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不平衡地睜大了眼睛,我卻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來。
“好好幹吧,剩的也不多了。”阿陶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也竊笑着轉過了身,小步跳着逃離了現場,溜得比兔子還快。
偌大的院落,分明被數不勝數的古董和珠玉所擠放滿了,然如今隻落得我一人在此,反倒顯得空蕩蕩的。
我在原地呆若木雞地杵了約莫有半分鐘,終是反應了過來,一腳踹上了身側的木箱子,咬牙切齒道:“一幫龜孫子,趕回去投胎啊!”
話音剛落,正一個人面對着成山的雜物苦不堪言,躊躇着該如何是好,忽然聽得耳畔一陣樹葉摩擦般細微的輕響,心頭頓時警覺了五分有餘,下意識裡一個猛子回過了身,朝院落後方望去。
瞧到來者之時卻悠然着松了一口氣,軟綿綿地靠回牆邊上埋怨道:“阿言,你來了能不能說上一聲,大晚上的吓不吓人?”
隻見沐樾言悄然無聲地伫立于院牆的上方,一身墨染黑衣沾上了幾縷如水般的月色,似黯淡裡攜了半分凜然的孤寂。修長的身形隐匿于藏青色的帷幕中,赫然投下一抹潇灑的剪影。
他并沒有回應我的呼喚,而是輕輕地從牆上一躍而下,定身站到了我的旁邊。
我還想着沐樾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竟會主動上來打招呼——下一秒他便伸長了手,極為迅捷地從我懷中撈走了那沓登記彩禮用的冊子。
我被這一連串動作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原來他不是跟我打招呼,而是惦記着我手裡的破本子——頓時胸口有些窩火,便叉了腰橫眉問他道:“這位大俠,說好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幹涉的呢?”
沐樾言沉默地翻閱着手中的冊子,把我所說的話全然當耳旁風。
“沐大俠——”我拉長了尾音在他耳邊嚷嚷道,“不是劃清界限的呢?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嗯?”
他依然不理會我,兀自低頭将那冊子一頁不落地浏覽着,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見狀我哪能就這麼息事甯人,忙擡高了音量不依不饒地在他身側叫嚣道:“沐大爺,您聾啦?說你呢,咱們要點臉成不成?”
像是終于受不了我這般魔音貫耳的三番轟炸,沐樾言皺了皺眉,擡起眸來瞥了我一眼。
眼看着他又要陷入緘默,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制造第四番喪盡天良的噪音——誰知這沐樾言卻神色一凝,肅然出聲打斷道:“别動。”
“诶?”瞧着他目光稍移,不動聲色地望向我的腦門兒上方,我便以為又該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靠近了,霎時間吓得渾身都僵直起來。
然而我屏住呼吸等了半晌,什麼也沒能發生,倒是面前的沐樾言緩緩地擡起了胳膊,徑直朝我的頭頂處伸來。
晚風微涼,肆意撩起我鬓間微亂的發絲,輕掠過額頭時還略微有些發癢。沐樾言纖長白皙的手腕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駭得我傻乎乎地呆站在牆邊,連呼吸都漏了一拍。
細細端詳而來,他黝黑的眼底近乎纖塵不染,不帶絲毫雜質,而清冷的目光中竟是隐匿了幾分幹淨質樸的柔和。似乎猶豫着頓了頓,沐樾言有些認真地凝視着我道:
“你……的花,歪了。”
刹那間,所有的僵硬都化為了沸騰的熱血,幾乎要張牙舞爪地從我的胸腔裡噴湧而出。我伸手摸了摸頭頂上被他扶穩的小秋菊,面上不知不覺間已是染了一抹溫熱的绯紅。
“謝、謝謝!”有些慌亂地低下了頭,我隻覺得羞憤難當,恨不得趕緊找塊豆腐撞死。
簡直是糗爆了!那朵黃不拉幾的小秋菊還是昨日夜裡樓頤給别上的,現在也該秧成一坨鹹菜了,虧得沐樾言還伸手給我扶正,想想就覺得畫面感人。
過了一會兒我擡眸偷偷瞟他,見他還盯着那朵小秋菊不放了,連忙朝他揮了揮手,轉移話題道:“别看了,你方才在冊子裡找什麼?我……我幫你找找。”
沐樾言這才收回視線,一句耳熟能詳的話便脫口而出:“與你……”
“與我無關是吧。”我硬生生的将他這話攔腰截斷,眯了眼睛威脅道,“那把冊子還過來,我在認真工作呢。”
“工作?”沐樾言“啪”的将冊子合上,面無表情道,“你方才分明在踢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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