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她從側着身子的方向漸漸轉了半周,草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什麼異常。她又轉回平躺,隻覺得視線越來越暗,吊燈越壓越低,透不過氣來。她将眼睛睜大仔細看向那個浮誇的張牙舞爪的吊燈,一張欠缺血色的臉閃現在她面前。
鬼?幽靈?新的夢境?
<我們,都應該消逝在那裡。>是涼子前輩冷靜的聲音,但涼子前輩是通情達理的人,是不會對她說出這樣深奧難懂的話語的。<我想繼續看看這個世界啊。>帶着溫度的冰涼發絲砸在她的臉上,“涼子前輩”伸出右手向她靠近,右手的無名指上,沒有那枚從未摘下的佩戴指環,香那竭力控制自己的身體抵抗着它的入侵,。
“既然這樣,我也無需隐藏了。”涼子前輩常穿的白大褂被扯開,醜陋的球狀關節人偶,它的頭發向四處蔓延,扼住了香那的脖子。香那知道在力量上自己毫無優勢,但既然是夢境的話就快些醒來,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那個不安分的胸針僞裝的小型時光穿梭機将他帶到了不合時宜的時間點,抱着比例異常的透明魚缸的加州清光撞上了床頭櫃的一角,發出了咣當的聲音。
“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啊。”他溫和地撫摩着少女的發絲,在清光眼裡她本質上還是那個曾經的孩子,但在某些意義上又有些不同。對于付喪神來說,明明隻是短暫的離别,在重逢後一切都變得不明朗了。
少女睜開了眼睛,那雙與夜色相容的渙散的瞳孔裡并未呈現出什麼獨特的情緒,更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一般。
加州清光握住了她的手,安靜地聆聽着她的脈搏,還處于驚悸之中的少女。
“祝你好夢。”如同對待小孩子一樣,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淺淺的一吻。接着,蜻蜓點水地合上她的雙瞳,感受她漸漸趨于平穩的呼吸。
最後,不動聲色地抱着魚缸離去。
(第二天)
“該起床了。畢竟,現在我的身份是你的母親。”身形魁梧但不得已模仿女性姿态的蜂須賀虎徹輕輕叩了叩門,香那也乖覺地跟上了節奏。雖然體力沒有完全回複,但睡了一覺終于有些精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什麼實際作用的過渡。
☆、69
(本丸時間:十五天前)
在加州清光憑空消失傳送至香那身邊一事發生時,描摹着昆蟲的輪廓打算制作成日記與繪本的秋田藤四郎最先察覺了端倪,翻過嘎吱作響的木質欄杆,跑向一分鐘前加州清光還在練習劍道的位置,撿起了那柄震落在地的竹刀。他雙手持刀,微搖着感受靈力的變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把它放回原位,去找燭台切光忠商議。
“喲,這是開飯了嘛!”心大的陸奧守吉行也湊了上來一探端倪。
于是,本丸中剩餘的三振刀面面相觑,便被一股扭曲的吸力帶入時空的夾縫中。
時間裂痕的盡頭出現了半掩着的門,從縫隙中窺探出這是個擁擠的辦公間,粉刷的雪白的牆壁中,一個狹長的餐桌高腳桌孤零零地獨處着,桌下擺滿了堆積密集的文件,與桌子極不相稱的小凳子上,坐着一個身着灰黑通勤裝的發際線嚴重偏後的男子,他正浏覽着這三位刀劍男士的數據資料。看到目标人物已到達,他站了起來,道了聲“請進。”接着,如同機械般露出了僵硬的皮笑肉不笑,那是橫貫古今的社畜标志。
“我名為安清,是新聯合政府的工作人員。現在是以時之組織的刀劍管理部門的負責人身份與你們談話,所以請盡可能保持平等的‘一對一’交流狀态進行協商。”沒有端詳對手們的時間,他轉身從白牆邊緣裡掏出了一把椅子,擺在高腳桌的另一端,接着向陸奧守吉行比了個請坐的手勢。待到其餘二人退出門後,他按下了居于桌腿的按鈕,落下了一道屏障阻隔了門的裡外。
“首先,很抱歉的通知你,被你認作【搭檔】的石川香那不适合成為審神者,從她打破主從關系并明确搭檔關系的那一刻起,你身為服從指揮的刀劍的作為便被斬斷了。我不能說是你誘導她改變關系的,但我希望你銘記【服從命令】才是刀劍的本職。”
陸奧守吉行知曉自己身為刀劍的價值已經被抹消掉,便用犀利的言語回擊着:“哈哈,連這層最為正常的人類情感都要割舍掉,是把我們刀劍當成戰鬥的狂徒?”
“這隻是特殊時期的特殊對策,請你見諒。我知道你們多少會遺傳些對于前主的認知,我也明白這套【以實現願望作為誘餌使其降臨并協助人類戰鬥的契約】的繁瑣程序并非迎合所有付喪神的胃口,(尤其是對于愛好和平的你來說),但卻是适用性最廣的一種。老實說,我也極其厭惡這種通用性極低的對策,但它的确最為高效……”他揉了揉太陽穴,勉強緩解了一絲疲勞,接着講述着,“但是,守護人工島才是當務之急,我們在回溯過去尋求刀劍庇佑的同時,有一種力量在阻礙着我們,與核漫物不同,現代的武器無法對其造成影響,但這些都與現在的你無關了。”
陸奧守早就知道了“主上”的真名,即使自己沒有神隐她的意圖,時之組織也會以最謹慎保守的方式處理吧。預感到自己可能會被授予【刀解】的“偉大”指令,陸奧守那健朗的語氣越發低沉,他失落地垂下了頭。“看來踏入正題了,接下來,咱的命運……”
“我也算與你有些緣分,曾經有機會一覽你作為刀劍的英姿。在這世間生活了六百餘年,你好不容易作為人類存在一次,就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吧。”社畜安清将放置在簡陋辦公桌上的木制相框調轉過來,是面容清秀的少女和笑顔如花的幼女,而他們的背後,是名為“陸奧守吉行”的京都國立博物館的館藏刀劍。“所以啊,上級的事情我會敷衍過去的,在提交報告時我會做個假數據證明你已退場,也就是說,現在你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了。”
“……”很顯然,這把打刀并未理解對方的用意,沒有約束的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是有機會開啟屬于自己的未來嗎?他緊盯着坐在辦公桌後的社畜,等待着他的進一步解釋。
“反正你作為刀劍的才能數值已經采集完畢,在改進複制克隆的成果上能夠更好地為新聯合政府效力。現在,你打算做什麼呢?是回歸刀劍的身份等待新的主人,還是以人類的形态感受生活的魅力呢?”社畜安清喝了一大口可樂,來緩解一下緊繃的情緒。
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打刀的臉上綻開了笑顔,“你真是個好人啊,咱想更多的了解槍!”
聽到了打刀的心願,安清差點兒沒将剛剛喝下的可樂噴出來,生氣地站起來:“我說你啊,究竟有沒有一點身為刀劍的責任心(自尊),滿懷期待地說出想要了解槍這種事情,太有恥辱感了吧。不過,真不愧是開創曆史先河的坂本龍馬的刀啊。”
緊繃的氣氛也一下子緩和起來,社畜安清感覺到自己也年輕起來,盡管自己年齡并不大。狹小的空間中好像散發着盛放花朵的氣息,可惜他花粉過敏,“阿嚏!……”
他抽了一張文件紙簡單處理了一下鼻子,接着交待道,“槍鬥術是封閉環境中的高體能訓練,所以吧,有什麼想要對這孩子說的就留下來吧,錄音筆會完好無缺地将你的語言傳達。”
「Leader,為了實現目标,咱要去研習槍鬥術了,祝你順利哦。」
安清戴上了口罩,就這麼簡單的話語完全沒有交待或囑托什麼吧,他打開了傳送通路,在白牆後浮動的波點裂開成為時間的傳送輪。
陸奧守吉行被傳送到槍鬥術研究基地,在疏離的平房角裡遇到了改變他命運的男性,手捧着拿着翻譯器,熱情地湊了上來:
“是新成員哪,不過是老面孔。我叫趙剛,是新聯合政府中國分部的槍鬥術組織的一員,說是中國分部,也就是一點點東北地區的片面技術。在槍鬥術的研習上小有成就,帶過幾批學生,也參加過為期兩年的那場核平戰争,真沒想到現在會教一把刀來使用槍。槍鬥術的研習比較封閉,但不代表不需要創意,有好點子可以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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