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頓了頓,朝我迅速瞥了一眼,她的目光又轉向後視鏡裡自己那張臉。左看,右看:“該怎麼地就怎麼地吧,我林絹偏就賴定他了……他的錢。”頓了頓,想想,撲哧一下又笑了:“寶珠,你是沒看到那女人的樣子,我要是她我一頭撞死算了。”
“為什麼。”
“身材差也就算了,穿衣服的品位比我家隔壁那個洗衣服的阿姨還土。虧她還是珠寶行老闆的太太,跟出去都不怕丢自己男人的臉。”
“絹,”見她越說還越得意上了,我忍不住出聲打斷她的話:“何必呢。人都有歲數大的時候。你換個立場想想好不好。”
“這和年齡沒關系。”挑了挑眉,她不以為然地用唇膏在自己形狀漂亮的嘴唇上狠狠壓了道線:“一個女人,和男人結婚了不代表就能把他捏手裡一輩子了。她那樣,我看着都快管她叫媽了,可其實她才不過比我大十歲。”
“也不用這樣說人家……”
啪地擰上唇膏蓋子,林絹對着後視鏡努了努嘴:“我說的是事實。至少,等我到她這個年紀,我不會活得像她那樣廢柴。”
“人家可是跟他老公年輕時一起苦出來的,你見好就收吧。”
“苦出來?”嘴角一揚,用手指剔掉邊緣多餘一點口紅:“知道為什麼現在人越來越現實麼。誰說苦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是你永遠的存折,存折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我要辛苦培養出一個男人,年紀大了給我挂彩旗,看我不撕了他。”
“是啊,”搖搖頭,我有點挫敗地看着窗外頭那片被雨糊成團的天:“誰敢在你這隻老狐狸精眼皮子底下找女人。”
“老狐狸精?”咯咯一笑,眼梢斜飛向我,對着我二話不說丢了個狐狸精式的媚眼:“說到狐狸精,親愛的,你家那位親親小胡離,這隻小狐狸精最近想我沒。”
我回頭一巴掌甩在她燙得波瀾曲折的頭發上:“想你個大頭鬼,開車。”
“真粗魯。”忙不叠整了整頭發,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她嘟囔着坐正身子把汽車發動。
而我不得暗自不哀歎,作孽啊……我幹嗎好好的家裡不待,在這樣的天跟着這樣一個女人滿山野亂竄……
而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
之所以跟着這個女人一起忍受幾個小時漫長而無聊的路程去參加她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親戚的婚禮,我其實是為了逃難。
逃難的原因是為了家裡多出來那一口人。
多出來那一口人的名字叫铘。
铘是個男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一個很好看但是很奇怪的男人。狐狸說他是一隻上古麒麟。
人都說麒麟代表祥瑞,可自從他突然闖進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糟。更糟糕的是他對此一無所知,就像隻木偶,沒有意識,沒有獨立的行進能力,而即使是在走路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是死的,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像飄在身邊一道可有可無的影子。但這影子會給你帶來無窮的麻煩和困擾,因為你永遠沒辦法讓這個人知道,什麼樣的距離是正常的,什麼樣的地方是他不可以跟着進的,就算扯着嗓子對着他喊,他也聽不到。
後來他突然離開了,在吞食了一隻女鬼的魂魄之後。
離開的一瞬我感覺他好象不再像隻木偶,因為我在他眼睛看到了靈魂。而靈魂始終是被自由所吸引的,所以,當他第一次有意識地從嘴裡發出聲音,那根無形把他牽連在我身邊、曾讓我為此無比煩惱的線,突然間就斷了,随着他的離開煙消雲散。
而人始終就是那麼别扭的動物。
在的時候,你覺得他濕手沾面粉似的甩也甩不掉的讨厭,而一旦突兀間從你生活裡消失了,消失得那麼幹脆和沒有留戀,于是你又會覺得,怎的似乎有點傷感呢,一種習慣被硬生生打破後,一時無法适應過來的傷懷。
所以狐狸總說人虛僞,在我每次談到铘忍不住唏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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