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慚愧道:“裴公子尋了這樣精緻的革絲囊與我,我即便學了快十年的女紅,自然也比不上江南專做革絲的繡娘……若是送一隻平平無奇的荷包可就失禮了。”
從雪初見這絲囊之時遠遠的立在一旁并未細看,如今聽自家小姐所言才知道那是個怎樣貴重的物什,不禁驚訝道:“都說一寸革絲一寸金,裴大人竟然用革絲做的錦囊來裝着那玉佩送給小姐,實在太破費了。”
阮卿搖搖頭,将這有些打眼的革絲囊收回了懷中:“罷了,我去問問嫂嫂有何建議吧。”
吃過早膳,阮卿便收拾一番去了東苑尋嫂嫂齊夫人。
哥哥阮承安如今雖在修沐之期,近日聽聞武和城主段虎随紀年回了皇城,今日正去往拜會。房中隻有嫂嫂齊夫人一人,正好可以去問一問如何準備年禮的事情。
阮卿來時,齊夫人正臨一副前代大家的小字,見她來了停下筆笑道:“卿卿快些進來,外頭冷。”
阮卿乖乖地踏進房内,坐在了齊夫人的身側道:“嫂嫂今日睡得可好?”
大丫鬟念絮為夫人與小姐倒了溫熱的蜜水,齊夫人見阮卿輕抿了一口,姿态十分可愛,不由笑道:“我近來醒的遲了些,倒是無礙的。不過卿卿前幾日燈節玩得如何了?聽說裴大人為人端正冷肅,可别吓着你了才是。”
阮卿小臉微紅,有些羞意地為心上人辯解道:“冷肅倒是沒有,裴公子為人溫和,還很照顧我,帶我去看了舞象,還吃了以前沒有吃過的點心。”
她說着說着,神色之間放松了不少,也露出了笑意道:“嫂嫂不知,裴公子竟認識湯底如水一般清澈的羊肉鍋,和深冬也吃得上櫻桃酪的店家呢。”
齊夫人聽得一句舞象戲,便想到了自家夫君燈節當天在長台時的反常,忍不住笑了半晌:“我不知這些,卻是知道你哥哥在陪我去長台外時徑直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非要不依不饒的讓京兆尹的人允他直接從人群裡翻過去呢。”
阮卿驚訝得微微張開了小嘴,也是反應過來原來裴瑾瑜所言“提前離場”,是因為早早地發現了自己哥哥追過來了。
她默默地想起了裴瑾瑜當時帶着自己離開長台席位時淡然沉穩的模樣,不禁失笑。
沒想到裴家的端方君子,盛名赫然的中書令大人,竟然也在自家哥哥面前退避三舍,頓時不知是要先心疼他,還是先笑自家哥哥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阮卿面上也輕松了許多,柔聲向齊夫人請教道:“我若是送裴公子年禮,嫂嫂可知道送什麼物件最為合适?”
齊夫人笑過一番後也消了打趣的心思,認真思索道:“他生于三代為相的裴家,金銀珍奇、文玩玉石定是見過不少的,咱們送不出新意。況且卿卿還有月餘便及笄,他亦是有心要來我們阮家提親,此時送太過貴重的物件反而不妙。”
阮卿乖乖地追問道:“既然如此,嫂嫂認為送什麼年禮最合适呢?”
齊夫人思索了一番,摸了摸阮卿柔軟的發頂:“既然什麼都見過,你便不須糾結送什麼最為貴重,選最代表自己心意的東西好了。隻要有心意,他收到什麼都會寶貝得不得了。”
說到心意,阮卿便想到了想到三年前哥哥和嫂嫂成婚之前,哥哥收到了齊府送過來的一件回禮,寶貝得時時刻刻都戴在身上不肯放下。
她眼睛亮了一下,向齊夫人試探問道:“嫂嫂在定親以後送了哥哥什麼?哥哥這幾年來一直戴在身上,連一眼也不肯讓旁人看見。嫂嫂能不能告訴送的什麼呀,也好讓我有點頭緒。”
被小輩問及這件事,齊夫人難得有些窘迫。她左右看看,好在屋内隻有大丫鬟念絮在,才小聲回了阮卿:“哪是什麼合适的?卿卿也知道我女紅……原本想要繡一隻鴛鴦荷包送給承安,繡到一半了才發現圖樣拿錯,繡成了金雞報曉,他見了還非要拿過去戴在身上……”
齊夫人惱得喝了一口蜜茶,氣道:“哪家男子身上戴一隻繡了一半的荷包?我告訴他繡錯了,再做一個鴛鴦的便是,他這呆子還非不要了,護着那半截子金雞報曉一直到如今……”
阮卿不由失笑,卻聽見廂房外頭有人匆匆走過來踏進門裡,便見方才還在被齊夫人念叨的哥哥阮承安竟回來了。
齊夫人忙打住話頭,奇道:“夫君不是去拜訪段城主麼,怎麼時辰還未過午就回來了。”
阮承安見妹妹與自家夫人都在此處,笑了笑道:“段城主今日受聖上傳召,如今并不在山莊之中,我就早些回來了。”
他将沾着寒氣兒的大氅挂在隔間外頭,拍去了身上騎馬時濺起來的冰粒,才走進了暖融融的廂房裡頭道:“聽夫人方才說什麼荷包,是又想繡什麼?早些年繡一隻荷包便戳到了手,夫人莫費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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