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有被列為校長第一候選人是正确的。無論身處怎樣的險境,真正的領導者都會給予追随者莫大的勇氣和必勝的決心。但顯然這些比他小了幾輪的同僚們對他并沒有什麼信心。
他站了起來,原本在腦海中醞釀過幾輪的台詞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他擡手示意最後一個進來的持斧羅摩坐下,緩緩開口道,“對于在座的先生們來說,這名帶着惡意的訪客或許并不陌生。衆所周知,能讓死者複生的途徑通常隻有一個……他不惜暴露出自己來迫切索取的舊物,各位有頭緒嗎。”
“我想應該是藏在城堡裡某處的卷軸。”持斧羅摩開口道,“雖然誰都沒有見過它……據說是遺存着斯萊特林遺息的舊物。我無意中聽到過他和……”他停頓了一下後隐去了那個名字,“提到過,他在學校讀書期間一直在想法設法尋找它。似乎是記載着從沒有被人使用過的咒語。”
“目前情形還不明朗,但盡管避免和他正面交鋒。這裡的孩子們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他沉默片刻後下達了指令,“動員力量找出他索求之物的下落,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為了防止最糟糕的情況發生,請所有人保持清醒随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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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爾納聽到頂層輕微的腳步聲,但幾乎沒有人交談。幽暗的燈光下,他的指尖輕輕撫觸過排在桌面上的魂器殘骸。冬末時在化開的冰層下找到了遺失多年的那枚指環,連同他父親留下的遺物,那隻雕刻成太陽形的耳環一起被焚為了灰燼——加上被吉爾伽美什摧毀的那枚紅寶石,現在應該還有三個不知所蹤的魂器所在。
名為Naga的那條巨蟒,那個男人前來索取的秘密卷軸,最後一個魂器的名字已經成為了他幾個月來唯一挂心的存在。眼前燈火一閃,他看到了熟悉的白色衣角在門縫裡拂過。梅林似乎并沒有被學校緊張的氣氛感染,甚至睡過了頭沒有去參加集中會議,這時還毫無自覺性地打着哈欠。
“早上好啊,迦爾納。”梅林睡眼惺忪地忽視了已經指向午後的時間,“你是在預習明天的功課嗎,可惜停課了哦,暫時。”
“教授。要是我想了解書中沒有記載的事情,應該去如何獲取答案。”
“你是指占蔔那類嗎。”梅林眨了眨眼睛看他,“我記得你的父親很擅長這些,還精确預知過阿周那先生的出生時間哦。你想要學習這類的知識嗎?”
“不……它确切地已經存在,但沒有人知道它應該是什麼模樣。”
“那你應該知道了。”梅林輕快地答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曾經見過厄裡斯……要是你對謎底有那麼強烈的渴望,那這面誠實的魔鏡照出來的一定是白雪公主。”
瞬間所有疑問都毫無阻塞地迎來了結局。迦爾納握着魔杖的手緊緊攥住後又松開。當一切得到解答時像是陽光刺透進了陰雲。原本混沌的一切被徹底抛在了身後。他輕輕合上沒有看完的書籍,将那枚已經染上無法挽回焦黑的耳環輕輕握在了手心,仿佛是回到幼年時緊抓住了父親溫暖的大手。
父親從最初時就預知到了他的死亡,為了避免離别的痛苦而厭棄了他。
依靠獨角獸之血活下來的生命,原本就是不完整的殘次品。或許父親并不知道他會迎來怎樣的際遇,也無從知曉一切開端的操縱者就與他曾經晝夜相伴。那道魔咒原本的指向就是他,而并非為他擋住了那一擊的阿周那。最後一刻還在希冀着能回到古老魔法家族獲得庇佑的小精靈,以某種殘忍的方式得到了他所渴望的結局。
他無意追究驅使這一切發生的本源為何,映現在面前的道路從未如此清晰而寬闊。隐隐的雷鳴聲拉開了終章的序幕,那曾經用手溫柔撫摸過他的父親,發出了宛若神明的憐憫歎息。他斷續的記憶在此時拼湊上了關鍵的碎片,将指令破碎的現實本來面貌展示給被命運操縱的所有參演者。
“……讓我提前為你祝禱……願你在最後一刻來臨之際,靈魂能得到永久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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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在黑夜裡的男人,在寬大袖袍裡露出傷痕累累的右手。淬在指尖的月光經曆了暴雨的洗禮,似乎也沾染上了黏膩的潮濕腥氣。能清晰聽見時間在沙漏中墜下的聲音,每一下都踩着死亡的琴弦。
他從不笃信所謂命運之書的論調,更傾向于将之歸咎為精妙的齒輪相碰的偶然。每個人的靈魂都有着獨特的音色,雖然大部分都是毫無意義的雜音。唯獨無法歸類的是他自己——靜水中湍流的無聲漩渦,長滿了蕪草的幹涸淺灘,到最後都會陷入無邊無際的泥淖,吞沒掉一切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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