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綢裙下擺極寬大,質地更是柔軟輕薄,行走之間裙裾飛揚如繁花怒綻,腰身卻勒得極緊,胸前以白色細紗滾的邊,如今她未披肩紗,便裸出一大片溫潤如玉的肌膚,她人身纖瘦,鎖骨形狀優美,雙肩更是膚光勝雪。一路行走,惹得一些香客眼球呼之欲出。那時于琰真人在房内打坐,觀中無事時小道士們是不敢打擾他的。河蚌卻不管那麼多,她一腳踹開房門。而于琰真人比容塵子更保守古闆,哪裡見過這般不知廉恥的裝束,差點就吐了血。河蚌卻不管這些,她瞪着大大圓圓的眼睛,十分生氣,&ldo;老頭,你為什麼克扣本座吃的呀?&rdo;于琰真人氣得手腳直抖,&ldo;你你你……難道你竟不知爐鼎不許随意走動的規矩麼!&rdo;河蚌莫名其妙,&ldo;不知道呀,為什麼不許走動?&rdo;她在屋子裡上蹿下跳,将書架、書案俱都踩了一遍,&ldo;為什麼不許走動?&rdo;清韻急忙進去想先哄她出去,她哪裡肯聽,給什麼吃的也不走。于琰真人怒而拍桌,&ldo;胡鬧,這成何體統!清韻,立馬将她趕下淩霞山,不得再踏進山門半步。日後汝師問起,讓他前往洞天府責吾!&rdo;清韻也是暗暗叫苦,隻得低聲勸這位形同師公的長輩,&ldo;真人,她其實平日裡不這樣,且待在家師院子裡甚少出來。這次隻是餓了,您看不如還給她單獨做點吃的……&rdo;話未落,河蚌已經嚷開了:&ldo;你這個老頭好不曉事,我出門難道還要經你同意嗎?我又不是你養的!我就要出門,就要到處走!你算個球,好好的自己洞府不住,跑來這裡撒野,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啦?格老子的,再敢拍桌子,剁了你的手!&rdo;于琰真人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清韻急急拉住河蚌,&ldo;師娘,少說兩句師娘,先回房裡好嗎?我保證,一會兒就給做吃的,不不,馬上就做。您先回去吧。&rdo;河蚌橫眉怒目,&ldo;不回!就不回!&rdo;于琰真人恨不得打她一頓,又覺得有失身份,當下手腳顫抖,&ldo;拖下山去,拖下山去!&rdo;衆小道士也俱是如喪考妣‐‐師父很疼她的,誰敢當真拖下山去啊?但是于琰真人的話又不能不聽……見小道士們猶豫不決,于琰真人怒火更盛,欲自己動手,那河蚌又衣着清涼。他掏出一紙黃符,欲先将這河蚌打回原形。一見他動手,河蚌可就不客氣了!一時之間房裡狂風四起,衆小道士在外面隻看見石砌的宮觀跟個噴泉似的拼命往外噴水,水柱高有丈餘。香客以為神迹,頓時圍觀不散。衆小道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約摸盞茶功夫,河蚌從屋子裡跑出來,哇哇大哭着跑進了容塵子的卧房。玉骨趕緊跟過去伺候,卻見她正在把自己喜歡的衣服、玩具、首飾全部打包。玉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道她被于琰真人欺負了,隻得同她一起收拾東西。衆小道士也急急地去尋于琰真人準備再為師娘求情。但一推開門,他們就驚呆了,隻見于琰真人猶如落湯之雞,他束發的玉簪被抓掉了,頭發被狂風刮成了爆炸式,山羊胡被揪得零零落落,臉上還有一道抓痕。整齊的道袍被扯成了一身碎布條,腮幫子還被打腫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挪不轉。那慘樣,像是被七七四十九個大漢蹂躏了七七四十九次……衆道士見狀就要吐血‐‐師娘,你……于琰真人這副模樣,衆小道士想走又不敢走,進去又不好進去,正自叫苦連天,那頭河蚌已經收拾好東西,帶着玉骨下山了。玉骨還在安慰她,&ldo;于琰真人畢竟是道士嘛,主人打不過也正常。隻不過以後清虛觀住不得了,我們又到哪裡去呢?&rdo;河蚌淚珠兒還沒幹呢,已經在想别的事,&ldo;玉骨,爐鼎是什麼?為什麼老頭說不準到處走呢?&rdo;玉骨還是有些羞澀,&ldo;爐鼎啊,就是道家方士為了調和陰陽,買了些女子放在密室裡,需要的時候雙修一下……增進功力。&rdo;河蚌還是不大理解,&ldo;那為什麼不許到處走呢?&rdo;玉骨換了副身體,氣力也非普通女子可比,下山的路走得也不吃力,還能一邊扶着河蚌:&ldo;呃……因為爐鼎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主人不想讓人知道,就不放出來走動的。&rdo;河蚌似乎有些失望,許久才回答:&ldo;哦。&rdo;魂是柳綿吹欲碎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于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國醮的宮廟,河蚌是不知道地方的,但玉骨畢竟在世間生活了十多年,不知道路之少她知道問。兩人就這麼一路問一路走,刨去中途河蚌停下來吃吃喝喝的時間、加上玉骨問明方向河蚌水遁的時間,一共走了六天。六天之後,玉骨再問路,發現河蚌遁過頭了,二人又往回走了三天。九天之後,目的地。周圍人山人海,有披甲帶刀的侍衛,有受邀前來參加國醮的高士,也有前來湊熱鬧的百姓。河蚌在附近轉了轉,破天荒沒有找吃的。天氣炎熱,玉骨給她撐了傘,還買了冰水。因為聖駕親臨,宮廟守衛森嚴,即使前來觀禮的人群,也隻能遠遠觀望。河蚌帶着玉骨一擠過去,悄無聲息就吸引了許多目光,自然也有許多登徒子想上來揩點油。對于流氓這東西,玉骨還是懂得,&ldo;主……&rdo;考慮主人這個稱呼于人前有點奇怪,她果斷改口,&ldo;小姐,小心别讓他們蹭到!&rdo;河蚌還大大咧咧,&ldo;為啥?&rdo;正說話間,就有人往她胳膊上使勁蹭了一把,河蚌沒被人揩過油,正疑惑不解,突然又一隻手伸過來準備摸她!她公然開了水紋護體,旁邊玉骨這才來得及解釋,&ldo;就是男人看見漂亮女人想……&rdo;河蚌一聽,索性撤了水紋,一路擠過去。玉骨拉她不住,不多時二人也擠到了前面。兩個人俱都香汗淋漓,河蚌喝了一口冰水,一擡頭就見容塵子頭戴九玉雲冠,身着魚鬛仙衣,腰系飄風寶帶,足登步雲仙鞋,氣勢凜然,令人不敢直視。可河蚌卻敢直視!她歡呼一聲,張着雙臂就往前撲,&ldo;知觀!&rdo;那時候正值上表時節,容塵子持圭掐訣準備開壇,突然轉頭往人群這邊望來。莊少衾和葉甜也知道不好,雖然當時人群熙攘,但河蚌一身嫩黃色太過大眼,三人幾乎一眼瞧見。葉甜自然吃驚不小,&ldo;這……走時還乖乖待在觀裡的,如何跑這兒來了?&rdo;河蚌拼命往前面擠,她沒有殼的時候十分滑溜,不多時已經擠出人群。人群裡一陣騷動,自然就有官兵上前阻攔。但見她生得美貌異常,倒也沒動粗,隻是吼了句:&ldo;退後,不得喧嘩!&rdo;河蚌一見到容塵子,頓時就委屈得不得了,&ldo;知觀!嗚嗚嗚,老頭不給吃的,還罵人家……嗚嗚嗚嗚……&rdo;天氣炎熱,她本就擠得一身是汗,這會兒一哭起來着實可憐。容塵子頓時心思全亂,連禦椅上的皇帝都察覺到什麼,&ldo;發生何事?&rdo;他身邊莊少衾趕忙答話:&ldo;無事。有民女喧嘩生事,貧道前往查看。&rdo;他快步走下禦階,不停地示意容塵子開壇。容塵子望向人群裡的河蚌,她還哭鬧不休,周圍兵士正持刀驅趕。容塵子生怕那利器傷了她,幸好莊少衾已經快步趕到。容塵子斂神開壇,大河蚌見他不過了抱自己,頓時哭得更傷心了。帝王在側,莊少衾也不敢和她多說,隻低聲叮囑玉骨,&ldo;城南有座通源客館,先帶她過去,報我名号,會有人妥善安置你們,餘事晚間過來細談。&rdo;&ldo;知觀!&rdo;河蚌嗚咽着喊,壇上容塵子隻是參拜五方,頭也未回,仿佛同她并不相識。玉骨扯着河蚌的袖角,低聲哄道:&ldo;小姐,我們先走吧。天氣熱,這裡人太多。&rdo;河蚌大大的眼睛裡盛滿水光,莊少衾吩咐左右兵士,&ldo;聖壇面前不可無禮,送出去便可。&rdo;兵士躬身行禮,倒也沒有推搡,一路将她們帶出了人群。容塵子繼續法事,隻在莊少衾回返的時候望了他一眼,莊少衾略略點了點頭,示意放心。可實際上容塵子一個下午也沒能放心,他強撐到傍晚法事結束,結果聖上又要與他讨論道法。他心亂如麻,哪有什麼心思論道?莊少衾自然也看出來了,但這時候他顧慮的又不一樣。趁着寬衣的時間,他得以接近容塵子,&ldo;師兄,這時候您不能去,我也去不了。隻能晚間讓師妹去一趟。不論發生什麼事,她既然好好地到了這裡,您也就不必擔心了。如今朝中局勢瞬息萬變,這本是光耀清虛觀的大好時機,可一旦您出去私會她的事被有心人傳到聖上的耳朵裡,隻怕适得其反。&rdo;容塵子如何不明白此間道理,隻是他實在不能心安。莊少衾也隻得好言相勸,&ldo;她畢竟是得道大妖,師兄您不必憂慮過甚。通源客館有我的人,自會好生照應她,況且晚間師妹若去了,您就更不必擔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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