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邪複又拉過清幽的手,在她掌心中寫下了一個“二”字,見她仍是一臉懵懂,複又寫了一個“火”字,底下又加了一個“火”,二個火字上下交疊,自然是個“炎”字。
清幽恍然大悟,原來此人便是鳳泰國的右賢王鳳炎,亦是此次鳳泰國舉兵南下的元帥。原來,方才軒轅無邪所寫的“二”字,便是指鳳家排行第二的意思。由此聯系起來,方才那名背身離去的黑衣男子,軒轅無邪在她手中寫了一個“三”字,想來定是那武功獨步江湖,号稱沙場戰神的左賢王鳳絕了。
軒轅無邪見清幽一臉恍然,心知她已經明白。他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不動,心中暗喜,今日沒有白跑這一趟,還是頗有收獲的,原來鳳家兩兄弟遲遲不發兵攻打東都的原因,是因為鳳翔尚在平定北方四郡。也許,他還有機會……
正想着,這時他鼻内飄入一縷若有如無的香氣,清新迷人,令人心神搖動,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的感覺,甚至連小腹也隐隐有一股熱流湧起。如同着了迷一般,他低頭湊近清幽頸邊,隻見迷蒙月光透過村枝,正照着清幽細柔的脖頸,那樣優美婉約的弧度,使他腦中迷迷糊糊,整個人都好似在搖擺飄蕩。
就在此時,鳳炎緩緩轉過身來,英俊的面容愈發清晰,待到完全轉至清幽面前時,清幽赫然一驚,全身僵在那裡,再不能動彈。
天,這世界上,竟然有人的眼睛是墨綠色的!那是一種幽深的綠色,純淨的綠色,好似那深不見底的雪山湖泊,又好似那上好的貓眼寶石,正散發出一縷幽光。過于震驚,她怔怔回首,望向軒轅無邪,卻見他離自己不過幾寸,正定定望着自己,眼神中露出灼熱的神情。龍涎香的氣息,将她重重包裹着。她不由得心尖一顫,出于本能,仰頭一避,正巧撞上一根灌木枝條,發出“咔”地一聲。
鳳炎神色一凜,雙眸若虎睛石般眯起,頓時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便要往灌木叢中來。
情急之下,清幽突然将發間绯腹毒蛇甩出,因為離得尚遠,绯腹毒蛇“嗖”地一聲,在草地上飛快地遊移着,迅速又隐入灌木叢中。
此時一名守門的士斥已是聞聲上來,正巧瞧見毒蛇遊移,他恭敬禀道:“元帥,好似是一條蛇。”
鳳炎眸露精光,正點點閃爍着,他望着他們二人藏身的村叢,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手一揚,但見數支銀針朝清幽的方向射去。
清幽見鳳炎揚手之時,便心知不好,又生怕他隻是試探是否有人躲藏于灌木叢後。一時不敢動彈,心想着隻得硬生生地承受下這幾針。
電光火石,千鈞一發間,軒轅無邪卻将手臂擋在了清幽身前。
銀針,悄無聲息地沒入他的手臂。那一刻,他隻覺得手臂劇痛,全身的神經都仿佛觸了電般,一碰即痛,卻仍強自咬緊牙關,不發一聲。
清幽愣愣望着他,但見他眸色漸漸渙散,手臂依依垂下,薄唇隐隐泛出青色,軟軟倒向自己的懷中……
國破山河在第五章我想,去會會他
這一刻,清幽驚得心神俱裂。刹那間腦中想法如閃電般掠過。究竟無邪他為何要替自已擋下銀針?又為何會如此?他貴為東宸國的莊王,又獨自一人撐起半邊天。如果他因此倒下了,那整個東宸國要怎麼辦?千千萬萬的中原子民又該怎麼辦?若是自己中銀針,其實能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世間從此少了個名叫白清幽之人罷了。
方才,是她的失誤引起鳳炎疑心,又怎能因着自己的過失連累到他……
看着他緩緩向自己的懷中依去,情急之下,清幽隻得一手托住他冷硬的下颚,另一手自腋下環住他,讓他的頭靜靜依靠在她的胸口,不讓他倒下去,生怕發出任何聲音驚動了鳳炎。
片刻後,鳳炎見沒有動靜,神情略略松懈。恰好一名副将走了過來,方才的情形他都瞧見了,不由輕笑道:“元帥,你也太多疑了。山中多蛇,此時又是夏季,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一隻畜生而已。”
鳳炎斜眸冷觑了那副将一眼,寒聲道:“大戰在即,還是凡事謹慎些好。你立即吩咐下去,布防再加嚴,增加一倍人數,日夜換班,不能有片刻懈怠!違令者,斬!”
那副将見鳳炎一臉嚴肅,自知失言,隻得唯唯諾諾應承了,怏怏離去。
鳳炎見灌木叢中始終沒有動靜,放下心來,轉身便入了金帳。過了一會兒,但見帳内紅燭熄滅,隻餘一室無盡的黑暗。
天邊,月兒西沉,墜了一分又一分。月光終于沖破重重雲霧,亮得出奇。方才鳳炎說話的那一刻功夫,竟是如此漫長,清幽隻覺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身心如同被放上烈火上燒烤着,備受煎熬。眼見着他鴉青的睫毛彎成無力的弧度垂下,眼見着他薄唇的線條益發青紫,唯有眉心發白,感受着他的心跳聲越來越弱,她知他生命危在旦夕。
眼下的情況,她不能動靜過大,盤坐自背後替他運功驅毒,更何況他們尚且身在敵營。思想掙紮了一番,她無奈的歎息一聲,閉上眼睛,紅唇輕輕地、輕輕地吻上他,将一縷若有若無救命的真氣渡入他的唇齒間。
夜色下,萬籁俱寂。月兒,尚且在雲層與黑絲絨般的夜幕中遊走,時隐時沉。而她的心,亦像是在大海中飄搖的一葉小舟,時而上升,時而下沉。
好不容易,她才定下心神,一心一意地将真氣渡入他的口中。細緻纏綿的真氣暖流,仿佛是一縷悠悠揚揚的樂曲,緩緩侵入心腸,又好似一線脈脈,纏繞得她幾欲窒息。
片刻後,也不知究竟是多久,當她感受到他全身不再散發出陣陣駭人的冷意,方才停下。如羽眼簾緩緩睜開時,她連同睫毛都在微顫。她平生都未曾做過這般大膽的事。
不想,睜開眼的那一刻,卻看見他不知何時已是睜開了雙眼,此刻正直直地望着她,眼中有着說不盡的眷戀,道不完的柔情。
刹那間,她的臉一路沁紅至耳根,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燙得幾乎要灼燒起來。連忙将他推開,想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然,軒轅無邪哪裡肯放過她,長臂一攬,薄唇,尚帶着一絲中毒後的冰寒冷意,他輾轉吻上了她,逐漸深入。火熱的唇舌流連在她的齒間,隻覺得心魂皆醉,體内好似有熱血沸騰,全部的沖動,盡皆化在了這個深吻之中。
清幽隻覺腦中“轟”地一聲,旋即空白一片,整個人似在九天外飄蕩起伏,又似在汪洋大海中蕩漾,全身止不住地輕顫着,無法克制。他的身上,濃郁醉人的男子氣息沁入心間,整個人更是飄飄蕩蕩,不知身在何方。
月兒又是西沉,隐隐有輕霧籠罩,似有鳥兒撲騰兩聲,飛離樹梢,帶起陣陣晨涼。
軒轅無邪被鳥兒的撲騰聲驚醒,腦中逐漸清醒,心知方才那銀針有劇毒,而自己隻餘一縷清幽渡入的固本的真氣遊移體内,護住心脈。而毒針沒入之處,已是漸漸麻木,情況危急,再不能耽誤。旋即抛開心中無數绮麗的念想,他沉聲道:“清幽,我們盡快離開這裡。”
*** ***
清幽帶着軒轅無邪施展輕功,好不容易才出了鳳秦國的轄區,翻過一座山谷,途中天已是大亮。清幽由于渡了不少真氣給他,内力耗盡,再也行不了多遠。他們攔下一輛山裡早上送柴火去東都的馬車,便直往東都而去。
晨陽漸升,透過繁茂的樹葉疏落地照在軒轅無邪的身上,勾勒着他玉瓷般的輪廓,雙睫微斂。他,又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馬車,速度本就慢過騎馬,縱使一路是清幽駕車疾行,可待到趕至靜王府中時,已是入夜。
軒轅無塵早就焦急地在門口候了多時,見到馬車疾馳趕來,清幽無恙,心中一直懸着的大石終于落下。可下一刻,當他看着軒轅無邪的面色青紫,又是陰郁了臉色。他連忙将軒轅無邪送入飛龍閣中,并将宮中禦醫齊齊請來,連夜救治并驅除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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