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坐回長椅上。沒人說過他美。也沒人把他的眼睛比喻成……任何東西。
夏恩把書推到一邊,在他身旁坐下。“我還能說出好多你身上的優點。你幹活兒努力,懂禮貌,而且你隻要接下什麼事,就會負責到底。”他輕輕搖了搖頭。“換成其他人,恐怕會從旅社的地下室偷幾件古董悄悄賣掉,把錢吞了。沒人會發現。可你壓根兒沒動過這個念頭,對吧?”
“誰讓我是高貴的王子呢。”吉米歎氣道。
“我喜歡跟你待在一塊兒。我跟你在一塊兒待得越久,你就……你在我心裡的分量就越重。我想一直跟你在一塊兒。”
這話多麼動聽,卻也讓吉米遍體鱗傷。他給不了夏恩想要的,他能給的配不上夏恩。而且,要是夏恩一直這麼仔細觀察下去,他會發現吉米遠不是他眼中那個披着斑斓色彩的形象,那全是幻覺。吉米身上披着的是謊言,謊言下全是空虛。
“我做不到。”吉米輕聲說。
夏恩臉上布滿了痛苦,正如吉米的心。“是你‘覺得’你做不到。可有時候我們隻是妄自菲薄。”沒等吉米反駁,夏恩伸出一隻手按在吉米大腿上。“我不想跟你吵架。咱們就……你不會馬上走,對吧?明天我們還指着你撐場子呢。然後就到禮拜天了,我打算出去拍照片,我想讓你陪我去,就幾個鐘頭。”
吉米實在沒法拒絕,尤其是他還欠貝琳達一些活兒要幹。“好。再延幾天。可到時候我就必須得走了。”
夏恩點點頭,但他的眼神卻分明在告訴吉米:當他離去,有些傷害在所難免。
-TBC-
[1]NeilGaiman(1960年-)英國著名奇幻小說作家。
[2]喬治·修拉(GeorgesSeurat,1859-1891年),法國畫家,後期印象畫派的代表人物,開創了“點彩畫”技法。
[3]一種原産地歐洲南部或北美西部的常綠喬木,棕色的樹皮總是呈剝落狀,露出底下的綠色新樹皮。
第十七章
那天晚上,吉米和夏恩一起吃了些三明治當晚餐,然後夏恩回酒吧幹活兒,吉米打了個盹。他并不是很想睡——他煩躁不堪——但流感還沒徹底饒過他。他睡得很香,十分惬意,唇上還留着夏恩那帶有晚餐味道的吻。他睡了一個小時,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人煥然一新,卻懶洋洋的。那本尼爾·蓋曼的小說不知怎的還是來到了他屋裡,他拿在手上,讀了起來。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時,他還在看書。夏恩溜了進來,說:“都這個點兒了,還以為你睡了。”
“我剛才睡了一會兒。”
“我能上來嗎?”
夏恩以前從來不這麼問——他總是直接爬上吉米的床——他這副遲疑的樣子讓吉米的心顫了一下。
“請便。”吉米說。
他望着夏恩脫去靴子和襪子,然後是襯衫、牛仔褲和内衣。房間裡一片昏暗,隻有床頭燈的一點幽光。吉米但願能把夏恩看得更清楚些,但夏恩已經爬上了他那窄小的床墊,就這樣感覺夏恩的接近,也很美妙。
“你在看圖書館的書。”
“對了,你後來是怎麼把書借出來的?”
“海瑟小姐給我辦了張新借書證。”吉米背後墊着幾個枕頭,靠在床頭;夏恩往下拱了拱,依偎在吉米腰間。“早點兒歇着吧,明天可忙了。”
“馬上就睡,看完這章。”
“好吧。你聲音挺好聽的,能念出聲不?”他邊說邊打着響亮的哈欠。
“可我都看了一半了。”
“沒事兒,我就是想聽你念。”
吉米還從來沒給誰念過書,但不可否認,這感覺相當不錯,尤其是聽他念書的那個人正睡意朦胧地趴在他大腿上,樣子像隻舒坦得直哼哼的貓兒。上了年頭的旅社包裹着他們,人來人往的響動,顯得挺有人情味。不過,等他念完手頭那章,嗓子都有點啞了,還時不時停下來打哈欠。他放下書,關了燈,在夏恩身邊躺下。
“太累了,沒勁兒幹那事兒。”夏恩說。“不過我能睡在這兒不?就這一回?”
其實,吉米生病的時候他也在這床上睡過,可那不算數。“那咱倆都要給擠扁啦。”
“那又怎麼樣。你知道我多久沒跟人一塊兒睡了?整整十年。很久了,吉米。”
吉米也很久沒跟人一起睡了,甚至不止十年,但他沒說出來。“是很久。”他也有同感。夏恩從身後抱住他。他就這樣睡着了。
醒來之後,吉米費了不少勁兒才從夏恩懷裡脫身。可夏恩沒被弄醒,仍沉沉睡着。他的卷發張牙舞爪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稚氣,毫無防備。他的眼皮顫動着,大概正在做夢。吉米希望那是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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