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笑了笑,鄭定輝也跟着點了下頭,心中則在疑惑,怎麼還和閨房之樂有牽連?不是說這六大家雖有唱女戲的,卻是男子的,這是說和這六大家身邊的人有染,還是鄭鈞下一時口誤?他心中疑惑着,也不好去問,好在不大會兒,就有雜耍的上來暖場,隻見十多個小男童在上面騰跳奔躍,配着鑼鼓,很是熱鬧,這樣的暖場一是把氣氛搞起來,二是提醒觀衆正主要出場了,一般貴人們不怎麼喜歡,鄭定輝卻是最愛的,當下就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津津有味的看了下來,而等到那六大家出來,雖然有那走哀怨的,走婉約的,可也有走奔放走豪邁的。而這六大家被擡到這樣的位置,雖然其中的炒作追捧不免要占一部分原因,真功夫也是真有的,連鄭定輝這個不怎麼懂行的都能感覺出來,這和自己往日看的戲劇不在一個檔次上,那嗓子、那聲段、那走位,果然是不同凡響。這六位大家輪着出來一番之後,就暫停了一會兒,隻有幾個彈琴的在上面調弦撥軸,衆人紛紛或閑談休息,或起身入廁,鄭定輝和鄭鈞下先前多喝了湯水,也跑了一趟廁所,出來後,鄭定輝要回去,鄭鈞下就道:&ldo;這口福居的後院,往日也不是能經常來的,既然來了一次,你我兄弟就多走走如何?&rdo;鄭定輝想着劉文是個好弄風雅的,這口福居的院子果然不同,他今天多看看,等将來他們修自己的院子的時候也好提意見,再聽前面還在彈琴,就同意了。兩人順着小路一起向後走,隻見這院子,每走兩步,就有一景,每去留心,就能說出一個典故,鄭定輝對這些不太懂,鄭鈞下就一路給他解釋,聽的鄭定輝連連點頭:&ldo;可惜大哥沒來,否則你們倒能說到一起。&rdo;鄭鈞下看了他一眼,笑道:&ldo;就算大郎來了,這樣的天氣裡,恐怕也沒有興緻和我來遊園的。&rdo;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卻已能看出劉文的性格是有點懶散的,前面有火盆有紗帳,劉大郎恐怕是更願意在那裡取暖的,鄭定輝也跟着笑了下,心中卻有點不舒服,心說這鄭鈞下和劉大郎也沒認識多久,對他倒了解。他當下搓了下手:&ldo;剛才還沒覺得,俊下兄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冷了,我們……&rdo;他剛要說什麼,鄭鈞下就将右手食指放在了唇上,鄭定輝一愣,也聽到那邊有聲音傳來。&ldo;我們先躲起來。&rdo;鄭鈞下做了一個手勢,率先就走到一旁的石頭後,鄭定輝最近常聽吳管家上課,也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好撞上的,因此也跟到了後面,他們這邊剛站好,那邊的人就向這邊走來:&ldo;連弟,相識這麼久,你竟還不懂我的心嗎?&rdo;那聲音帶着幾分爽朗,鄭定輝就算不熟悉,也認出來了。趙鑫楠!半個時辰前才打過招呼,鄭定輝印象還是深刻的,隻是此時卻不免有些怪異感,總覺得趙鑫楠這一句有些别扭,他回頭看了眼鄭鈞下,發現他臉上竟帶了種很怪異的微笑,他一愣,那邊鄭鈞下又對他指了指外面。這時候趙鑫楠和那人已經走了過來,鄭定輝擡頭去看,隻見那人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臉上還帶着濃妝,正是六大家中排行第三的王憶連,因他先前唱那首依依呀呀的曲子時聲音要比一般的女子還溫柔,所以鄭定輝印象很深刻。&ldo;爵爺的心意,憶連自然是懂的,但憶連不僅知道爵爺對憶連的,還知道爵爺對之鴻的,對月晏的,乃至對銀銀的,對玉英的,爵爺,我這次來,是為了嘗你這兩年多的照顧之情的,并無它意。&rdo;&ldo;連弟!&rdo;趙鑫楠激動的就要去抓他,王憶連一笑,轉身就走,但他穿着戲袍到底不方便,還是被趙鑫楠抓住了袖子:&ldo;連弟,我也知,也知這樣不好,我應該全心全意對你們中的一個,可是我雖見到你的時候,隻想着你,可若見到月晏的時候,也會隻想着他。我有時候就恨不得自己能分成五個六個,有時候又恨不得你們就隻是一個,可是這想法,到底是癡心妄想……&rdo;他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然後自嘲的笑了下:&ldo;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想着,以後你們見了我,都不躲,能和我說說話,聊聊天,願意用我做出來的胭脂水粉就好了。&rdo;王憶連垂下頭沒有做聲,趙鑫楠又試探的叫了一聲:&ldo;連弟?&rdo;&ldo;若隻是如此又何必再見面?再說話?爵爺可以雲淡風輕,憶連可是做不到呢。&rdo;&ldo;連弟……&rdo;&ldo;爵爺還是放手吧,就當憶連……福薄……&rdo;他說着一甩袖子,就向後退去,他這袖子甩的太猛,而趙鑫楠那邊則抓的太緊,兩邊一用力,這袖子竟被扯掉一塊,王憶連一愣,但卻沒有停留,轉身就走了。趙鑫楠拿着那一塊布,又上前趕了兩步:&ldo;連弟……&rdo;王憶連這次卻連聽都沒聽,趙鑫楠拿着那塊布,看着他的背影:&ldo;你們都要我的真心,我給了,你們又都要我的唯一,我也是想給的,可我雖記得住,卻又忘不了另一個,這世間的情事,不關乎性别,卻總關乎對錯,我隻恨為何我不是你們中的一員,那樣就算被排成了仇家,也總還是一輩子的牽挂……&rdo;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低下頭,在那裡靜站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前面的音樂變了,他這才悠悠的歎了口氣,把那塊紅布塞進懷裡,快步的離開了。等他走後,鄭定輝和鄭鈞下從藏身處出來,鄭定輝是一臉的呆鵝,鄭鈞下則是一副看到了什麼有趣事情的表情。&ldo;怎麼樣,就和看大戲似的吧。&rdo;他回頭看了一下鄭定輝:&ldo;怎麼了?&rdo;&ldo;那個、那個……&rdo;鄭定輝猶豫了又猶豫,最後才道,&ldo;剛才那一位……是王大家吧。&rdo;&ldo;怎麼,定輝兄對我們王大家也有意思?&rdo;鄭鈞下打趣道,鄭定輝連忙搖頭:&ldo;不不不,我是說、是說,那三大家……好像并非、并非女子……&rdo;鄭鈞下愣了一下,然後撲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笑了兩下,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又止住了:&ldo;定輝兄,你不要在意,我隻是說你這話、這話有意思,六大家,自然都是男子的,至于這男男之道嘛……本朝雖然不提倡,可也沒有禁止。我雖不愛這個,卻也知道,這上京裡,不少人家中都有養這個的,不過那都是作為一個玩意逗趣,像這位趙爵爺,這麼癡心的倒少了。&rdo;&ldo;啊?&rdo;鄭定輝是驚在了男男之道上,鄭鈞下卻又想錯了:&ldo;你不要看那位爵爺又愛這個又愛那個,好像是花心的,其實不然,這人對人真心的時候,那是真的,你别不信,若此時那王憶連要他拿出半份身價,他也是肯的。這人雖愛的多些,卻都是真的,反而是這幾位大家,說是愛他的,要他的唯一,其中内情……倒值得商榷,好了,前面好像開始了,咱們也快快回去吧。&rdo;他說着,就拉着鄭定輝向前走,鄭定輝魂不守舍,也就被拉的怔怔的往前跑,回到前面,那六大家果然已紛紛登場,但鄭定輝卻再也沒有心思去看戲了。男男之道……男男之道!他的腦中,不斷的就回蕩着這四個字。他就這麼癡癡愣愣的坐到了結束,又癡癡愣愣的回去,他這明顯的不對,不僅鄭鈞下,就連李山李水也看出來了,不過鄭鈞下以為他是被自己的那一番話驚住的,也就沒有多想,反而調侃了兩句,而李山李水先前是連後院也沒進的,見他這個樣子,就以為受了欺負,李山小心的打探了一下,見他不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在回去的時候,找劉文說了此事。李山倒也知道,若論前程,這阖府上下恐怕都還要落在鄭定輝身上,但現在他們的牌匾上挂的還是劉府,鄭定輝對劉文又是言聽計從,不說以後如何,目前,這府中當家的還是劉文,而且他也害怕鄭定輝在口福居和誰發生了矛盾,他們以前也都是世家中的奴仆,知道有些事是可大可小的,劉文先知道了,萬一有什麼,也好有個準備。劉文本就準備睡了,聽了李山的話也覺得需要問個清楚,因此就将鄭定輝叫了過來,鄭定輝來的時候,就見他披着一件青色的寬袍,披散着頭發,斜靠在軟榻上,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是半濕,襯的粉色的唇,也有一種濕潤潤的感覺,一滴水滑落,從他的下颌順着脖子落到了領口處,鄭定輝突然有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ldo;今天的戲怎麼樣?&rdo;劉文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鄭定輝回過神,有些磕巴的道:&ldo;還、還好。&rdo;&ldo;怎麼,六大家徒有虛名?&rdo;&ldo;不、不是,是都挺好的,都挺好的。&rdo;&ldo;都挺好的……&rdo;劉文看着他,笑了起來,&ldo;你那是什麼樣子?&rdo;鄭定輝一愣,劉文又道:&ldo;和人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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