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了什麼,按照他的本意兩人安心地待在酒館裡明日跟着镖局一起走,會安全很多,可看她這麼高興又不好狠心拒絕畢竟她還隻是個小姑娘,完全忘了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就離家萬裡求學自食其力的苦楚了。
于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和朝霧約法三章,逛兩圈就回來,且她必須在他的視線範圍内。
朝霧如願以償來到大街上。
人頭攢動,熙來攘往,那琳琅滿目的小攤和形形色色的顧客來來往往,那麼多賣各色小吃的食攤,香氣四溢,煙霧騰騰,碗盞丁冬,吆聲大作。
那一盞盞巧奪天工的花燈,真個是收盡了祥雲五色熒煌炫轉,那千百盞争奇鬥俏的燈一一當街密密地排列開來,交相輝映,金光四射。中天平日如練的素月,也悄然失色,端端地消淡了很多光華。
朝霧拉着岑晏的袖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岑晏略有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連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眼眸中滿是寵溺。年幼時期刻骨銘心的恨意漸漸消逝,溫情卻慢慢填補了空缺。
原來是上元節了。岑晏和朝霧出發時正好在正月初九,幾天趕路,十五這天正好趕到了金陵城的上元節。
朝霧見旁人猜燈謎或對答如流才思敏捷或費盡腦汁一文不通,也覺好玩,便摘下幾個燈謎,暗想反正有兄長在嘛。
“床前明月光”。
“曠。”
“一江清水乘風去。”
“玑。”
……
永遠難不倒岑晏,好吧服了哥哥了。
拿燈謎換了幾個小木偶,小花燈,還挺有趣的。
忽見前方有處人聚得特别多,朝霧向來喜歡熱鬧,硬是帶着哥哥要擠進去看個究竟。
周圍的人被推了一把回頭去本想破口大罵,見到是個這麼美的姑娘,有些不知不覺中讓了步,更有一些呆呆地看着她走不動了。無論如何,雖然費了好大的勁,朝霧總歸是帶着岑晏擠到了前三排。
一個半人高的台,上面站着一個白胡子老爺爺,笑容可掬,他的身後是一個小台,上面放着一盞花燈,這花燈做的實在精巧,竟是像是用透明的白色素絹裁成彎月的形狀,用朱筆描勒幾朵紅豔豔盛放的杏花,杏花邊用金絲鑲上,紅中帶金,顯得極為高貴豔麗。空白處用蘇繡繡出争奇鬥豔的百花,銀絲綴邊,色彩缤紛,形态各異,卻異常融洽。
“諸位諸位,這是老朽偶然得的寶貝,花燈用南海透明鲛绡制成,入水不濡,金銀絲綴邊,蘇繡為襯,且這杏花,”他激動得摩挲着紅豔的杏花,“乃是當世名畫家思博所作,價值連城啊。”
人群嘩的一下,愈加沸騰。
朝霧不解的看向岑晏,岑晏低聲解釋道:“思博,當世少年畫家,畫值千金。”
“老朽也是受人所托,尋一有緣人,此人可拿去這花燈。”老人撫了撫花白的胡須,鄭重道。
“别賣關子了,什麼有緣人啊?”
“是啊是啊,怎樣才是有緣人啊?”
“糊弄我們是吧!”
一聲高過一聲,有些人摩拳擦掌早已躍躍欲試了,有些人不耐煩地跺着腳。
“稍安勿躁,”老人笑道:“打一人名:單衫杏子紅,雙鬓鴨雛色。”
第5章婀娜花姿碧葉長
“什麼烏鴉,”一個彪悍體壯、顴骨高聳的壯漢聞言哈哈一笑:“還杏子,誰家的杏子啊。”
“就是就是打什麼啞謎呢?”一個滿臉雀斑的垂耳短發童子揮舞着手中的糖葫蘆,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地問道。
問題着實難倒了一大批人。事實上,聚到這裡的人多是平民百姓,半個字不懂的文盲,一看這文绉绉的題目就知道自己也就是來湊個數,但難得佳節熱鬧,也願意樂呵着陪個襯;儒生亦不少,絞盡腦汁想着謎底。
朝霧一聽,手心僅僅攥住裙角、冒出冷汗。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反複被提及這杏子紅的單衫、鴨雛色的發髻,一年前的杏花山莊是否和這一切有關聯,為什麼事事都這麼巧合?
“這句詩出自《西洲曲》,一般認為是女子相思所作。倘若打一人名,無外乎從句中字詞聯系抑或是從相關典故中下手。”岑晏仔細聽完老人的話,見周圍人聲喧鬧,朝霧低頭不語,以為她正努力思索,便低聲對她解釋。
“我知道了,哥哥……”朝霧略有些虛弱,本想說哥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卻不料被人打斷了。
“總算遇到學識高的兄台了。”前頭一位穿藍白衫的人聞言側了側身,竟是個唇紅齒白的青年,執一把墜着一塊價格不菲玉佩的藍面扇,以扇遮唇笑道。
“不敢當,不知兄台有何高見。”岑晏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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