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場漂亮的戰鬥,您女性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強大的實力。”狐之助恭維道,“您的情況組織已知曉,請不要擔心,組織會派強有力的助手協助您的,請您先享用午餐。”狐之助引導着香那進入屋子。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
“什麼嘛,竟然還是罐頭!”雖然抱怨着,她依然将沒有味道的雞蛋粉罐頭送到嘴裡,同時還對于描述中有力的助手稍微有些期待。
☆、4
作者有話要說:香那與刀匠交流,鍛刀目标明确為大和守安定,但真能成功嗎?
飯畢,過度消耗體力的酸痛感漸漸呈現,香那有些後怕,倘若沒有那兩支針筒的助力,自己恐怕會陷入與惡犬肉搏的窘境。然而這份壓力并沒有抑制住香那的好奇心,狐之助仿佛看見了少女眼中溢出的憧憬的火花,應景地做出解釋,“為了在近身戰上有所把握,組織決定仿照召喚”艦娘”方式,充分利用舊時冷兵器中尚存的力量,喚醒刀劍中的靈魂。”
刀劍,是香那意識中渺遠的詞彙,僅僅在掃盲教學裡略微讀到,這也難怪,一百年來由于各國對于核武器的盲目推崇,刀劍已退出人們的視野,甚至連廚具菜刀都被營養快捷的人造罐頭替代,沒有經曆便沒有見識,香那無心關注這些,她盡量從自己能夠理解的方面入手,“這麼說,我算是陰差陽錯地當上指揮官了,萬歲!”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轉而回歸于平靜,“不過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現在我們處于哪裡?”
“時間段中的駐點,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時光間隙。運用得當的話,就可以一定程度地構建軍事基地,不過對于現在力量單薄的我們來說,着實有些困難。接下來,去見我們的同伴吧。”狐之助耐心地解決着她的問題,但它不想給少女思索的時間,徑直向對面的平房跑去,香那隻得暫時撂下飯碗,成為追随它的尾巴,走進了那個用誇張的條幅标注着“鍛刀室”的小屋。
謎底揭曉。然而眼前這位大叔真是讓香那大跌眼鏡,他身着典型的工廠流水線工作服,又像是推銷鍋鏟的自耕農,完全沒有一絲刀匠的修養可言,他開始了自己冗長而乏味的演講:
“我是一名冶金工作者,應聘輪機部門失敗,但對于打鐵這份工作還是有些把握的。打鐵的原材料花紋鋼,跟艦船的甲班是相同的,我想你在課本中學到過。你可以稱呼我為刀匠。”
意識到這位懷才不遇的刀匠有些跑題,狐之助插嘴道:“有着時光機器的幫助與部分參考圖鑒的輔助,鍛刀的這份工作應該會稍微輕松一些,成功率也會提高一些。”
“我希望可以獲得優秀的戰力,用不着他親自操刀,至少在對付中型犬核漫物時能幫我按住它的狗頭,那樣的話……”香那隻顧自己似的比劃着,計算着消滅一隻中型犬核漫物需要的針筒數目。
“咳咳,那就繼續我們的話題吧,”刀匠幹咳兩聲,接着提高分貝,香那見他這樣認真交待,便不好分神,隻得仔細聆聽。“你的家鄉是日本,我要選擇的鍛造物也來自日本,距今約四百年的幕末時代,有一個親幕府的武裝集團,叫做新選組,淺蔥色的羽織、誠字旗猶為出衆。”
香那雖然對于冷兵器的認知十分模糊,但對于新選組這個名詞還是頗有了解,她得意地詢問道,“選擇招緻新選組的刀是寓意着我們将會被政府接納嗎?”
“不,是為了在執行任務時能夠獲得更多的掩護。”或許是沒有料到香那的問題,刀匠的臉上出現了一條黑線,他想辦法轉回之前的話題,“新選組中傑出的人才很多,最終我瞄準了一番隊隊長——沖田總司,他在十九歲時就獲得了天然理心流的免許皆傳,這個流派在核資源崛起前似乎在小說中立于不敗之地。然而,在維新變革後,北辰一刀流的普及率更高。”
香那是個冷兵器白癡,她的關注點全在一刀這個詞彙上,“一刀斃命一刀制勝我完全不了解呢,希望不是一刀劈歪就遛了。”對于刀的流派,民間流傳的說法很多,由于百年來無人知曉,便傳得越發玄幻,據說這是當時頗為普及的一種無知的老百姓觀念。
刀匠已完全無視了少女的碎碎念,他繼續講解着,“相傳,沖田總司為人性情溫和,而戰鬥中卻從不拖泥帶水,雖然天妒英才,但作為頗多,他最著名的招式是三段突刺,他的刀也應如此。”刀匠的本意是沖田總司的刀也應如主人一般平易近人,而在關鍵時刻可以發揮作用,而香那的思路卻完全往另一個方向跑偏:
“按照您的說法來考慮,他的刀應該是不通人情的暴力狂,心情不好時一個三段突擊葬送全家,有着完全不親近人的個性嘛。”
“所謂刀随主人,不過你的這種理解方式也……”刀匠不知怎樣辯證,便接着講述道,“許多小說中他的刀是國寶級菊一文字,但在當時就是珍貴之物,我估計也做不來,已經被完全确定歸屬于他的刀是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刀匠有些發虛,“考慮到加州清光已無從考證,我就決定造大和守安定了。”
“為什麼要選擇大和守安定這一柄,是因為傳言中的性能優秀嗎?”
“沒,其實是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出來,就算單純地很中意總司家紋上那一大串花邊,我年輕時其實有做過咖啡拉邊的兼職,現在老了感傷一下逝去的青春,不行嗎退而求其次,大和守安定是亂刃,就算弄岔了也不能差勁到哪種程度。”刀匠将自己塑造的嚴謹形象全盤推翻,這下香那也明白了個大概,是時候運用自己豐富的詭辯能力說服對方了。
“據我所知,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現存的刀劍真的不多了,而那些所謂的考據也大多是虛有其表。您恐怕是連刀劍的實體都沒有觸碰過。刀劍與艦船不同,艦船有着政府妥善保管的精細建造圖紙,照虎描貓也能建造出個大概形态。您這樣,就有些,畫餅充饑了吧。”香那的本意是利用時光機器,回到當時的時代,用攝像機全方位記錄刀的形态,這樣便有了十足的把握,可她的這番話卻沉重地打在了刀匠的心口,他開始進行了全方位細緻的辯白:
“大和守安定,刀長二尺五寸,弧度較淺,劍形纖細,獨具亂刃的美感。它是合取刀,也就是采用重新燒刃的手法鑄造,将刀身放到溫度适中的熱度下加熱後在冷卻即可得來。罷了,和小孩聊不來。”刀匠擺出一副“就你問題多,就你能接茬,就你不懂裝懂整懵我”的态度。
香那也是年少氣盛,不甘示弱,“我好歹也參加過為期兩年的戰場後援,雖然沒有真實的接觸戰争前沿,但終歸是積攢了一些經驗,十五歲,也并不算什麼小孩了。”香那急躁的情緒漸漸平靜,無禮的聲音漸漸微弱,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剛才她曾以不善的眼光打量着這位飽經歲月的刀匠,眼中也完全暴露出自己的失望,但他并沒有計較自己的舉動,于是她欠身,内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刀匠完全沒有料想到香那會道歉,他沒有說話,隻是贊許地點了點頭。雖然身處于悶熱的鍛刀室,現場的氣溫仿佛降到了冰點。
這時候,狐之助作為調停官出場了,“既然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它的話語擊退了尴尬的氣息,刀匠向鍛造爐中陸續放入材料,狐之助控制着時間軸與拐點。縱使香那十分質疑這位“臨時刀匠”能否制作出名噪一時的大和守安定,在這種嚴肅的場合是斷不能說喪氣話的,因此她不得不選擇相信并投以鼓勵的微笑。一切看起來毫無纰漏,刀匠将澆築而成的刀身放置于恒溫的火焰中。
☆、5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便進入到刀匠口中最為關鍵的合取環節,半成品材料燒灼着,香那分明地看見,微微傾斜的刀身在火光的映襯下竟顯得有些筆直,刀匠镌刻的木瓜紋一樣厚重的紋理漸漸綻開,在火光的映襯下,花朵的尖刺與葉片的橫梁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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