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生淡淡地收回視線,沒有戰鬥勝利的喜悅,打開了窗戶,直接躍進了房間裡去。晏非捏起了符箓往窗戶貼去,沈伯琅已經沿着樓梯往樓上跑了去,晏非擡頭看着鬥不出怨氣的安魄,捂着胸膛忽然吐了一口血。
安魄铮鳴了聲,忽然失了穩,從半懸的空中掉了下來,往日泛着青光的劍身失了光澤,黯淡得像是一塊沉鐵。晏非再也撐不住,他半曲着膝蓋,将要跪在地上時,用手撐在了地面上,勉強穩住了身子。
“安魄……”晏非叫了聲,安魄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失了魂一樣,他無奈苦澀地低笑,“我還活着呢,就不肯理我了。”
正在此時,恨生的身子像是一團輕飄飄的氣一樣,被沈伯琅一腳踹出了窗戶,他身上的袍子都飄了起來,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團的黑霧,快要與漆黑的夜色都融為一體。但恨生身上的怨氣很快滋生了起來,把他團團地圍了起來,讓恨生在空中停當住了身子。
沈伯琅往下看到了晏非的身子已經孱弱到站不住腳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應當分開這個心思去關心,于是便給晏非打了個手勢,晏非會意,像恨生這樣滿是怨氣的人正好是沈伯琅可以對付的,他退居二線暫時休息一下,倒是正好。
晏非便看着恨生又打出了團怨氣直逼着沈伯琅去了,看到現在他也明白了,恨生打鬥的本事和他整個人一樣,都是野蠻的,一點招式都不懂,隻是仗着怨氣多,一團團地打過去,這樣的人,沈伯琅應付起來倒是很得心應手、
晏非修養了一陣,覺着在這樣下去并不妥當,于是揚起聲音道:“先生可否與我們詳談一下,究竟是為了什麼要來把花辭帶走?”
恨生一頓,看了他一眼,仍然打着怨氣,道:“不把花辭帶走,她會死的,真正地死掉。”他閃着身子避開了沈伯琅把抓着的怨氣重新打了過來,道,“你們不知道該怎麼治她的。”
沈伯琅同樣聽到了恨生的話,他停下了手,将兩隻手舉起來放在耳邊,示意他不會動手,讓恨生先把戰鬥撇在一旁,叫和平先行。
恨生知道了,也停住了手,又重複了一遍道:“我是為了給花辭治身子,所以要把她帶走。”
沈伯琅道:“你有法子醫?什麼法子?”
他比起關心花辭能否醒過來,更加關心該用什麼法子治,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晏非,晏非道:“我們去屋裡坐着談一談。”
恨生硬邦邦地拒絕:“我坐不慣,隻想現在帶花辭走。”
晏非道:“你要帶她去哪裡,怎麼醫治,多久能送回來,總該讓我們知道,我們才放心。”
恨生道:“我和花辭認識很久了,以前每次受傷,都是我把花辭醫好的,我不會害他,但你們會。”
雙方顯然都不太信任對方,恨生沒有太多的感情,隻是用泛着眼白的眼睛盯着窗戶,晏非忽然想到前一陣子花辭被安魄打傷了,卻沒過多久就活蹦亂跳地回來,她嘴一張說了謊,道是聚魂鈴和幽枉救了她,他那時還信了,現下一見,這恨生才是最大的功臣。
晏非道:“我可以跟着去照顧花辭嗎?”
恨生道:“不讓你去,我讨厭人去我那兒。”
晏非道:“你要怎麼把花辭帶回去?她是生人,雖然還暈着,但也受不了風,你就這樣抱着她像霧一樣飄回你住的地方,花辭該凍成傷寒了。”
恨生沉默了會兒,他像是在認真地思考這件事,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兩三個圈,方才勉強點頭,道:“你開車,帶着花辭,我讓你停,你就停。”他咧開嘴笑了一下,陰森森的,“反正我住的山,你想上去,也不見得能上去。”
晏非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初步猜測大概是因為那山上怨氣太多,生人近了魂魄易受侵蝕,但現在比起擔心該怎麼安全地上山,晏非更加好奇究竟是個什麼地方能養出這麼多的怨氣,而他偏偏又察覺不到。
該去問問常明這工作是否懈怠了的。
晏非道:“伯琅,讓先生進去。”
第25章24
恨生住的山很遠,沈伯琅邊開着車,邊在心裡默默地把整個地圖都測繪了起來,等終于開到的時候發現這座山已經在晏家管轄的邊緣了,他在把車燈關了之前,給常明發了定位。
晏非低頭看了眼握在手裡的安魄,它很安靜,似乎沒有察覺到在這黑暗中沉默的山裡潛藏着的危險與秘密。晏非蹙了蹙眉,他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與恨生渾身上下纏繞着的抹不去的臭如下水道的味道,眼前的山秘安詳得像是另一個次元的存在。
恨生道:“我帶花辭走,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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