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長孫滄早已掌握了不少證據,此時也出列遞上準備好的折子道:“聖人明鑒,宣州巡察使密王殿下已經将近日所得證據飛鴿傳回,其中更有莫家和突厥人的聯絡密信。”
裴涉得到的消息是莫家撤出武和城後不知所蹤,此時仍然鎮定:“長孫大人何出此言?皇城距離宣州千裡之遙,途中變故無數,何況莫家隻是一介小小商人,大人所謂和敵國聯絡的密信從何而來?”
此言一出,一些文臣互相交換了眼神,都覺有幾分道理。大秦雖然商事繁盛,但除了一個皇商池家顯赫無比,其他商人都沒什麼尊貴地位可言,私下聯絡敵國可是滅三族的重罪,諒那小小莫家也不敢做出這等事。
長孫滄任小黃門取走了呈上去的兩份折子,聞言冷笑一聲:“太仆寺卿放心得太早了些,老夫還已取得武和城主段虎證詞,聖人還可請已被阮少使擒回皇城的突厥王子一言,便能分辨是誰在巧言狡辯了。”
聖人揮手:“宣阿史那乞利爾。”
裴涉面上鎮定,心中卻是凜然:突厥王子在北鎮衛不假,但終究非我族類,證言不足為信。段虎手上是否有其他證據?他又是如何從武和城來到了皇城,莫非阮承安是天家的人?
不一會兒,壓在北鎮衛大牢的突厥王子乞利爾被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壓到了延英殿上,見了大秦的天子便幹脆地行了大禮。
聖人冷聲問道:“大理寺卿說你有話要在朕面前講,有什麼話便說。”
乞利爾在衆臣的探究視線下并不慌張,操着一口流利的大秦官話道:“大秦皇帝陛下萬安,我前日冒犯貴國武和城,實是受宣州莫家老頭所引誘,他直言若我能給他上三族之位,就可與我裡應外合,自宣州切斷北庭安西兩大都護府。”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兵部尚書齊延立刻出列怒斥道:“邊荒蠻人竟敢動我大秦國土!應當處以炮烙極刑,以我大秦邊關戰死者慰在天之靈!”
裴涉見群臣激憤,趁機巧言分辨道:“陛下明鑒,此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證詞不可盡信!”
乞利爾雖未認出裴涉和莫家的關系,他卻并不蠢。作為一個敵國的俘虜,乞利爾早已明白等待自己的無非一死,但如今他有機會活着回去,還能得到大秦一位紫衣大臣的幫助,這個站出來給大秦皇帝上眼藥的人就一定是他的敵人。
乞利爾嗤笑一聲,不甘示弱地回裴涉道:“莫家本來受了本王十箱金子要對武和城主下手,最終隻毀掉了烽火台,本王還記得那烽火台上有五把大鎖,其中三把鑰匙是玄武紋,一朱雀紋,還有一隻青龍紋,這地方有沒有守過武和城的,給皇帝陛下說一聲本王說的是不是?”
有北境武将聞言色變,大聲道:“你這突厥賊子到底用的什麼詭計,居然知道我大秦邊城要地機關?”
兵部尚書齊延本就是忠君之臣,此時聽聞裴涉背後的莫家正是武和城破的内應,頓時對裴涉怒目而視。戶部尚書裴文斌,新任的刑部尚書石衡等一批文臣聞言,也将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裴涉的身上。
裴涉雖心中暗驚,但他畢竟做了數年的太仆寺卿,早已練就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此時仍是一副自己受了冤屈的正直面容。
他向乞利爾冷哼一聲,肅然反駁道:“陛下,突厥人攻破我大秦武和城,城中士兵無一人存,其罪千刀萬剮不足休,臣自小身在皇城,莫家亦是商賈,何來通敵之說?”
聖人并未表态,高坐禦台,目光喜怒難辨:“朕看在裴相為大秦鞠躬盡瘁數十年的份上,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當真不知莫家做了何事,也并未參與莫家籌謀?”
這語氣之中的殺意,讓一臉正直與肅然的裴涉心中暗驚。他一瞬間懷疑自己真的沒有将武和之事的馬腳處理幹淨,甚至懷疑起莫家行蹤已經被聖人掌握,此時并未抖落,隻是聖人有意要釣出更大的魚。
此時承認,他能苟且性命,但就永遠失去了莫家的助力,突厥的上三族之位。
文臣首列的裴瑾瑜依舊是冷淡而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姿态,他在朝堂之上分明不會有什麼話語,卻能讓一衆文臣以他為首,還受天子與太子信任,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裴瑾瑜憑什麼如此理所當然地高高在上?
明明他裴涉,差一點就是丞相府的嫡子!太子伴讀,中書令之位,明明應該是他的!
聖人冰冷的目光下,立在延英殿的太仆寺卿裴涉沉默一瞬,一臉無可辯駁的忠心道:“臣能向陛下保證,莫家與突厥人并無半點牽扯!”
聖人的目光一沉,意味不明道:“很好,不愧是朕忠心耿耿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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