧,說不定以後會有用。”牙似乎意有所指。
我沒有繼續追問,但牙的語氣讓我莫名緊張。曾經我希望張維陽的叛變隻是一場逼真的表演,但現在,我又矛盾地希望他是假戲真做,至少這樣,那位出事的朋友就不會是他。
即使張維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但我心裡始終對他恨不起來,我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個曾經誓言要保護我的小太陽。
回家後,牙說的那些話依然讓我心緒不甯。他說得對,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練好靈音舌都有備無患。于是,我便開始加緊練習。
青青在一旁指導我,并陪着我演練。我發現,靈音舌真的就像為我量身定制一般,使用起來特别順手。我進步神速,很快就掌握了要領。看來,牙說這件裝備适合我,并非随口一說,而是經過了仔細思考的,他果真是一位良師益友。
經過反複練習,我很快達到了熟練掌控的程度。雖然依舊不能發出悅耳的天籁之音,但我已經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掌控音色,甚至模拟不同生物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我終于能夠自由控制靈音舌的音波能量方向,這意味着終于達到了實戰的基本要求。
正當我因為訓練成功而樂不可支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搖搖晃晃地走來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竟然是張維陽。
“你來幹什麼,休想再傷害曾鄭!”青青激憤地責問張維陽。
張維陽沒有回答青青,臉上露出飽經風霜的辛酸笑容,有氣無力地對我說:“小曾,好久不見!”
自從我們決裂後,小曾小陽的昵稱就再也沒有過。而今,他忽然出現,又用親昵的稱呼喊我,讓我有些意外。但我們已經立場對立,我不可能再跟一個叛徒走得太近。
我轉過身背對着他,故意愛搭不理地對他說:“你來幹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我……咳咳……”張維陽似乎說話很辛苦,這讓我有些心軟了。
我轉過身,想要上前去看看他出了什麼事,但我忍住了。愛恨交織的情緒讓我矛盾不已,我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苦肉計,一定不能上當。但他為什麼要用苦肉計,我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突然,張維陽一隻手緊緊地捂住胸口,嘴唇死死地咬合在一起,他又用另一隻手牢牢地壓在嘴上,好像正在極力忍受着某種巨大的痛楚。但這都是徒勞,他身體一緊,有什麼東西從胸中湧出,充盈他的口腔,鮮紅的液體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染紅了他的整隻手掌、衣袖和前襟。
他開始咳嗽不止,鮮血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随着他的咳嗽聲不住地從口中流出。
我慌了,苦肉計?怎麼可能有如此逼真的苦肉計?難道是我剛才練習靈音舌傷了他?不可能,靈音舌沒有這麼大的威力。不對,張維陽受傷了,而且傷得特别重。
我再也繃不住了,沖上前去扶住他:“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張維陽強忍住疼痛,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說出一句話:“這可能是……我們最……最後一面了……你終于安全了……我做到了……”說完,他便昏死了過去。
看着奄奄一息的張維陽,我腦中天旋地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該怎麼辦,我得救他,我必須得救他!對,彭凡,彭凡,我得去找彭凡。
“青青!青青!”我仿佛魔怔了一般大聲呼喊青青:“幫我,幫我把小陽扶進去。”
“可是……”青青左右為難。
“快……”我大聲呵斥,此時的我什麼也不管了,一心隻想要救張維陽。
青青可能被我從未有過的呵斥聲震懾了。它沒再反對,一聲不吭地将張維陽扶到了屋内的床上。雖然他已經昏迷,但鮮血仍在任性地從他的口中往外流,仿佛急不可待地想要逃離這具它們曾經滋養過的軀體。就這麼一會功夫,血液已經浸染了我的床,那一道道鮮血流過的血色紋路,仿佛正在宣告張維陽的死期将近。
不行,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他再死一次。哪怕他已經變成了壞事做盡的惡人,我也要他活着。我半刻不敢耽擱,立即極影術瞬移到彭凡處,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我原本擔心彭凡會因為張維陽的過往行為而拒絕救治,但他卻毫不遲疑地跟我一起趕回,争分奪秒地搭救張維陽,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他的髒器損傷嚴重,是非常嚴重的内傷,幸好還來得及,否則……”
我聽到彭凡說來得及,心中的千斤巨石終于卸掉了一半。
隻見彭凡拿出一粒藥丸,然後用能量将藥丸推送進入張維陽的身體。緊接着,他開始繼續用能量催動藥丸在張維陽體内産生變化。
“這顆藥丸可以幫助小張修複受創的髒器。你去把牙叫來,有些事需要他來處理。”
“張維陽現在怎麼樣?”我心急如焚地問。
“你放心,小張現在已經脫離危險。這裡有我在,他不會有事。”
“但我想守着他。我……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他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留在這裡也暫時幫不上什麼忙。有些事,還得牙來處理!”
“你們……該不會是要抓捕張維陽吧。不行,他現在這個樣子經受不住的。”
“抓捕?既然已經無罪釋放,又何必再抓捕一次,況且抓捕罪犯是赤的活兒,何必找牙呢?相信我,我們不會傷害小張的。”
“但……”我還是不放心,總感覺有些事不對勁。
“你要是不去,那我隻能自己去了。”
一聽彭凡要走,我急了。這可不行,他要是走了,張維陽可怎麼辦?我趕緊答應道:“别,我這就去,請你務必照顧好張維陽,我現在就去請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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